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嫁来我家三年未孕,我娘不知从哪里学来一个偏方,逼嫂子每日活吞一百条蝌蚪,还日日让她泡在蜈蚣水里,说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手脚齐全。
三月后,嫂子果然怀孕了,可生下来的东西却让人大吃一惊。
1
“给老娘张嘴!”
我娘掐着嫂子的后颈,将一个满是泥浆的陶碗抵在她牙关上。
陶碗里是黑乎乎的泥汤,里面泡着百来条小蝌蚪,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嫂子紧咬着牙关,拼命挣扎。
那些滑溜溜的小蝌蚪在碗里扑腾,有几条蹦到嫂子敞开的衣襟里,在她旧红的肚兜上扭来扭去。
看嫂子不配合,大哥狠狠给了她几巴掌。
“娘说的没错,生不出娃的女人猪狗不如,你别给脸不要脸。”
大哥用膝盖压住嫂子乱踢的腿,硬掰开她的嘴,像给牲口上嚼子。
我娘一手揪着嫂子的头发往后仰,一手将碗里的蝌蚪倒进她嘴里。
泥汤灌进嫂子鼻孔时,她十根手指在地上挠出了十道血印子。
“咕咚……”
无数条蝌蚪顺着嫂子的嗓子眼滑了下去,在脖子下拱出会动的鼓包。
“造孽呀,造孽!”
奶奶坐在门槛上,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
花白的头发盖住她满是皱纹的脸,还有无能为力的叹息。
我躲在一边,心疼的看着嫂子,同样无能为力。
在这个家里,我娘比天大,她做任何事情都没人敢拦着。
嫂子嫁来我家三年未孕,村里人都说嫂子是石女,生不出孩子。
我娘试了各种办法都没能让嫂子怀上。
最近她不知从哪里得到一本秘籍,上面记载着能让女人怀孕的方法。
秘籍上说,只要让想怀孕的女人每日活吞一百条蝌蚪,就一定会怀孕。
我娘舀起混着青苔的脏水往嫂子喉咙里灌,没咽干净的小蝌蚪在她嘴角扭动着。
在灌到第七勺的时候,嫂子突然蜷成虾米往外吐。
半消化的小蝌蚪混着酸水喷在娘的衣襟上,有的还在泥水里蹦跶。
我娘一把抓起地上的蝌蚪塞进嫂子嘴里。
“赔钱货!你给我吃干净!”
嫂子不停的干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娘,我实在咽不下活物......”
大哥掐住嫂子的脖子,让她没法往外吐。
“没用的东西,我们王家是祖坟冒黑烟,才摊上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盯着嫂子将所有的蝌蚪吞下去,我娘这才满意的站起来。
“儿子,泡澡的木盆该换了,晌午去刨半截小孩棺材板来,我也再去后山水塘里,捞些养胎的宝贝回来。”
“是,娘。”
大哥对娘几乎是言听计从,我娘也把大哥当眼珠子一样宠着。
她不仅日日帮大哥洗澡搓背,甚至连打雷,我娘都会让大哥躲到她被窝里。
奶奶曾说,这样养出来的男人,没有脊椎骨,成不了男子汉。
可娘非但不听,还将奶奶赶到了柴房里。
嫂子瘫在呕吐物里打哆嗦,脖子上的鼓包变成青紫色,好像里面爬满了蝌蚪。
大哥把沾着蝌蚪粘液的鞋底往她脸上蹭,碾碎了一条卡在牙缝里的蝌蚪脑袋,爆出的浆糊了嫂子半边脸。
我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着嫂子的眼里满是嫌弃。
这时她抬头看到我和奶奶,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她叉着腰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耳朵。
“看看看,看什么看,一个老不死,一个赔钱货。”
娘叉着腰过来一脚踢掉奶奶手里的拐杖,又使劲揪住我的耳朵,让我把地弄干净。
我耳朵差点被揪掉,可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待娘和大哥走后,我把拐杖捡起来塞到奶奶手里,又拿来毛巾帮嫂子把脸上的污垢擦干净。
“嫂子,你……没事吧。”
嫂子双眼无神的躺在地上,头发被我娘扯得乱糟糟的,红肚兜带子也被扯断,露出胸口青一块紫一块的掐痕。
好半天嫂子才转动眼珠看着我。
“二妮,我不想活了,活着太累了。”
2
我鼻子一阵发酸。
“嫂子,你别乱想,兴许怀上孩子,娘和哥就会对你好一点。”
“孩子?呵!你哥尿尿都分三岔,这辈子恐怕撒不出能扎根的种。”
我没听懂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奶奶拿着拐杖的手,却抖得更加厉害了。
“造孽呀,造孽……”
天刚擦黑的时候,娘和大哥回来了。
大哥用棺材板做了一个大木桶,我娘往桶里倒满了臭烘烘的污水,随后又打开一只口袋,将里面的全东西倒了进去。
当看清口袋里的东西,我吓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口袋里全是密密麻麻的蜈蚣。
大哥把嫂子拽到木桶前。
“脱了衣服进去。”
嫂子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她砰的跪到大哥面前,紧紧抓着大哥的裤腿。
“大柱,你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大哥抬手给了嫂子一巴掌。
“你是娘用两斗米换来的,要死也得给王家留个后再死。”
大哥说着就扛起嫂子,准备把她扔进水桶里。
嫂子惊恐的尖叫着,拼命抓着大哥的后背。
我娘看到大哥的后背被抓出了几条血痕,顿时气得脸都绿了。
“烂肚肠的丧门星,下不出崽还敢乱蹬蹄子,反了你。”
她拿出一条皮鞭就狠狠往嫂子身上抽,嫂子被打得皮开肉绽。
水里的蜈蚣闻到血腥味,立马往她伤口里钻,还有的叮在嫂子肚脐眼底下,吸血后胀得像鸡蛋一样大。
有两条从她敞开的肚兜缝里钻出来,蹭过嫂子的皮肉又缩回去。
嫂子尖叫着扒住缸沿要爬出来,我娘抡起捶衣服的棒子就往她手上砸。
“儿子,撒些盐进去,喂饱这些养胎的灵虫。”
“好。”
大哥往缸里撒了几把盐,蜈蚣疼得发疯,死命往嫂子肉里钻,浑浊的水逐渐变成了暗红色。
“啊……”
嫂子疼得全身痉挛,她刚从水里露出半张脸,我娘就把她的脑袋按进水里。
烂水草糊了嫂子满脸,她的叫声全闷在水里冒泡泡。
我颤抖着缩在奶奶身后。
“奶奶,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嫂子?她太可怜了。”
奶奶双眼浑浊的看着远方。
“你都自身难保了,拿什么救她?”
我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痛恨自己太软弱了。
“嫂子,对不起,我没用,救不了你。”
当鸡叫头遍时,木桶里的水已经全都变红了。
我娘笑呵呵的拿着舀粪的破瓢,捞起几条肥蜈蚣。
“秘籍上说了,只要坚持用蜈蚣水泡,保准怀上的娃手脚齐全。”
嫂子瘫在木桶里喘气,鼻子里钻出一条细长的蜈蚣,肚皮上全是蜈蚣咬的血点子,就像被锥子扎烂的破布。
我娘心疼大哥后背的抓痕,将嫂子锁在屋里后,急忙带大哥去上药。
我趁机拿上消炎药,又去厨房偷了个馒头出来,想给嫂子送去。
刚转身就撞到一个人身上,我以为撞到了娘,吓得差点叫出声。
抬头才发现眼前的人是奶奶。
“奶奶,您怎么在这里?”
奶奶没有回答我,眼睛却紧紧盯着大哥的房门。
我顺着门缝看去,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我娘居然举着蜡烛,在舔大哥后背上被嫂子抓破的伤口。
只见我娘眼里全是疼惜。
“儿子,娘早说过,女人都是牲口,你不能把她当人看。”
大哥像狗崽似的哼哼。
“那贱人还老说我不行……”
我娘猛的抬起头,眼里全是狠辣。
“等她生下孩子后,你把她绑到磨盘上,用烧红的铁钳捅她肚脐眼,看她还敢不敢乱嚼舌根!”
大哥听后嘿嘿笑了起来,好像很期待那一刻。
我紧紧捏着手里的馒头,直到捏变形了都没有察觉。
当我想起奶奶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奶奶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3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把馒头和药给嫂子送去。
“嫂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快吃一点吧,这药膏是消炎的,对你身上的伤口应该有用。”
嫂子脸色白得吓人,她艰难的朝我伸出手,我急忙把手伸进窗户握住她。
嫂子的手又冰又冷,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
她嫁来我家后,一天好日都没过上。
“二妮,不要……留在这里,娘和你哥……都是恶魔,你……快逃。”
我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嫂子已经自身难保了,可她还惦记着我的安危。
“嫂子,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你想救谁出来?”
我娘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刚转身就被我娘踢滚在地。
她抽出身上的皮鞭就使劲往我身上打。
“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娘给你吃给你穿,你居然向着一个外人。”
我娘铁了心想打死我。
嫂子让我娘赶紧停手,不然她就一头撞死在木桶里,让王家永远绝后。
我娘突然意识到,我就是嫂子的软肋。
只要嫂子不听话,她就把我往死里打。
嫂子为了让我不再挨打,只能忍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
我悔恨不已,自己非但没能救出嫂子,反而把她害得更惨了。
我娘每天都逼嫂子活吞一百只蝌蚪,并且一直让她泡在水里。
我哥则每天都往水里放一些蜈蚣进去。
刚开始嫂子一直在嚎叫,可慢慢的,她就不再抗拒,好几次吃完蝌蚪,她还问我娘要。
对于嫂子的表现,我娘很满意,允许她每天可以出来活动一个时辰。
但嫂子好像很怕光,白天的时候基本不出来,一直泡在水里。
即便到了晚上,她也只出来一会儿就急忙回到水里,一泡就是一整晚。
三个月后,嫂子果然怀孕了。
一天,我看到嫂子趴在水桶边呕吐,吐出来一滩血,血里还有一堆虫卵,就像……蛤蟆的卵。
我娘非但不奇怪,反而兴奋异常,直呼王家有后了。
嫂子也瘦得不**形。
但她肚子却出奇的大,而且薄如蝉翼,我甚至能看到里面有个模糊的人形。
嫂子总说她肚子里有东西在游,夜里还会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
我娘毫不在意,说怀孕的人都喜欢胡思乱想。
“你只管安心养胎,只要给我王家生个大胖小子,我亲自给你刻贞节牌坊!”
看着嫂子难受的样子,我鼻子一阵发酸。
嫂子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有次我掉进山沟摔断了腿,直到天黑都没有爬出来。
是嫂子连夜上山找我,并把我背了回来。
那次要不是嫂子,我早就被野狼咬死了。
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嫂子救出去。
呆在这里,她一定会没命的。
可我娘一直对我很防备,不管去哪里都把钥匙带在身上。
我趁着做饭的时候,在汤里下了一些昏睡粉。
娘和大哥没有防备,吃完就昏睡了过去。
我急忙从我娘身上取下钥匙,跑到嫂子的房间打**门。
“嫂子,快,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娘和大哥被我用药放倒了。”
嫂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走不了了。”
“为什么?”
嫂子说,自从她怀孕后就离不开水。
只要一出来,身上就会分泌很多黏液,身体也越来越干,连气都喘不上,只有回到水里才能呼吸。
这时我才发现,嫂子的腿上长出了很多蝌蚪一样的黑斑,后面好像还长出了一条尾巴。
我大吃一惊。
嫂子不会变成蛤蟆吧!
“我给你准备了几袋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用力将嫂子搀扶出来,拉着她跌跌撞撞往村外跑。
跑了一段路,嫂子突然停了下来。
“二妮,这不是出村的路。”
我脚步一顿,随即解释。
“我怕娘和大哥醒了会追过来,所以我们绕路出村。”
嫂子冷笑一声。
“二妮,这分明是进山的路,上次你掉进山沟摔断了腿,我就是顺着这条路找到你的。”
“居然被你发现了。”
我缓缓转过身,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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