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忽然一把抓住阮宁的左手,看着她的手腕,“啧啧,你说说你,真是胆小。当初拿刀子划手腕都不知道用力一点。你看看,这么多伤痕,但凡有一条刀痕再用力一点,你早都死了,还用得着活着遭人羞辱唾骂吗?”
“过去那些不堪的事情全港城都知道,现在你以为更名改姓到北城,就不会有人知道?”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巧了,我就是推墙的一把好手,你……”
“够了,别说了!”阮宁甩开黎娇的手,缓缓蹲下身,“我给你擦鞋。”
她擦包包里拿出纸巾,一点点帮黎娇擦拭着鞋面上不存在的灰尘。
忽然,黎娇抬起脚,拿着口红在杏色高跟鞋上划了一道印子,再次将脚伸到阮宁面前,“用手擦!”
阮宁紧咬贝齿,隐忍着羞辱,拿着手一点点的擦拭着高跟鞋上的口红。
一下,又一下,似乎用尽了她浑身所有的力气。
终于,鞋面干净了,可她手心已经全是酒红色口红印记。
“姐,你真听话。”
黎娇满意的看了一眼鞋面,俯身摸了摸阮宁的脸,转身对着不远处的两名保镖招了招手,“把他带着,走吧。”
“是,小姐。”
保镖应了一声,搀着孙成龙离开。
孙成龙吃着鸡腿,一嘴的油腻,从阮宁身旁路过时,他还挣扎着喊道:“老婆……老婆?你们带我去哪儿?我要找我老婆……”
然后就是黎娇笑意盈盈的声音,“听话,娇娇姐现在就带你去找别的老婆。”
“嘿嘿,好,我都听娇娇姐姐的话。”孙成龙嘿嘿一笑,跟着黎娇走了。
随着声音远去,阮宁整个人好似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
过去那些事情涌入脑袋,恐怖的、可怕的、痛苦的,无数画面历历在目,她耳朵一阵耳鸣,脑子嗡嗡作响。
起身,踉踉跄跄朝不远处的保安走去,“保安大哥,能……能给一支烟吗?”
保安看着面前的女人衣着华贵,今天出现的又都非富即贵,便殷勤的递了一支烟,“嘿嘿嘿,便宜烟,你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谢谢。”
阮宁接过烟,保安帮她点火。
狠狠地抽了一支香烟,强迫自己冷静一些,阮宁这才走到一旁的凉亭下。
凉亭处灯光昏暗,一明一暗的界线,能看见她华丽的长裙,昏暗视线中,一抹猩红烟火忽明忽灭。
时而能照出女人泛白的脸,让人瞧出她隐隐颤抖的手。
“黎念,我们黎家的脸全让你丢尽了!”
“你真是个贱货,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黎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给我滚!”
“你是娇娇的姐姐,怎么能这么害她啊?”
“姐,你又把咱妈气住院了。”
“黎念,你跟孙成龙睡过没有?”
“你就是黎家那个不要脸的大千金啊?怎么一点也不洁身自好?”
“不,我不是,我没有不要脸。”
“妈,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呜呜……妈妈,我求你了……”
“爸爸,哥哥,你们不可以不要我。呜呜……”
……
黎念就是阮宁以前的名字。
再后来,整个黎家抛弃了她,她便改名叫‘阮宁’。
脑子里,所有的画面交叠,声音回荡,尘封三年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折磨着她。
“阮宁?”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将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她回头,便看见秦商彧出现在面前。
恰逢酒店广场一辆车掉头,一束灯光远远地照了过来,秦商彧清楚的看见女人脸色煞白,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泪痕。
就连浓密的眼睫上都沾染着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是秦商彧不曾见过的。
短暂的几秒钟对视,阮宁将烟头丢进烟灰缸,起身,一把揪住秦商彧的领带,像那一晚在车里那样,将他拽到面前,“秦商彧,我想睡你。”
那一刻,鬼使神差的,秦商彧一笑,“准了。”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朝露天停车场走去。
那么多豪车中,阮宁一眼找到秦商彧的车,“解锁。”
她命令着。
秦商彧将车解锁,女人打开车门将男人塞了进去,而后她提着裙子上了车,关上车门。
轿车隔音很好,车厢内静谧无声,安静的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阮宁直接跨坐在秦商彧的腿上,抬手环住他的脖颈,直接吻了上去……
纤细修长的手指覆在他的胸膛上,手指笨拙的解开她的衬衣纽扣,不安分的探了进去。
随着呼吸急促,车厢内气氛陡然升温。
秦商彧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亲吻着。
忽而,松开她,带着沉重的粗喘,“阮宁,一次可以是意外,但第二次,你可想清楚了。”
阮宁感受着男人身体的灼热,“秦总,是不敢还是不行?”
最后那两个字,直戳男人软肋,秦商彧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而后便是疾风骤雨的吻。
铃铃铃——
正当车内旖旎气息骤然升温时,阮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可两人却十分默契,谁也没有理会,就那样痴缠热吻。
此时,酒店内,裴安旭忙完应酬,正在四处找阮宁,想要带她单独找邵老爷子,给邵老爷子贺寿。
谁知道转了一圈也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
问了一圈,有人说看见阮宁去了停车场,他便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停车场内环顾一圈,没人。
他又拿着手机拨通了电话,结果手机虽然无人接听,但裴安旭却听见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循着声音又转了转,最后目标锁定一辆迈巴赫,牌照:北A88888。
“秦商彧的车?”
裴安旭骤然一怔,但手机已经自动挂断,铃声跟着消失。
他心弦一紧,当即喊了一声,“阮宁?”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机再次拨通阮宁的手机。
车厢内,蓬松漂亮的裙摆下,两人袒露相见,阮宁沉沦在秦商彧带给她的刺激与**之中。
忽然听见裴安旭的呼喊,她不由得一惊,犹如受了惊的小鹿,紧抱着秦商彧。
耳旁,秦商彧嗓音低沉沙哑,温热的呼吸扑在颈窝,“该死,你是要夹死我吗?”
“裴安旭!”阮宁小声说着。
恰逢此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阮宁一把摁住手机,立马将手机关机。
可她速度虽然很快,车外裴安旭还是听见了。
似乎笃定阮宁就在秦商彧车内,便走过来拍车窗,“秦商彧,你特么在干什么?我老婆是不是在里面?”
“秦商彧,你把门打开!”
裴安旭情绪激动,歇斯底里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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