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天下第一女刺客。
但系统却卡BUG了——武功全失,记忆清零。
东宫戒备森严,我趴在琉璃瓦上啃馒头。
三天过去,刺杀进度:0%
生存技能:学会用夜壶接雨水。
绝望之际,我拦住太子贴身侍卫:
「大哥,殿下有什么……特殊喜好?」
侍卫神色复杂:
「姑娘自重,我们殿下……只喜男色。」
我:???
低头看了看36D的胸围,陷入沉思。
——于是,我女扮男装混进了东宫。
——然后,从墙头摔进了太子怀里。
他捏住我下巴,凤眸含笑:「小贼,偷什么?偷心吗?」
我急中生智:「草民……来应聘面首!」
侍卫大哥在后面疯狂咳嗽。
1
我睁开眼时,脸颊正贴着冰凉的琉璃瓦。
三月的风裹着桃瓣扫过鼻尖,痒得我想打喷嚏。
「阿嚏——」
这声喷嚏让我彻底清醒了。
我惊恐地捂住嘴,身体下意识往屋檐阴影里缩了缩。
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夜行衣,腰间别着把镶红宝石的匕首,大腿绑带上还插着三根泛着蓝光的细针。
「什么情况?」我习惯性摸向牛仔裤口袋找手机,却只摸到一块硬物。
掏出来是块青铜腰牌,上面刻着朵滴血的**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晚我还在996加班改方案,凌晨三点看完《刺客皇后》小说后心脏剧痛。
再睁眼就到了这个架空王朝,成了天下第一女刺客「血**」。
「系统?金手指?」我小声呼唤,回应我的只有远处打更的梆子声。
摸遍全身只找到个任务卷轴,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三日内取东宫太子萧景珩首级,酬金万两。失败则毒发身亡。」
我盯着「毒发身亡」四个字,喉头发紧。
试着回忆原主的武功招式,大脑却一片空白。
别说飞檐走壁,我现在连从这三丈高的屋顶安全着陆都成问题。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侍卫提着灯笼经过。
我死死扒住屋脊,突然摸到瓦片下压着的纸条:
「师妹,师父说你失忆了。东宫西南角有狗洞。——青蛇」
我捏着纸条欲哭无泪。
天下第一刺客要靠钻狗洞完成任务?
这届刺客不行啊!
2
第一天,我在晨光中数清了东宫主殿的琉璃瓦——共九百八十七片。
当数到第五百片时,肚子发出雷鸣般的抗议。
我摸出袖袋里的油纸包,里面居然有原主准备的干粮:三块硬得像砖的桂花糕。
「血**还懂养生?」我啃着桂花糕嘀咕,碎渣掉在衣襟上。
突然发现夜行衣内衬缝着十几个暗袋,分别装着毒药、迷香、火折子。
最隐秘的口袋里藏着面小铜镜,背面刻着「杀一人,救千人」。
第二天午后下起小雨。
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用夜壶在屋檐接雨水。
结果手滑砸碎了夜壶,陶片落地的声响引来三波巡逻侍卫。
我缩在飞檐阴影里屏住呼吸,直到腿麻得失去知觉。
雨停时月亮出来了,我在瓦片上发现几行小字,像是用匕首刻的:
「景珩十年春,在此观星。北面第三棵梨树藏酒。」
这字迹清隽挺拔,与任务卷轴上的狂草截然不同。
我鬼使神差地摸向北面,果然在树洞找到坛梨花酿。泥封上贴着纸条:「赠有缘人」。
第三天黎明,我对着月亮发誓:「如果能活着回去,我一定报瑜伽班、学防身术、再也不骂健身房推销。」
晨露打湿了鬓角,我盯着东宫正殿的雕花木窗——那里是太子寝宫,每晚亥时熄灯,寅时亮灯,规律得像打卡上班。
「这太子是个强迫症吧?」我嘟囔着,突然看见窗纸上映出个修长身影。
那人正在更衣,剪影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随即猛掐大腿:「苏棠你清醒点!那是要杀的目标!」
3
第四天清晨,我顶着黑眼圈蹲在东宫侧门的石狮后。
寅时三刻,一个魁梧侍卫独自出来换岗。
根据我三天观察,这是太子贴身侍卫统领赵风,每天这个点会去街角买胡辣汤。
我扯下蒙面巾,把衣领往下拉了拉,快步跟上。
「赵统领留步!」我在巷口拦住他,故意让晨风吹散鬓边碎发。
钢刀瞬间出鞘,寒光抵住我咽喉。赵风浓眉下的鹰目充满警惕:「血**姑娘有何贵干?」
我强装镇定地微笑:「久闻赵大哥是太子心腹……」故意让语调拐了三个弯,「就想问问……殿下平日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刀尖又逼近半分,我都能看见自己映在刀身上的倒影了。
赵风突然收刀入鞘,左右张望后压低声音:「姑娘请自重!」
他古铜色的耳根居然泛红,「我们殿下……只喜男色。」
这个答案比刀光还令人窒息。
我低头看看自己引以为傲的36D胸围,突然理解为什么原主能活到天下第一——全靠同行衬托。
「多谢相告。」我干笑着后退,后背撞上墙才想起正事。
「那……殿下可有什么弱点?比如……怕黑?惧高?对花生过敏?」
赵风的表情变得古怪:「殿下五岁徒手杀狼,十岁平定北疆,去年秋猎时被毒箭射中还能连斩十八人……」
他顿了顿,「不过……每月十五畏寒。」
我眼睛一亮,赶紧记下这个重要情报。
转身要走时,赵风突然叫住我:「姑娘若实在缺钱……」
他掏出钱袋,「这些够寻常人家过三年。」
我盯着那个绣着并蒂莲的锦囊,突然意识到——这个铁塔般的汉子,可能暗恋血**。
4
悦来客栈天字房,我对着铜镜折腾束胸带。
「再紧点!」我咬着牙对老板娘说,「要平得像搓衣板!」
丰腴的老板娘笑得暧昧:「公子是要扮小倌吧?」
她手法娴熟地帮我缠紧束带,「东宫最近确实在招书童……」
我疼得倒吸冷气,镜中人已变成个俊俏少年。
月白长衫配翡翠发簪,腰间挂着块假玉佩——用赵风给的钱置办的。
就是走路总想扶胸,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记住啊公子,」临出门老板娘塞给我个瓷瓶,「这玉露丸专治胸闷,含服即可。」
黄昏时分,我蹲在东宫西墙外的老槐树上。
这处围墙稍矮,墙根还有排灌木掩护。
我掏出精心准备的绳梯——用床单和偷来的晾衣绳编的,末梢绑着铁钩。
「穿越女必备技能get。」我得意地甩动绳梯,铁钩在墙头弹了三下才挂住。
正要攀爬,树下来了个挎篮的小丫鬟。
「公子也是来应聘的?」她仰头问我,篮子里装满新鲜桑叶。
「走正门多好,赵统领今日当值,最是和善。」
我僵在树杈上干笑:「我……我锻炼身体!」
小丫鬟噗嗤笑了:「那您继续。」她走出几步又回头,「对了,殿下喜欢会泡茶的。」
目送她走远,我抹了把冷汗。
这东宫的人怎么都这么……热心肠?
说好的龙潭虎穴呢?
月亮升起时,我终于爬上墙头。
正要翻过去,瓦片突然松动——
「啊呀!」
我整个人向前栽去,心想完了要摔成肉饼。
却跌进一个带着沉水香味的怀抱。
「接住你了。」清冽男声在头顶响起。
抬头看见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斜飞入鬓的眉下,那双凤眼像含了星子。
月光描摹着他衣袍上的暗纹,五爪金龙若隐若现。
完蛋,是太子本人。
5
「小贼还挺俊。」太子捏住我下巴,拇指擦过我唇角。
「偷什么?偷心吗?」
他指尖有墨香,估计刚批完奏折。
我急中生智:「草民……来应聘面首!」
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
赵风举着火把站在三步外,表情活像生吞了只青蛙。
「哦?」太子挑眉,手却稳稳托着我后腰,「叫什么名字?」
「苏……苏唐。」我胡乱编了个假名,腿还悬在半空晃悠。
「可有特长?」
我脑子一抽:「会讲《甄嬛传》全集!」
太子眼中闪过兴味:「那是什么?」
「呃……民间话本。」我讪笑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却发现这人力气大得惊人。
月光下,太子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正好缺个睡前读话本的。」
他忽然凑近我耳畔,「不过苏公子……」温热呼吸喷在耳垂,「下次走正门,摔伤了孤会心疼。」
我耳根发烫,余光瞥见赵风在疯狂揉太阳穴。
6
东宫书房,我跪坐在蒲团上如坐针毡。
太子执朱笔批奏折,时不时看我一眼。
熏香炉里青烟袅袅,熏得我昏昏欲睡。
「困了?」他突然开口。
我猛掐大腿:「不困!殿下要听《甄嬛传》吗?」
他搁下笔,袖口金线绣的云纹在烛光下流动:「先说说,为何要做面首?」
这个问题我在心里排练过十遍:「家道中落,走投无路……」
我偷瞄他神色,「听说殿下……喜好特殊……」
「喜好特殊?」太子忽然倾身,玉冠垂下的流苏扫过我手背,「比如?」
我咽了咽口水:「比如……喜欢听人胸口碎大石?」
「噗——」门口传来喷水声。
赵风端着茶盘,肩膀可疑地抖动。
太子眯起眼睛:「赵卿,你很闲?」
赵风放下茶盘就跑。
太子转回来,指尖敲击案几:「苏唐,你可知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我后背沁出冷汗。
他却突然笑了:「不过孤今日心情好。」从抽屉取出份契约,「画押吧,月俸五十两。」
我盯着契约上「贴身侍读」四个字,迟疑道:「具体要做什么?」
「陪孤读书、泡茶、解闷。」他意味深长地补充,「以及……试毒。」
笔尖悬在纸上三寸,我忽然想起任务期限只剩两天。
眼下混进东宫是最好的机会,于是咬牙按了手印。
太子收好契约,忽然伸手摘掉我发簪。
长发倾泻而下时,我心跳都停了。
「束发太紧会头疼。」他指尖轻揉我太阳穴,语气温柔得可怕,「在孤面前,不必伪装。」
我浑身僵硬,心想身份这就暴露了?
他却只是唤来宫女:「带苏公子去沐浴更衣。」
7
浴池水汽氤氲,我死死攥着里衣不撒手:「我自己来!」
宫女们掩嘴偷笑:「公子害羞呢。」
终于退出去后,我长舒口气。
泡进撒满花瓣的浴池,才发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爬墙摔的。
屏风上挂着套新衣,月白色细麻布,摸着像云朵般柔软。
穿好发现尺寸分毫不差,连腰封都刚好卡在最细处。
「变态……」我红着脸嘀咕,这太子眼睛是尺吗?
回到寝殿外间,老太监福安正在铺床:「公子睡这榻。」
他指着张贵妃榻。
「殿下夜里唤人,多半是要茶。」
我试探道:「殿下……常熬夜?」
福安叹气:「自打三年前那场刺杀……」突然噤声,「老奴多嘴了。」
我心头一跳,这不正是打探情报的好机会?
正要追问,内殿传来瓷器碎裂声。
福安脸色骤变:「又发作了!」他小跑进去,我鬼使神差跟上。
内殿没点灯,月光透过纱窗,照见满地狼藉。
太子***素白中衣,蜷在龙纹拔步床上发抖。
地上碎了个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
「旧伤疼……」他声音哑得不成调,「拿……柜子里的银针……」
福安手忙脚乱开柜子,我却被太子背上的景象震住——三道狰狞伤疤从右肩贯穿到左腰,像被猛兽利爪撕过。
最新那道还泛着红,应该是近期留下的。
「姑娘别看……」福安突然挡住我视线,随即意识到失言,惊恐地捂住嘴。
我大脑飞速运转:他早知道我是女的?那为何……
「苏棠。」太子突然连名带姓叫我,眼神却清明如常,「会针灸吗?」
我僵在原地。
他轻笑:「不会也无妨。」示意福安退下,「过来,我教你。」
8
我捏着银针的手在发抖。
「再偏右半寸。」太子趴在枕上指导,声音因疼痛而沙哑,「对,就是那个穴位。」
针尖刺入他肩胛骨的瞬间,他肌肉猛地绷紧。
我吓得要拔针,却被他按住手:「继续……这针能止痛。」
月光下,他背上旧伤像蜿蜒的蛇。
最新那道伤口边缘泛紫,明显是中毒迹象。
我鬼使神差地问:「这是……什么武器伤的?」
「去年秋猎。」他额头抵着锦被,声音闷闷的,「刺客用的淬毒匕首。」
我手一抖,针扎深了。
他闷哼一声,我却注意到伤口形状——三道平行划痕,中间那道最深。
这分明是原主武器「血**」造成的独特伤口!
「疼吗?」我下意识吹了吹伤口。
太子突然转身,银针带出几滴血珠。
他捏住我下巴,眼中哪有半点痛色:「小刺客,现在才想起来关心目标?」
我呼吸停滞。
他却松开手,懒洋洋趴回去:「继续,还有两针。」
后续治疗在诡异的沉默中进行。
收针时,他忽然说:「每月十五旧伤发作,需要特定穴位针灸。」递给我本手绘图谱,「好好学。」
我翻开图谱,扉页写着「景珩九年制,赠有缘人」,字迹与屋顶瓦片上一模一样。
「为什么是我?」我忍不住问。
他闭着眼轻笑:「因为你是第一个……摔进我怀里的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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