元月初二一早,房门落了锁。
周屹川拎着大衣进门,鼻子哼出一声冷笑:
“昨晚不是闹着要回娘家吗?最后不还是在这儿乖乖等我?”
他随手把一个印着餐厅Logo的打包袋往茶几上一扔,像打发叫花子:
“薇薇心肠好,说你一个人在家吃剩菜可怜,特意求我给你带了‘祈福宴’的福气,趁热吃了吧。”
我低头看向袋子里,里面有几根被咬断的残骨,半碗浑浊的鱼翅羹底,甚至还混着一张擦过嘴的餐巾纸。
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周屹川不满地拧起眉:
“我陪着大师熬了一宿帮你求药,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清漪,你要是再这么阴阳怪气,明年的转运大典你就自己跪去,看谁还愿意替你这硬命挡灾!”
我怒极反笑,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
“替我挡灾?昨晚在那18888一桌的宴席上,抱着初恋亲吻的时候,你也是在帮我挡灾吗?”“还是说,你口中的‘化解’,就是看着那份伪造的胃癌报告,盘算着我什么时候能意外去世?”
周屹川脸色骤然一僵。
他迅速稳住心神,梗着脖子反驳道:
“那是为了稳住你的运势!要不是怕你受不住这煞气,我至于瞒着你买保险吗?”
“不就是让你出了点钱、受了点委屈吗?等我有钱了,翻倍还给你就是了!”
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嘴脸,我彻底冷了脸:
“还我?这房子的首付、你开的那辆特斯拉、你公司周转的每一笔贷款,哪一分不是从我的账户里划出去的?你还得起吗?!”
“我掏心掏肺供养你三年,结果换来的是什么?是你骗走我所有的年终奖,甚至还要骗我的保命钱!”
周屹川气得脸涨得通红,猛地一拍桌子:
“你命硬克夫,生来就该用钱财消灾!既然嫁了我,你的钱不给我花给谁花?”
“现在跟我算起账来了?行啊!那你最好祈祷你那‘癌症’是假的!”
“再这么闹下去,以后你真躺在病床上等死的时候,可别指望我多看你一眼!”
说完,他抓起那袋残羹剩饭,砸进垃圾桶,摔门进了书房。
冷清的客厅陷入死寂。
是,我是该想清楚。
想清楚怎么让这只披着人皮的寄生虫,把我这三年来喂进去的血肉,连本带利吐个干净。
我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奢侈品的空盒子,自嘲地笑了。
这就是我瞒着父母、不顾陆景修劝阻也要嫁的男人。
当初他落魄潦倒,我以为他是命途多舛,一心只想拉他一把。
我省下自己的开销,处处以他的前途为先。
他说他八字轻受不住大财,我就把所有的投资分红都转到他名下;
他说我运势太强会折他的寿,我就甘愿在元旦夜里吃剩饭守岁。
我从未吭声,总觉得夫妻一体,何必计较。
没想到,我的退让成了他算计我性命的底气。
直到今天,我是彻底寒了心!
说什么借运生财,他的心从来就是黑的!
晚上,我看着手机里不断跳出的扣款通知:
【车贷:12000元】
【项链:58000元】
【转运基金:50000元】
每一笔钱,不是用在那个白月光身上,就是进了他的私人腰包。
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把我当成一个毫无怨言的提款机。
我直接拨通了银行的私人管家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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