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鸣这人虽然又渣又蠢又自恋,但还不至于烂到打女人的地步。
更何况,他要真敢动手,她也未必完全吃亏——
她行李箱里别的没有,防狼装备倒是一大堆。
都是伍玥事先给她准备的,还说陆淮鸣看着就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多准备点保险。
不过在知道林唯一也来了这个节目后,江栩栩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没机会再派上用场了。
下一秒,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抱起。
江栩栩吓得心脏险些从胸口蹦出来,眼神从不可置信变成惊骇。
“……你疯了吗?放开我!”
她怕把人吵醒,不敢喊得太大声,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
那张往日张牙舞爪的小脸,因为紧张和气愤染上一层胭脂般绯色,在昏暗路灯和雨幕衬托下,活像一颗刚剥了壳的荔枝。
祁宴生压根不搭理她的抗议,一手抱着她,一手快速将身上外套脱下来,然后将她整个人往里一裹。
好闻的木质松香,混着淡淡的潮意扑面而来,江栩栩脑子一瞬间怔忡,回过神来时,祁宴生已经抱着她上了楼。
她这才惊醒:“值班室在一楼,你带我上楼干什么?”
祁宴生依旧没回答,径直推开二楼大门。
扑面而来的暖气让她只觉像是钻进了个放满了温度刚好的热水的浴缸,舒服到每个细胞都在伸展开来。
只有胸口还是气鼓鼓的。
“我自己能走,你凭什么抱我?”
祁宴生依旧没搭理她。
他径直抱着她进屋,将她轻放在沙发上,然后进屋去拿了毛巾和药回来。
眼看着就要屈膝半跪在沙发边上,江栩栩蹭地一下就把腿收了起来,动作快得跟只看到天敌的兔子似的。
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也写着小心戒备。
“把药给我,我自己上。”
祁宴生俊眉倏地蹙起,薄唇浮起冷笑:“怎么,你还怕我把你的腿掰断了?”
“那倒不至于。”
江栩栩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嘀咕。
“不过……让你帮忙保个秘都要陪你去看望什么前辈,要是再让你帮我上药,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提出点什么更过分的要求。”
“……”
祁宴生怎么也没想到江栩栩竟然是因为这个拒绝了自己。
他强忍着嘴角上扬的冲动,俯身靠近她,喉咙里滑出带着几分恶劣的低笑。
“这都被你猜到了,没想到你还是挺聪明的嘛……可惜,还是太晚了。”
江栩栩耳朵蹭地一下竖起来,像兔子突然察觉危险信号。
“什么意思?”
磁性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煞有介事响起:“你没发现这个房间有些不一样吗?”
江栩栩一愣。
她刚进门时,只觉得这个房间装修风格低调古朴,被祁宴生这么提醒,又重新打量了眼这个房间。
这一看,才发现不对劲。
“那个花瓶……”
“南宋烧制的龙泉窑。”
“那幅画……”
“周昉挥扇仕女图卷,唐朝的。”
“这个挂屏也是……”
“雍正御笔,年代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
江栩栩倒吸了口冷气:“这些都是真迹?”
祁宴生:“不然呢?你觉得我像那种收集赝品的人吗?”
江栩栩回想起自己刚被他抱进屋时,差点一脚踹到那个龙泉窑,突然感觉脖子有点发凉。
还好她当时及时把腿收了回来,不然这一踹,还不知道踹出去几大千万,甚至上亿都可能。
“明白我刚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了吧?”
祁宴生看着她绷紧的小脸,低笑着道。
“我的藏宝屋都被你发现了,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正好我一直觉得这里有点空,挂副美人图倒是刚好。”
江栩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面白墙。
她想象了自己被裱进画框挂在上面的样子,浑身鸡皮疙瘩都蹦了出来。
祁宴生见她老实了,趁机弯腰握住她那只受了伤还不安分的腿。
江栩栩出来得急,虽然披着外套,但里面穿的还是条白色真丝睡裙,白皙小腿冰冰凉凉的,被他握住后便迅速开始回暖,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
祁宴生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地拿棉签沾了酒精,一转头,发现刚被自己握过的地方竟然泛起浅粉色。
他长眸微微一挑,原本清冷的黑眸里染上一丝不明晦色:“这么嫩?昨晚怎么没……”
江栩栩被他的话吓得心尖一颤,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少啰嗦!你到底上不上,不上我……”
话说到一半,她便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男人听到这话不可抑制地低笑了声,微凉的指尖在她娇嫩白皙的皮肤上漫不经心地**:“不上你会怎么样?”
“……”
江栩栩咬紧了牙才压住差点脱口而出的低呼。
她就知道这男人不会放过她这个失误。
死嘴说点什么不好,偏要说这种令人遐想的话!
江栩栩僵硬地转开脖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祁先生到底为什么要来参加我们这个节目?”
她转移话题的技巧比她那个前夫更生硬。
但同时也很可爱。
往日张牙舞爪的小脸,因为生自己气微微鼓起,被绸缎似的光晕裹着,鲜嫩剔透,活脱脱就像颗刚剥了壳的荔枝。
祁宴生呼吸微沉,喉结微不可见地滚了滚。
“啊!”
膝盖上毫无预兆传来火辣辣的剧痛,江栩栩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又要收腿,却被那双那手稳稳扣住。
“啧。”
磁性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扫过,隐着笑意的声线里,侵略暗涌:“不上你不乐意,上了你又喊疼……江栩栩,你可真难伺候。”
江栩栩只觉得身上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但又莫名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露怯。
她努力抬起下巴,颈线优雅漂亮,微微上翘的桃花眼透出潋滟水光:“我又没求着你伺候。”
祁宴生知道,那只永不服输的小狮子又回来了。
他低头,掩下眼底那抹极深的温柔,漫不经心般开口——
“嗯,是我求着要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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