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秦妤大脑一片空白,被迫看向男人时,除了男人嘴角噙着的那抹阴邪的笑容,就剩下他眼底的冰渣子。
真是好笑。
都快死了,就不能让她见一见心仪的人?
比如她的英雄!
“盛爷认识她?”梁少康不至于这么没眼力劲。
“玩过。”盛彦庭讥笑,言简意赅,后搂着秦妤往怀里带,“梁大少,请吧。”
就“玩过”这两个字足以让梁少康震惊到说不出一个字。
等人一走,席廉赶紧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秦妤伤得不轻,头上的血止了好久才止住。
看着医生拿来擦拭伤口的纱布换了一次又一次,席廉立刻看向坐在沙发上把玩打火机的男人,“家主,真不送医院?”
“受着。”盛彦庭眼皮都没掀一下。声音更是冷得令人发怵。
席廉刚要开口,有人进来送资料。
他接过手,先翻了一遍,这才看向男人,“查到了。三小姐离开盛家没多久就跟一个叫陆星悬的男人谈起了恋爱,他们有个女儿。”
为免盛彦庭不信,席廉立刻把资料递给了他。
盛彦庭扫了一眼,视线落在了那个叫陆星悬的照片上。
长得倒是板正,像个人。
但资料上只写了男人是警察,其他的全都被封存。
“就这些?”
“能找到照片已经不错了。档案全部封存,包括他的家人,一概不详。这已经是我竭尽全力能查到的所有资料。”
盛彦庭抬了下手。
席廉秒懂,“那个姓梁的……好多人看他不爽。我这就去处理,保证干干净净。”
此刻,医生还在给秦妤处理伤口,血是止住了,就是发着高烧,得有人守着才行。
“盛先生,病人现在发烧,您最好是找人看着点,及时更换输液瓶,还有……”医生欲言又止。
“嗯?”
“以后房事上稍微温柔些,病人那里都发炎了。药膏我留下了,一日三次。”
“出去。”
等医生一走,盛彦庭这才走到床边。
秦妤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薄得跟个纸片子似得。
也不知道这六年到底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怎么没把自己折腾死?
盛彦庭伸手,手指掠过女人的滚烫的面颊,还真发烧了。
……
秦妤是被弄醒的,是字面上的“弄”。
扑面而来的羞耻感惊得她立刻睁开了眼睛,她下意识去夹腿,但还是被一股力道给分开了。
直到此刻她才看清楚眼前是谁。
“二哥!”她惊呼,脑子空白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
他在做什么?!
只见男人一边叼着烟,一手擒着她的一只脚踝,另一只手则在那个地方!
秦妤来不及多想直接往后缩了缩,怎奈盛彦庭抓得特别紧。
细白的足踝轻易被男人掐出了一道红痕。
“别动,小心弄不进去。”修长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没用完的药膏,他信手夹住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薄雾轻曼,衬得男人坚毅的面庞多了几分神秘。
然而秦妤还笼在羞耻当中,抬不起头来。
刚刚……他是亲手给她上药?
还是那种地方?!
他疯了吧!
秦妤咬紧了下唇,整张脸红到滴血。
不等她开口,盛彦庭先发制人,“我没听说‘观澜’还招临时工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妤启唇,声音嘶哑难听。
盛彦庭换了只手夹烟,刚上药的手指细密地摩挲着,漫不经心的,像是在回味什么。
“那是怎样?”他吞吐烟雾,恣意极了。
这话一问,秦妤直接懵了。
岚姐交代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把她供出来。
“观澜”规矩森严,进来的姑娘都是经过严格审核的,她这样的,连门槛都够不上。
“愔愔,你今晚砸了我的招牌。”盛彦庭勾起一抹笑容。
很轻,很淡。
足以要她半条命。
秦妤被他炽烈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怵,“二哥,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地盘。”
“现在知道了?”
“……”
“岚姐开你多少钱?”
“一局两千。”秦妤实话实说,“二哥,这件事跟岚姐没关系,是她以前欠我一个人情,想还我,这才答应帮我的。”
“哦。别人两千就把你收买了。我开你一次两百万,你不答应。你挺矜贵的嘛。”盛彦庭越是用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说话,就越让秦妤浑身发寒。
她当然知道两千跟两百万的差距,可盛彦庭的钱没那么好拿。
当然,她也想救知知。
“二哥,我愿意跟大哥再要一个孩子。但能不能做试管?我实在是接受不了跟他那样……”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到现在都还在后悔。
她怎么就跟赵琛澜睡了?
“你后悔了?”盛彦庭徒手掐灭香烟,轻轻勾起了她的下巴。
两人四目相对,秦妤避不开他的视线。
“当初你们俩搞出孩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现在,装什么贞洁烈妇!”盛彦庭大手一扯,直接把人拽到了怀里。
本就纤瘦的身体这会儿在他的怀里抖个不停。
“二哥,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喝醉了,我错把他当成了……”
秦妤的话还没说完,唇瓣就被男人狠狠咬住。
对方几乎用足了力气,恨不能将她一片片撕咬开。
偏偏在这个时候,秦妤的手机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还是喜糖能说话时,刚学会叫“妈妈”时秦妤录下的。
一听到手机铃声,秦妤一把推开了盛彦庭。
她赶紧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嫂子的声音。
“秦妤,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喜糖都哭了。”
一听到喜糖哭,秦妤的心立刻被揪紧。
她答应过喜糖,绝不会再夜不归宿的。
“好,我现在就回来。”
顾不上自己还在输液,秦妤拔了针,胡乱摁了下就走。
结果刚下床,一阵眩晕让她差一点就昏死过去。
好在被人扶了一把。
“去哪?”盛彦庭搂紧了她的腰。
“回家。我女儿还在等我!”
秦妤没退烧,额头上的伤又渗了血。
被盛彦庭擒住的瞬间,秦妤一巴掌直接抽在了他的脸上,可惜没什么力道。
盛彦庭舌尖抵了下腮帮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女儿啊,多大了?”
秦妤握着自己发抖的右手,双目猩红,“盛彦庭,你想干什么?”
“回答我。孩子多大了?”盛彦庭讪笑,大拇指狠狠摁压着她被咬烂的嘴角。
秦妤绷紧了身体,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五、五岁……”
“五岁啊……”盛彦庭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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