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女儿生日宴上,她尖叫着打翻我炖的汤,指控我下毒。
十分钟后,全家人竟真的集体中毒送医。
化验单上赫然写着“老鼠药”三个大字。
我成了人人喊打的毒妇。
“妈妈,你想和王叔叔在一起,我们是不是碍你事了?”女儿怯生生地问。
“童童,小孩子别胡说,妈妈没有!”
“别狡辩了!”丈夫掐住我的脖子,“林舒云,你这个贱人,给我滚!”
看着我被所有人厌弃,女儿高兴地合不拢嘴。
投毒、蓄意伤害,人证物证俱全。
狱中,我绝望地吞下药片。
再睁眼,我回到了女儿五岁生日前一周。
1
在女儿五岁生日那天。
我亲手为她炖了她最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餐桌上,丈夫周明在看手机,婆婆和小姑子在说笑。
我盛了一碗汤,小心翼翼地端到女儿童童面前。
她忽然尖叫一声。
那声音凄厉得不像个孩子。
她扬起小手,将滚烫的汤碗扫落在地。
“妈妈在汤里下毒!”
一瞬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瓷碗碎裂的刺耳回响。
我彻底愣住了。
“童童,你乱说什么?”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了,一把将童童拽到身后。
“林舒云!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想害死我孙女!”
我丈夫周明也放下手机,皱眉看我。
“舒云,别跟孩子开这种玩笑。”
话音刚落,他的脸开始发青,额头冒出冷汗。
他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弯下腰。
紧接着,婆婆和小姑子也开始剧烈地干呕。
她们一个接一个地瘫倒在地,指着我,说不出话。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去掏手机打120。
周明一把挥开我的手。
“别碰我!”
救护车呼啸而来。
医院的走廊白得刺眼,我像个罪人,被所有人隔绝在外。
洗胃,化验,警察来了又走。
周明拿着一张化验单,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朝我冲过来。
他把那张纸狠狠甩在我脸上。
“老鼠药!林舒云,你真他妈下毒了!”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顶在墙上,双眼猩红。
“为什么!我们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们!”
我无法呼吸,眼泪疯狂地往下掉。
童童躲在婆婆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怯生生地说。
“爸爸,妈妈说,等你们都死了,她就可以和隔壁的王叔叔永远在一起了。”
我如遭雷击。
女儿嘴里的王叔叔其实是我们楼下的邻居,一个四十多岁的鳏夫。
我们见面时会偶尔打个招呼,但从没有过多交流。
周明掐着我的手猛然松开。
他一拳砸在墙上,墙皮簌簌落下。
“你这个贱人,马上离婚,给我净身出户滚蛋!”
婆婆颤抖着抓起手机,当着我的面按下了110。
“我要报警!我绝对不能让我儿子和你这种毒妇再待在一起。家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2
这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我手足无措。
第二天,我发现最好的闺蜜何婉,竟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冲到她家楼下,拼命地按门铃。
她终于出现在窗口,眼神里满是憎恶。
“林舒云你这个疯子!你离我们家远一点!”
“何婉,你听我解释,到底怎么了?”
“童童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嫉妒我家庭幸福,要一把火烧死我们全家!你安的什么心!”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三天后,我从新闻上看到了她家失火的消息。
所幸无人伤亡,但起火原因被标注为“人为纵火嫌疑”。
何婉一家在电视镜头前声泪俱下,公开指控我是纵火犯。
邻居见了我绕道走,甚至对我吐口水。
亲戚朋友的电话再也无法接通。
我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我走投无路,只想带着童童逃离这座城市。
我收拾好所有行李,拉着她的手准备连夜离开。
童童却仰起头,天真地问我。
“妈妈,我们是要去警察局自首吗?”
我心里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又说。
“我都是为你好,坦白从宽。”
楼下,凄厉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还没反应过来,公寓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
几个警察冲进来,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林舒云,你涉嫌多起恶性案件,还想畏罪潜逃?”
我透过人群的缝隙,最后看了一眼我的女儿。
她嘴角勾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那眼神里,闪烁着不属于五岁孩子的,陌生的、恶毒的光芒。
我被捕了。
投毒,纵火,蓄意伤害。
人证物证俱全,我无力反驳。
在狱中,我遇到了一个很和善的狱友,张姐。
她看我被人欺负,会站出来帮我。
她会把她家人送来的排骨分我一半。
她说她相信我是被冤枉的,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我渐渐把她当成了我在这个地狱里唯一的依靠。
探监日,周明带着童童来了。
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我看到童童穿着一身崭新的公主裙。
她冲我挥手,笑得像个纯洁无瑕的天使。
然后,她拿起对讲电话,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说。
“妈妈,张阿姨给你的‘安眠药’,你一定要记得按时吃哦,吃了就能睡个好觉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张姐昨晚确实给了我几颗白色药片,说我睡眠不好,是她家人托关系弄来的进口药。
我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张姐。
她低着头,不敢与我对视,身体在微微发抖。
我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我“女儿”的圈套。
我看着玻璃那头,童童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我听到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对着话筒轻轻说了一句。
“你终于可以去死了。”
当天晚上,我绝望地吞下了那几颗药。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
那不是我的女儿。
3
再睁眼,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卧室大床上。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猛地坐起身,墙上的电子日历清晰地显示着日期。
今天,是我女儿童童五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
我重生了。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不是一场噩梦。
客厅里传来童童看动画片的咯咯笑声,天真又烂漫。
我赤着脚冲出卧室,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童童!”
女儿被我吓了一跳,在我怀里用力挣扎起来。
“妈妈,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我松开手,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还是那张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可爱脸庞,眼神清澈,没有任何阴霾和怨毒。
难道上辈子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
我决定不动声色,暗中观察。
第二天,我亲自送童童去幼儿园。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开车去公司,而是将车停在幼儿园对面的马路边,死死盯着学校门口的监控屏幕。
上午的课程,游戏,午餐,一切正常。
午睡时间到了。
孩子们一个个躺上自己的小床,很快进入了梦乡。
童童也很快就睡着了。
突然,我看到监控画面里的她,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幅度很小,但异常剧烈,就像被一股无形的电流击中。
紧接着,她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冰冷,阴鸷,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怨毒和沧桑。
她缓缓地转动着眼珠,像一个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扫视着整个午睡室。
值班老师似乎发现了异常,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就在老师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一瞬间,童童立刻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次睁开时,又恢复了天真无邪的模样,甚至还奶声奶气地对老师说。
“老师,我睡不着,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
我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噩梦是真的。
她,已经不是我的童童了。
4
放学后,我开车接她回家。
路上,我试探性地问她。
“童童,最近在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她啃着手里的草莓味冰淇淋,摇了摇头。
然后,她突然停下吃冰淇淋的动作,抬头看着我。
“妈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烦,想把我送走?”
我心头猛地一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出了汗。
上辈子的这一天,我确实因为一个重要的项目要加班,和周明抱怨了一句,要不要送童童去那种全封闭的寄宿学校一段时间。
她怎么会知道?
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抛弃你呢?妈妈最爱童童了。”
她定定地看了我几秒,然后甜甜一笑,继续吃她的冰淇淋。
“那就好。”
晚饭时,一家人都在。
公公说明天要去医院做个常规复查,让周明陪他去。
我立刻说:“爸,明天我陪您去吧,我正好休假。”
我刚说完,童童突然放下手里的筷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妈妈是坏人,妈妈明天要故意推倒爷爷!”
饭桌上瞬间鸦雀无声。
婆婆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悦。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吃饭!”
周明也责备地看了我一眼。
“舒云,你平时是不是总在孩子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我看着童童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一片冰冷。
她又开始了。
她想故技重施。
我当晚立刻对周明说,公司临时通知开紧急会议,明天去不了医院了。
周明很不高兴,嘟囔着说我越来越不像话了。
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下午,婆婆的电话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
“林舒云,你爸在医院摔了,腿骨折了!”
5
我疯了一样赶到医院。
公公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疼得龇牙咧嘴。
婆婆一看到我,就冲上来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都怪你!你个扫把星!你要是过来陪着,他能摔成这样吗?医院楼梯的监控我们看了,你爸摔倒的那个位置,旁边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你要是在,哪怕扶他一把,爸爸都不会摔得这么重!”
周明也一脸责备地站在旁边。
“舒云,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百口莫辩,只能像个犯人一样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这时,我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又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笨女人,我说你会推,你不去,别人就会以为你是故意不去,才害他摔倒的。横竖都是你的错。】
我猛地回头,看向躲在婆婆身后,正假惺惺抹眼泪的童童。
她正低着头玩弄自己的衣角,一脸无辜又害怕的模样。
可那声音,分明就是从她那里传来的。
那天之后,我开始能断断续续地“听见”童童心里的声音。
但很奇怪,那声音时有时无,就像一个信号不稳定的收音机,总是在关键时刻消失。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冰冷的监狱,张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笑着对我说:“舒云,喝吧,喝了就能解脱了。”
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隔壁的儿童房里静悄悄的。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看看童童有没有被我的叫声吵醒。
我轻轻地推开一条门缝。
借着走廊昏暗的夜灯光,我看到了让我毕生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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