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为小白花一掷千金，
我反手包养了小白花的竹马。
人人都说我眼光好，选了一个温柔顺从的金丝雀。
但有一天金丝雀突然红着眼，
把我抵在墙上，「谢小姐把我当替身，够本了吗？」
1
那个男孩的照片远比履历上普通几寸照更让人牵动。
彩印相片被轻轻放在黑胡桃木办公桌上,照片中的青年面容清俊,眉目如画,气质温和,但眼底透着几分难掩的疲惫。我微微蹙眉,指尖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
一旁的关助理正在汇报:「沈怀序,A大医学院大四在读,专业成绩排名第一。家境困难,父母双亡,独自照顾患病的爷爷。平时靠勤工俭学维持生计。」
我轻嗤一声,目光落在履历表上那串漂亮的获奖纪录。
从小学到高中,这个叫沈怀序的男孩几乎包揽了所有重要奖项,理科竞赛更是拿到了国赛金牌。
「听说他和安知栀是青梅竹马?」我随意地问道。
关助理一怔:「是的。安知栀从小就对他...」
「很好。」我打断她的话,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就他了。」
关助理愣了一下:「谢总确定要资助他?」
「怎么,觉得不妥?」我抬眸看她。
「不是...」关助理迟疑片刻,「只是顾少那边...」
提到顾凛,我的目光渐渐转冷。
前两天他私下资助安知栀的事情在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连带着我这个正牌女友的脸面都丢尽了。
既然他能为了那个女孩大发慈悲,我自然也可以效仿。
「去安排吧,越快越好。」我合上资料,语气不容置疑。
关助理应声离开,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我重新拿起那张照片,细细端详着沈怀序的面容。
照片里的青年穿着洗到发白的衬衫,眉眼温润如玉,却掩不住眼底的倦意。
这样一个品学兼优却家境贫寒的学生,不正是最好的人选么?
2
顾凛约我吃饭，我站在他办公室门外，手搭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推开。
顾凛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这声音让我皱起眉头。平日里沉稳淡漠的顾凛，最近却频频走神，眼神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顾凛正坐在办公桌前，看到我进来，匆忙挂断了电话。他的眼神闪烁，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昭言，你来了。」
我点点头，目光扫过他略显憔悴的脸庞。
「怎么，公司的事不顺心？」
「是啊。」顾凛避开我的视线，语气平淡。
我不再追问，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一如既往的繁华景象，心里却有了一丝异样。
「听说你最近资助了一个贫困生？」我转过身，直视着顾凛的眼睛。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恢复了平静。「是的，公司的慈善项目。怎么了？」
我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对慈善事业这么热衷了？」
顾凛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昭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眉头一皱，我的脾气不太好，以前发生这种事一定是要他给个说法的，但现在......
话音刚落，关助理推门而入，她的眼神在我俩之前扫了两圈，随即道：「谢总，公司有急事需要您回去处理一下。」
我瞥了一眼顾凛，「吃饭就不必了，下次再说吧。」
走出大楼，冷风扑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寒意渗入骨髓。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谢小姐，我是沈怀序。非常感谢您的资助，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不辜负您的期望。」
看着这条信息，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
3
回到谢氏，我让关助理安排和沈怀序见面。
傍晚，沈怀序准时出现在我的办公室。
一件简单的白衬衫，干净清爽，眉眼清秀，气质温和。
和顾凛的八面玲珑截然不同。
沈怀序的眼神里，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沉静，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他见到我，礼貌地鞠了一躬，「谢小姐，您好。」
声音清澈，不带一丝谄媚，这让我有些意外。
我的抑郁症让我常常感到疲惫，面色也不好。
大多数人见到我，都会表现出畏惧或讨好。
但他没有。
我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关助理应该已经和你谈过资助的条件了。」
沈怀序点点头，「是的，谢小姐。」
「数额很大，足够你完成学业，甚至改善家庭状况。」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关助理在一旁补充，「沈先生，谢小姐的资助，可是非常优渥的，远超一般的奖学金和助学贷款。」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
仿佛在提醒他，这笔资助背后，还有其他的代价。
我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目光落在沈怀序身上。
我知道他此刻的处境。
一个贫困大学生，面对这样一笔巨款，很难不动心。
我心里清楚，他不会拒绝这笔资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怀序始终没有表态。
他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清澈，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直到关助理离开办公室，他才开口，「谢小姐，您需要我付出什么？」
语气很平静，没有一丝急切或贪婪。
付出什么？
不知为什么，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起身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
「我有些不舒服。」
我按了按太阳穴，声音有些沙哑。
沈怀序立刻起身，走到饮水机旁，为我倒了一杯温水。
「谢小姐，您还好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不似作伪。
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却浇不灭我心头的烦躁。
我其实并没有想过要他付出什么。
这个认知让我更加烦躁，像困兽一般，在牢笼里横冲直撞。
我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沈怀序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4
办公室的灯光柔和地漫溢开来,像一层淡淡的金纱笼罩着。
几天的调查已经让我掌握了顾凛不少秘密,其中最让人在意的,就是那个叫安知栀的女生。
但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让我在意了。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沈怀序专注地整理着桌上凌乱的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张间翻飞,动作温柔得像在**珍贵的宝物。
「顾凛这个人啊......」我突然开口,目光落在窗台那盆奄奄一息的绿植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会怜香惜玉。」
沈怀序的动作微微一顿,那双清澈的眼睛带着疑惑看向我。
我转身走向窗台,指尖轻轻触碰着植物干枯的叶子,「可惜啊,花再美也经不起风吹雨打。我倒觉得,种一棵树更有意思。」
看着他茫然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趣,「你说,做园丁和种树,哪个更靠谱?」
「谢小姐...」。
我冷不丁地逼近他，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微微发红的脸,「从今天开始,我要养你。」
沈怀序猛地抬头,手中的资料差点散落一地,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
他低着头,喉结轻轻滚动,「谢、谢小姐,您别开玩笑了...」
「怎么，怕你爷爷知道?」
他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闪烁,「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家里知道比较好。」
我轻笑,「害怕他们觉得你在攀高枝?」
沈怀序沉默着低下头,那倔强的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清冷。
「算了,」我转身望向窗外血色的晚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今天就到这里吧。」
5
第二天一早,我就让人准备了一套全新的西装,是我精心挑选的款式。当沈怀序走进办公室时,我将衣服递给他,「换上。」
他愣住了,「谢小姐,这...」
「我说了要养你,」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从外表开始。」
沈怀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衣服,走进了更衣室。当他再次出现时,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合身的西装勾勒出他修长的身材,衬得他越发挺拔俊朗。
「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以后就穿这样的。」
他低声道谢。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开始关注他的一切。从饮食到起居,我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每天都有专人为他送来精心准备的午餐,确保他吃得健康又美味。
不出半个月,沈怀序的面色明显好转,整个人都焕发出一种朝气蓬勃的生机。
不仅如此，我还将他的爷爷转入私人病房,派最好的医生全天候照顾。
当沈怀序得知这个消息时,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谢小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
我淡淡地看着他,「不用谢。我说过要养你,自然包括你的家人。」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我一定会还清这笔钱的。」
我轻笑一声,「我不缺钱。」我走近他,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要的是你能拿到直博的名额。」
沈怀序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头,「我答应您,一定会全力以赴。」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突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男孩,似乎真的在一点点地成长,像一棵幼苗慢慢抽枝发芽。
「对了,」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涩,「谢小姐喜欢什么?我...我想送您一件礼物,表示感谢。」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什么都不缺」手指绕了两圈头发，「从小到大收过太多礼物了。」
沈怀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天后，他抱着一幅画框走进办公室，他揭开画布，画上的人栩栩如生，盈盈含笑地看着我。
「谢小姐,」他小心翼翼地将画框举在我面前,「希望您喜欢。」
我看着画上的另一个我，心里一动。
「这是你画的？」我轻声说,「没想到你居然还会画画」。
沈怀序点点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嗯，平时解剖课也会画些东西。」
我噗呲一笑，觉得眼前的青年可爱得过分。
阳光铺洒，我突然发现我的情绪最近好了很多，抑郁症改善了不少。
6.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我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难得的平静时光让我心底涌起一丝暖意。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那道我很久不曾记起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
「昭言,好久不见。」顾凛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什么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脑海中却浮现出沈怀序认真做实验的模样。
顾凛在我对面坐下,目光闪烁不定,「听说你最近资助了个学生?」他刻意压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呵,顾总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上心了?」我冷笑着看向他,眼神中的讥讽毫不掩饰。
「那个学生...」顾凛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真的只是资助？」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我注视着他眼中的不自然,「顾凛,你资助安知栀的时候，我可没这么来质问你」
「我……」
突然,顾凛的手机屏幕亮起,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昆扬医药?」
看着屏幕上沈怀序的照片,心底毫无波澜，我直言，「我安排了他跟进一个重要的项目，就当实习吧。」
「昭言。」顾凛语气陡升,「顾氏到现在都没拿到跟昆扬的合作！」
昆扬医药是谢氏旗下的产业，之前顾凛一直想拿到跟昆扬的合作以巩固他在顾家的地位，本来我也是打算给他的，但现在……
「跟我有关系吗？」我淡淡道，「顾凛，认清你的位置。」
站起身走向窗边,我望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你可以走了。」
「昭言...」顾凛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急道，「我跟安知栀什么都没有……」
「嗯。」我对那个女生毫不在意。
顾凛的出现让我的心情莫名地烦躁，情绪有了不好的苗头。
我拿起手机,给沈怀序发了条信息:「晚上一起吃饭吧。」
很快,手机又震动起来,看着他简单温暖地回复:「好的,谢小姐。」,我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7
我驱车前往沈怀序的学校。
我为他在他学校附近买了一套公寓，方便他上课实习。
输入密码，推门而入。
公寓里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
厨房里，沈怀序正在忙碌着，身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他听到开门声，转过身，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昭言，你来了。」
我点点头，将外套挂在衣架上。
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熟练地切菜，摆盘。
厨房的台面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和蔬菜，刀具和砧板也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一切都井井有条，仿佛这里本来就是我们的家。
晚餐很简单，却很温馨。
沈怀序做的菜，味道一如既往地好。
饭后，沈怀序递给我一个削好的苹果，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昭言，我…我想论文的奖金转给你。」
「不用了，」我笑着摇摇头，「留着自己用吧。」
「可是…我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沈怀序坚持道，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看着他，语气温柔，
「你的努力，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沈怀序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你想给我就给吧。」
那点钱倒也不算什么。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上次参观的昆扬医药的项目，我可以安排你后续参与进去。」
「真的吗？」沈怀序惊喜地问道。
我点点头：「嗯，我会和那边打招呼的。」
沈怀序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慕？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昭言…」
我的心跳微微加速，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中蔓延。
「你对我这么好，」他顿了顿，声音有些低沉，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 我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你不用回报我，」我轻声说道，「我只希望，我的…小树，能够茁壮成长。」
沈怀序愣了一下。
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语气也更加认真：「我会努力的，昭言，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我的小树，终将长成参天大树。
8
刚到A大校园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顾凛的父亲打来的。
他语气诚惶诚恐，不停地道歉，还提到了对顾凛的惩罚。
我语气冷淡地回应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顾家，已经不值得我再花费任何心思。
「谢总，需要在学校附近安排休息吗？」关助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我摇摇头：「不用了，沈怀序毕业后的安排，你有什么想法？。」
关助理沉吟片刻：「这个还要看沈先生自己的职业规划。」
我点点头：「以他的专业能力，不管是临床还是研发，都是不错的选择。」
看着生机勃勃的A大校园，我的心情莫名地轻松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来接沈怀序下课，一种从未有过的期待感在我心中蔓延。
远远地，我看到沈怀序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
他脚步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
我决定悄悄跟上去，给他一个惊喜。
他一路走向学校的边缘，最后拐进了一片试验田。
我心中疑惑，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放慢脚步，悄悄地靠近。
「怀序！」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我停下脚步，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观察着。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田埂上，笑容灿烂地和沈怀序打招呼。
「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女孩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
「实验耽搁了。」沈怀序笑着解释，「今天的实验数据很关键。」
「是什么实验？这么神秘。」女孩好奇地问道。
「一种新型的药用植物的培育实验。」沈怀序回答，「如果成功了，可以提取出一种治疗抑郁症的特效药物。」
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太棒了！你真是太厉害了！」
「我只是参与其中，主要功劳还是导师的。」沈怀序谦虚地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都很棒！」女孩语气坚定，「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
沈怀序笑了笑，没有说话。
女孩突然凑近他，神秘兮兮地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偷偷在你的试验田里种了一株向日葵。」
沈怀序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道：「你怎么又来了？上次种的薰衣草还没开花呢。」
「这次不一样！」女孩语气兴奋，「向日葵代表着希望和光明，我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
沈怀序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谢谢你，小栀。」
安知栀？
我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我转身迅速离开这里，想尽量将今天发生的事埋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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