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阻拦让她火上添油。

“好好，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好好，你可是真孝顺！”

她拖出行李箱，

用力把行李箱摔在地上。

行李箱牢固，拉链没有坏。

我妈却早就准备。

用起剪刀直接撬开了锁。

她把我的身份证，钱包，银行卡全都搜刮而走。

箱子大开，我的内衣，内裤，毛衣，围巾……漫天飞舞，散了一地。

我妈找到了被我藏在箱底的礼物，露出胜利的笑。

“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否则开年的学，你也别想去上了！”

她哐当一声，锁上了储藏室的门。

我从坏掉的门洞里，看见她和赵桉愉快离去的背影。

我看见了赵桉又一次发了朋友圈。

照片里，她挽着我男朋友父母的胳膊，笑得娇憨甜美。

那份从我行李箱被抢走的礼物，摊开在桌上，已经被扯开了缎带。

她配文道：

【得到王伯伯和伯母的喜爱和认可，是我的小确幸。】

我妈给她点了个赞。

我不知道我妈和她对王家人都说了些什么。

至少我第二天偷跑去到王家时，我男朋友的母亲看我是反感又不喜。

她没请我进去，只站在门口，口气很淡道，

“方阮是吧，我们阿临跟我提过你。”

“不过，阿临还没出社会，看人不够准。三十岁之前，我们不会让他考虑个人问题。”

“所以你不用再来，也麻烦你不要纠缠他。”

门在我面前被关上。

但里面的对话，我却还能听到。

“就是儿子说的那个女朋友。”

“长得倒是清秀，没想到根子里那么坏。”

“什么我说的，是她妈说的。”

“我们才回来两年，哪里知道那么多。”

“难怪我前两天才跟隔壁的婶子提了儿子女朋友一嘴，别人就一脸有话想说，又不好说的表情。”

“她那个表姐看着，倒是个好女孩儿。”

我不想再听，掉头离开。

街上下水道浓臭的味道钻进我的鼻腔，刺激得我的胸腔翻江倒海。

这就是我的妈，在外面大肆宣扬我所谓的丰功伟绩。

我回到家，第一次对她质问，

“为什么要在王家人面前这样说我？”

她正剥着土豆，闻言冷漠地抬起头，“方阮，你一定要闹得这样难看？”

她点点头，放下刮皮片，“行，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

她冲进卧室，从里面的书桌上拿出一张纸，拍在我脸上。

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爱惜自己，就不会有这张手术单。”

“你舅舅就不会因为要开车送你去诊所，半夜在国道上翻了车，肠子流了一地。”

“你舅舅肯定是发现了你的异常，想悄悄替你遮掩。才想着带你去隔壁镇上处理你的丑事。”

我妈举着化验单，逼近我，“方阮，你这些年半夜做梦时，就没梦见过你舅舅来找你么？”

我脸上仅剩的血色，如潮水一般迅速褪去。

翻车事件后，我休学了一个星期。

我回到学校，以为过往的阴霾终于离我而去。

然而没多久，学校的女生中，开始私下偷偷传着一个言论。

说离我近了，会闻到我下身有一股味道。

大家都不愿意和我当同桌。

连我唯一一个好朋友，也在犹豫之后说，“对不起，阮阮，你身上的味道实在太大。”

我开始反胃，呕吐。

我妈看出来我的异常，带我去了镇上的妇幼保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