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敏敏看到毫无生气的沈敬柔,不由得皱眉。
听说大梁女子很擅长画各种妆容,她还寻思着改天问问沈敬柔会不会。
她虽然是女将,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结果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今天就断了气。
萧敏敏不禁有些遗憾。
这么一个小美人香消玉殒,实在可惜啊。
萧敏敏让大夫检查过沈敬柔,确定沈敬柔不是被人下毒,而是撞击到脑袋中了要害死的。
“事已至此,人死了就是死了,你这么担心做什么?以往死了那么多女人,也没见你在意!”
萧敏敏起身,深深地看了眼假耶律阳。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不用你管。”
又是这句话!
不说没关系,她可以查的。
萧敏敏随即吩咐,“让人抬出去以大梁的风俗厚葬吧。”
那些死在耶律阳府邸的女人,都是她让人埋葬的。
不然换成耶律阳那个没人性的东西,只会扔到纳雍城外让狼吃了。
“她不能死!”假耶律阳有些着急。
萧敏敏冷笑,“那你就让她活过来,不然留着她的尸体在府中发臭吗?
耶律阳,做个人吧,人都死了,你让人家好好安息不行?
别仗着自己是皇子,就真不把人当人,迟早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手上的!”
假耶律阳:“……”
萧敏敏已经走出偏院。
假耶律阳咬咬牙,只能给耶律阳递信了。
沈敬柔死得太突然,他也没料到。
而萧敏敏离开离开偏院后,吩咐身边的侍女,“盯着沈敬柔。”
“王妃,那大梁女子死了,盯着她做什么?”侍女不解。
“盯着就是,我总觉得不对劲。”
“是。”
“耶律阳那边也看紧点,另外,再安排个人去钩岩,也许我们会有意外收获。”
钩岩就是大辽北边叛乱的部落。
萧敏敏怀疑钩岩叛乱是假,耶律阳怕是借这件事遮掩做别的。
又或者,耶律阳根本不在钩岩!
萧敏敏若有所思。
她嫁给耶律阳是真的。
但跟耶律阳不对付也是真的。
耶律阳为了萧家的势力,强迫她嫁过来。
每次耶律阳逼她同房生孩子,都双双遍体鳞伤。
久而久之,耶律阳就放弃了,转而不断抬女人入府。
萧敏敏想救也救不了那些女人。
让她们入土为安,是萧敏敏唯一能做到的。
所以萧敏敏从不为难府上的女人。
只要别眼瞎跳到她面前作妖,她什么都不会做。
沈敬柔的身份让萧敏敏好奇。
因为这是耶律阳第一次让一个大梁女人留在他府邸。
如果沈敬柔身份不一般,她死了,肯定会有大梁人悄悄祭奠她。
萧敏敏为了引出和沈敬柔有关联的人,故意让人高调处理沈敬柔的丧事
好叫人知道,这次被抬出耶律阳府邸的是个大梁女人。
一直注意着耶律阳府邸的沈映星自然发现沈敬柔“死了”。
但丧事办得这么高调却让沈映星觉得很反常。
萧敏敏怀疑沈敬柔了?
她想利用沈敬柔的死引出些什么线索?
沈映星并未现身。
她也发现一直有人暗中盯着。
好家伙,沈敬柔运气不太好。
她大概要动手杀人才行了。
否则对方一直盯着的话,沈敬柔估计会被活活憋死,那就得不偿失了。
沈映星等到入夜,盯着沈敬柔的人还没离开。
如果到天亮那人还没走,她只能送他去见阎罗了。
不过,没到天亮,就有人找过来,说是府里出事,让那人立刻赶回去。
两人走后,沈映星又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折返。
沈映星这才现身,以最快速度扒开了沈敬柔的坟。
结果沈映星发现,棺材上涂了只要碰上一点味道能持续半个月的特殊香料。
沈映星挑眉。
萧敏敏有点东西啊!
但是对别人来说,只能等香料自己挥发散掉。
可在沈映星眼里,这都不是个事。
沈映星直接撬开棺材,沈敬柔静静躺在那,一脸死气。
沈映星摸了摸沈敬柔的脸,确定是沈敬柔而非被易容,这才将沈敬柔抱出来。
随后,沈映星又将棺材盖起来,把坟头恢复原状。
接着沈映星用药水消去自己和沈敬柔身上沾染的特殊香料,抹掉挖坟留下的痕迹。
确认现场没留下什么线索,沈映星这才带上沈敬柔离开。
沈映星刚走没多久,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彻底掩盖了一切。
沈映星回到纳雍,将沈敬柔扔到厚厚的棉被里,再将那枚银针取下。
一盏茶后,沈敬柔就慢慢恢复呼吸,没多久就醒了过来。
沈敬柔意识还不太清醒,模模糊糊看到了床边闭目养神的沈映星。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在做梦。
她看向沈映星的时间,就被沈映星察觉。
沈映星不想搭理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沈敬柔看了一会,那种安心的感觉又让她睡了过去。
沈映星这才睁开眼。
就在这时,沈映星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吵闹。
她悄悄推开窗户看去,只见大批的大辽士兵来到街上,带着猎狗,一户户敲门。
沈映星挑眉。
萧敏敏这是一定要抓到她啊!
沈映星侧首了眼床上的沈敬柔。
这么冷的天,大晚上背着沈敬柔离开客栈也不现实,明摆着告诉萧敏敏她在这里住过。
于是沈映星以最快的速度给沈敬柔易容,硬是将沈敬柔从一个清秀佳人变得妩媚动人。
随后她也上了床,搂着沈敬柔睡。
沈敬柔一下被惊醒。
“嘘。”沈映星做了个噤声手势,“萧敏敏来找人了,小心点,别暴露。”
沈敬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们会不会认出我?”
“不会,我给你换脸了。”
沈敬柔稍稍松了口气。
不消多时,沈映星的房间就被大辽士兵粗鲁踹开。
猎狗在房间里嗅了嗅,马上退了出去。
士兵举着火把拿着画像仔细对照沈映星和她怀里的沈敬柔。
发现不是就撤了出去。
沈敬柔瑟瑟发抖。
沈映星:“……”
要不要跟筛子似的?
可是没等沈敬柔松口气,已经走到房门的大辽士兵忽然说了句,“不对,这客房是住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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