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栩刚准备回复,门口传来敲门声。
“栩栩,大家都在院子里聊天,你也来一起吧。”
听到是陆淮鸣的声音,江栩栩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刚刚院子里那抹清瘦娇弱的身影。
还有伍玥说那些茶叶、香水什么的……
江栩栩虽然没亲眼看到,但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出林唯一送这些礼物时,那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模样。
一想到这些,江栩栩心里就莫名地烦躁。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听陆淮鸣忽然又道:“下午那位情感导师也要来。”
……
节目组在院子里搬了个桌子,几根木凳子,还准备点花生毛豆,就差再备两瓶二锅头了。
江栩栩走出房间时,桌边已经坐了四位嘉宾——宋舒禹和郝佳琪坐在一边,林唯一和陆淮鸣则是面对面坐着。
见她出来,所有人视线都朝她看过来。
“这位就是陆太太吧,果然跟传闻一样又漂亮又有气质。”
郝佳琪更是直接看呆了。
等江栩栩在她身边坐下,她实在没忍住,凑到江栩栩面前,边欣赏边小声感慨。
“不是姐妹,你真这么美啊?我还以为你之前的网上的宣传图是p的呢。”
“你也太会长了,这眼睛,这双眼皮……整都不一定能整这么漂亮。难怪你老公不让你出去工作呢,我要是你老公,我也……”
“咳咳。”
宋舒禹低咳声一声打断她喋喋不休的夸赞,然后对江栩栩抱歉道。
“不好意思啊陆太太,佳琪她看到美女就兴奋,管不住嘴,没吓到你吧?”
江栩栩唇角微弯:“当然没有,她很可爱。”她顿了顿:“还有,叫我栩栩就行。”
一旁的陆淮鸣替她倒了杯茶。
“这个是唯一从家乡带来的岩茶,味道很正宗,你尝尝。”
江栩栩闻言才终于看向对面的林唯一。
四目相对。
几乎是一瞬间,林唯一那双小鹿般湿漉漉的无辜大圆眼就迅速垂了下去,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
“陆总和江小姐果然如传闻一样,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
但凡换个人说这话,江栩栩都不会多想。
可偏偏说这话的明知道她和陆淮鸣已经离婚,而且还是他们离婚主要原因的林唯一。
江栩栩不信她这话是无心。
她翦眸微眯,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这个满脸写着卑微娇弱的女生,然后意味深长地啧了声。
“难怪他们都那样说你……”
“?”
林唯一脑子懵了一秒,然后开始飞速旋转。
她跟江栩栩之前从来没有过交集,共同认识的人除了陆淮鸣,就只有陆家人了。
所以,江栩栩口中的他们,只能是陆家人。
陆家人竟然还在背后议论过她?
还是当着江栩栩的面?
当年被陆母羞辱的场景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林唯一狠狠掐着手心,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笑容。
“我不明白江小姐的意思。”
江栩栩微笑:“是吗,我怎么觉得林小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呢?】
疑惑的不只是网友,还有现场另外两位嘉宾。
“栩栩,你跟唯一之前认识吗?”
江栩栩轻呵了声,正准备开口。
陆淮鸣突然出声:“那个情感导师把我们叫过来,结果我们等了半天,他人呢?怎么还没来?”
话题转得太生硬,大家都察觉出不对劲。
【所以江栩栩跟林唯一以前确实是认识?】
【恐怕不只是认识,看起来好像还有点过节。】
【陆淮鸣的态度也很奇怪,他刚刚那反应,明显就是知道江栩栩跟林唯一有过节,那他为什么还要在一开始介绍她们认识?】
“嘎吱——”
没等直播间的福尔摩斯们理出个思路,西厢的门打开了。
裴洋挎着张二世祖的脸率先走出来。
祁宴生紧跟在他后面,俊美如铸的脸上没太多的表情,只有视线掠过江栩栩时才稍微停顿了下。
不过也只是一下就挪开了。
快到连被注视的本人都没察觉到异样。
“看来各位都已经相互人认识了?那正好,不用我再废话了。我给大家准备了两张问卷,每张上面有三道题,给你们十分钟,填好给我。”
跟预想中的煽情不同,祁宴生别说开场白,连自我介绍都省了,直接就开始发问卷。
众人都各自安静作答。
两张卷子上的三道题,除了主语外,其他内容一样。
比如江栩栩拿到的两张卷子,左边的第一题是问她的梦想,右边的第一题则是问陆淮鸣的梦想,以此类推。
三道题都很简单,众人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全部填完了。
祁宴生坐在首位上,一边快速地翻阅着十二张问卷,一边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陈述着游戏规则。
“这个问卷主要是考察夫妻之间灵魂默契的,每道题十分,夫妻两人都答对了就是六十分满分。”
“得分高的没有奖励,但得分最低的惩罚明天早上给大家做早餐。”
规则讲完,得分也就出来了。
宣布得分时,那清清冷冷的嗓音总算稍微有了点起伏。
“得分第一的是……宋舒禹和郝佳琪,满分,恭喜。”
宋舒禹和郝佳琪对视一眼,眼里没有意外,全是甜蜜。
“得分第二的是……陆淮鸣,江栩栩。”
陆淮鸣刚松了口气,就听祁宴生拉长着调子,波澜不惊地又补了两个名字。
“……以及裴洋,林唯一。”
祁宴生抬眼看向四人,长眸半挑,似笑非笑。
“恭喜啊,都是二十分,并列倒数第一,明天早上四个人一块做饭,想必大家能吃上一顿格外丰盛的早餐。”
他顿了顿,再补一刀。
“虽然有点冒昧,但我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们确定不是为了参加这个节目,半路找人临时假扮的夫妻吗?”
“噗……”
角落里有工作人员没忍住,极低地笑了一声。
这笑声传到陆淮鸣耳朵里,像是一束从天而降的火苗,瞬间点燃了他在心底积压了一整天的所有不满。
他抬头看着祁宴生,冷冷开口:“祁先生确定这分算对了吗?”
祁宴生闻言瞥了他一眼,薄唇微勾,眼底揶揄被冷意取代:“陆先生这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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