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句话,她摘掉指间婚戒砸在他身上,扭头就走。
见阮宁委屈落泪,伤心欲绝,裴安旭哪儿还顾得上脸颊上的火烧火燎?
连忙捡起婚戒,追上前,自身后抱住她,“对不起,宁宁,我……我刚才就是太冲动,太着急了。是我混蛋,是我不该怀疑你的,对不起,宁宁。”
一方面是阮宁一语中的,‘猜到’江睿是他跟江书意的孩子;另一方面则是对阮宁的亏欠。
他跟阮宁结婚到现在,他欠了阮宁一场盛大的婚礼,也欠她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
可即使如此,阮宁仍旧不离不弃的陪着他。
他真是愚蠢,怎么能怀疑阮宁泄露标底?
“放手!”
阮宁挣扎着甩开裴安旭,转身一把推开他,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裴安旭,我想冷静冷静,最近就不回去住了。”
言罢,夺门而去。
走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阮宁抬手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前一秒伤心绝望的脸颊转瞬便漾着一抹计谋得逞的弧度。
驱车离开公司,阮宁沉浸在报复裴安旭的爽快中,心头阴霾一扫而空。
路上,阮宁给程芷瑶打了一通电话,“瑶瑶,晚上有空吗?”
“当然有啦,哈哈哈,裴安旭落标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还想听你当面给我讲讲呢。”
“好,晚上七点兰庭会所见。”
闺蜜俩约定好时间便挂了电话。
程芷瑶去弘泰给秦商彧做助理不过半年的时间,因为工作原因,两人从不会光明正大一起露面,生怕被传是商业间谍。
阮宁的私事,裴安旭不会过问,她更不会主动说。
下午,阮宁去了翰博苑公寓,购置了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打扫公寓卫生,忙完之后已经是晚上六点。
七点整,闺蜜俩如约在兰庭会所碰面。
兰庭会所是北城最大的会员制娱乐会所,高端大气,气派恢宏,亦是销金窟一般的存在。
出入兰庭会所的人非富即贵。
闺蜜俩进入会所一楼的酒吧,找了个位置坐下。
听着震耳欲聋的动感音乐,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舞台上男模脱衣热舞,舞池中男男女女肆意舞动身姿,气氛嗨到爆。
两人点了酒水,听着音乐,聊着天。
程芷瑶跟阮宁碰了碰杯,喝了口威士忌,“宁宝儿,给我讲讲今天到底什么情况?裴安旭是不是气炸了?他没有怀疑你吧?“
阮宁小酌一口,眼底漾着浅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我去,秦总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他是想玩死你吧?”程芷瑶搂着阮宁,在她耳旁说道:“我就说了,我们老板不是个好人,你小心栽到他手里。”
“放心,我有数。”阮宁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芷瑶:“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阮宁:“当然是先拿下秦商彧。”
程芷瑶:“宝儿,凭你的手段,对付裴安旭轻轻松松,为什么一定要搭上自己,拿下秦商彧?”
闻言,阮宁一笑,抬手戳了戳她的脑袋,“说你傻,你还真的傻。”
“我嫁给裴安旭三年,三年来为他当牛做马,对裴家任劳任怨,承受着他妈施加的各种羞辱,但为了他,我都忍了。”
“可事实呢,我掏心掏肺对他好,为了跟他结婚还签了婚前协议,可他居然养了小三儿,私生子都四岁了。”
说着,阮宁手机上一段视频打开给程芷瑶看,“裴家要的是我净身出户。”
她冷眸微眯,“你知道,我这辈子都接受不了背刺。这种屈辱我怎么可能忍着?我要的就是裴家破产,把他们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最后裴家人狗急跳墙会报复你。”程芷瑶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如果你真拿下我老板,他确实能护你周全。”
程芷瑶拿着手机看着不堪入目的视频内容,将手机凑到耳旁,听着里面人的对话,气的连连爆粗口,“玛德,太贱了,渣男贱女,天生一对。”
她气的直捶桌子,“真的气死我了。这事儿要是放在七八年前,你爸妈要知道你被这么欺负,一定会弄死裴安旭那个狗……”
话说到一半,程芷瑶忽然反应过来,立马噤声,不再言语。
她心疼的望着阮宁,深知阮宁现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亲生父母一手造成,也难怪阮宁三年不曾跟她父母联系。
“今天我心情不错,陪我喝点。”阮宁岔开话题,与程芷瑶碰了碰杯。
酒过三巡,两人已是微醺状态。
结了账,离开兰庭会所。
程芷瑶拦了出租车,对阮宁说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不用。”
阮宁摇了摇头,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方向。
程芷瑶扭头看了一眼,便见到自家老板正在停车场那边,似乎跟面前的人在聊些什么。
她秒懂,抬手跟阮宁做了个‘加油’的手势,“等你好消息。”
“拜拜。”阮宁挥手,注视着程芷瑶上车离开。
半晌,她才收回目光,朝停车场走去。
此时,秦商彧跟助理已经上车,刚刚启动轿车。
叩叩叩——
阮宁站在车外,抬手敲了敲车窗玻璃。
正靠在后排车座闭目假寐的男人缓缓睁开双眸,看向窗外。
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在看见阮宁时,眼底漾起一抹涟漪。
抬手降下车窗,“阮部长,有事?”
阮宁俯身,左手手肘撑在车窗上,伸手,一把揪住秦商彧的领带,往跟前一带,“秦总,今天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极其突然而又冒昧的举动,惊得前排助理瞳孔一震,心道:这女人,好野。
秦商彧垂眸看着被她揪在手心里的领带,一侧的眉轻轻挑了挑,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似嘲笑,又似暗爽。
“光天化日之下,阮部长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笑道。
“哼。”阮宁轻哼一声,松开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秦商彧抬手整理着脖颈的领带,浅声道:“开车。”
助理韩松启动轿车,也没敢问目的地。
“秦商彧,秦总,你们弘泰集团窃取颂宇集团的标底,你为了摆脱罪名还往我身上泼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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