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无奈地摇头苦笑：“军师，那曹操讨伐张绣，这场战事到底是胜还是败呢？”
“我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场战事曹操必是先胜后败。”
“不仅是打输了仗，而且还会输得非常惨，如果时间线没错的话，这曹操的长子曹昂和爱将典韦还都会命丧宛城。”
刘备大吃一惊：“曹操竟然会输得这么惨？”
“就是这么惨。”陈哲感叹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曹操自己太过自负，为了一个女人把亲儿子都给连累了。”
为了女人，连累儿子？
刘备是一脸的茫然。
“这些事，主公不久之后自会知晓。”
陈哲接着说道：“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推行府兵制，尽快组建一支足以击败袁术的大军。”
刘备定了定神，思绪拉了回来。
“军师，那什么时候才是讨伐袁术、攻取淮南的最佳时机呢？”
“我们得沉住气，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陈哲没有明确说明，刘备也就不再追问。
当下他便以徐州牧、镇东将军的身份，亲自屈尊去征召张昭出山为官。
果然如陈哲所预料的一样。
张昭既得了面子，欣然答应出仕。
于是，张昭与陈群一同被刘备任命为从事，与糜竺、陈登以及年轻的诸葛瑾一起共同处理徐州州中的政务。
文官队伍得到充实后，徐州五郡国很快便呈现出政通人和的崭新气象。
与此同时，府兵制和均田制也在各郡国迅速推行开来。
数以万计的青壮年被编入府兵，并且获得了官府授予的田地。
刘备的势力正在悄无声息地壮大起来。
…
建安二年春，曹操发兵南阳征讨张绣。
当月，张绣未作抵抗便降了曹操。
次月，张绣却突然反悔发动兵变突袭曹营，曹军惨遭大败。
曹操损兵折将，狼狈地向北败退至叶县一带。
…
夜幕，叶县城内外一片素白。
曹军的残兵败将们全都身着孝服。
县府的正堂内。
臂缠黑纱的曹操凝视着眼前的三道灵位，脸上满是悲痛之色。
那是曹昂、典韦以及曹安民的灵位。
“是我郭嘉失察，未能料到张绣竟如此反复无常会降而复叛！”
“请司空治罪！”
郭嘉一脸愧疚地向曹操请罪。
程昱等一众谋士也纷纷自责并请求曹操治罪。
曹操却长叹一声，无力地摆了摆手：“你们无需自责，此番惨败与你们无关。”
“是张绣不战而降让我一时骄傲自满对他心生轻视，没能好好地加以笼络。”
“这一战我失去了长子和爱将，算是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先喜后悲了。”
曹操感慨万分，将责任都归咎于自己。
听到“先喜后悲”这四个字，董昭心中一怔，额头上瞬间冷汗直冒。
当日，陈哲就曾提过这几个字。
“那陈哲说曹公征讨张绣会先喜后悲。”
“难道他这话是暗中指明张绣先是不战而降，接着又会降而复叛致使曹公承受丧子之痛？”
董昭脑海中思绪如麻，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油然而生。
倘若真是如此，那这人的智谋当真恐怖如斯，料事如神啊！
董昭顿时有些失神。
祭奠仪式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
只有董昭留在灵堂，几次欲言又止。
“公仁，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曹操察觉到他有话想说。
董昭犹豫了一下，拱手说道：“司空，我有些关于那陈哲的事情，不知是否该向司空禀报？”
“陈哲？”曹操眼神中满是疑惑。
在这种时候，董昭怎么突然提起刘备的那个军师？
曹操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董昭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启禀司空，那陈哲早在一个月前，似乎就已经预见到司空今日会遭遇如此败绩？”
“嗯？”曹操神色微微一变，问道：“你为何这么说？”
董昭不敢有丝毫隐瞒，便将当日出使徐州时，陈哲预测曹操会南征张绣且会先喜后悲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我当时觉得陈哲虽说智谋过人，但毕竟不是能未卜先知的神仙，怎么可能推算得如此准确。”
“所以我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回许都后也没向司空汇报这段。”
“如今仔细回想，那陈哲好像真的提前料到了张绣会降而复叛，司空会先喜后悲啊！”
董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道出，语气中已隐隐带着颤抖。
“公仁，你确定没记错？”
“那陈哲真的跟你说过我会先喜后悲这样的话？”曹操满脸的难以置信，声色俱厉地问道。
董昭一脸严肃地回答：“此事至关重要，我记得清清楚楚，怎敢胡言乱语。”
曹操倒抽一口冷气。
原本脸上因丧子之痛而流露的哀伤，瞬间被震撼与惊诧所替代。
“先喜后悲，先喜后悲……”
“一个平民竟能预知未来！？”
“这世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奇人，当真是神奇！”
曹操失神了好一会儿，意味深长的感慨了一句。
“司空，还有一件事也必须向您禀报。”
“我出使徐州时，听说刘备正在徐州五郡国推行一种叫府兵制的制度。”
“这制度让刘备在短短一个月内就扩充了近一万多士卒，照这样下去刘备的实力恐怕会膨胀到难以估量的程度啊。”董昭的语气愈发凝重。
“竟有这等事？”曹操心中又是一惊。
徐州那地方被他杀得尸横遍野，就那样一个残破之地，刘备短短一个月竟然能招募到一万兵马？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曹操赶忙问道：“府兵制，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东西竟有如此夸张的效果？”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董昭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我打听到，这府兵制也是那个陈哲的计策。”
“又是他？”曹操脸色一凝，又吃了一惊。
此刻，曹操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恨不得立刻飞到下邳，亲眼看看这个来历神秘的陈哲到底是何方神圣？
难道他真的长了三颗脑袋不成？
曹操无奈地长叹一声：“如此奇人却归刘备所有，当真是让人羡慕。”
“司空，刘备有此人辅佐，将来必定会成为司空最头疼的对手，刘备现在的威胁俨然已经超过了张绣。”
“此番休整之后，不如挥兵东进直取徐州，将这威胁直接扼杀在摇篮中？”董昭语气冰冷地向曹操进言。
曹操权衡了片刻，冷冷说道：“公仁所言极是，传令全军班师回朝，休整一个月后即刻东征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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