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安晴几乎感觉不到自己那条腿的存在。
“跟我走!”
可这还不算,陆燃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他强硬拽过随时会晕厥过去的安晴,再次把她甩进了地下室。
这个地方带给安晴太多的恐惧,黑暗以及那条大藏獒,每一样对此时的她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坚强如安晴,这时也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她咬着苍白的唇,额上渗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陆燃,你为什么就听孟雪儿的一句话,就定了我的罪?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心狠手辣,连自己的婆婆都会下狠手吗?”
安晴原以为陆燃多少还会记着些他们以前的甜蜜回忆,记得她安晴是一心盼着别人好,宁愿自己少吃一顿也要多帮助别人一点的人……
可她错了,错得离谱。
陆燃毫不留情地拿出铁链绑住了她,毫不在乎她会不会因此被扯得生疼。
那条被拧断的腿在陆燃粗鲁的动作下,叫她疼得蚀骨穿心!
做完一切的陆燃半蹲下来,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低沉道,“安晴,你认罪吗?”
安晴疼得浑身抽搐,脸上冷汗直流,可尽管如此,还是咬紧牙关,“陆燃,我没罪!不管你再怎么逼我,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
“好一个不会承认。”安晴的回答像是在陆燃的预料之中。
他冷哼一声,随即拿出地下室角落里的烧烤架,开始生火。
安晴心底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陆燃,你要做什么!”
陆燃没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摆弄着上面的火炭,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那些炭一点点烧红,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陆燃夹起一块,放到她脸附近。
安晴毛骨悚然,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安晴,这炭有黑有红,你的心是不是也是一样?没人发现你真面目的时候就装出一副菩萨心肠,可其实里面比谁都心黑!”陆燃面部突然变得狰狞,“安晴,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认不认罪!”
安晴紧咬唇瓣,眼里有泪花在打转。
她一旦承认了,陆燃会不会又关她一个五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要是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可现在小深的命还等着她去救!她不能进监狱!
安晴任由泪水濡湿眼眶,强扯出一抹弧度,“如果我说没有,你……会要我死吗?”
安晴加重了那个‘死’字,带着悲哀和绝望。
陆燃就那么冷冷地看着安晴,一点点把火炭靠近,噼里啪啦的火星溅到安晴脸上,疼得她快要掉泪。
“多美的一张脸啊,就这么毁了好像有点可惜。”陆燃用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一点点移开火炭,就在安晴以为陆燃心底还念及一点旧情,这场折磨就这么结束的时候,下一秒,陆燃死死扼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开口!
安晴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陆燃将她火炭塞进了她的喉咙!
剧烈的灼烧感在食道里沸腾,安晴不顾满嘴泡的疼痛,用手扣出火炭,伴随着大量的血!
“咳咳……”
安晴蜷缩在地上,掐住自己滚烫的脖颈,好像这样就能减轻那里溢出的血。
陆燃满脸阴沉地睨着安晴,口吻冰冷无情,“既然这张嘴不肯承认犯错,那就只能我帮你!安晴,我要你好好尝尝被你伤害过人的痛苦!”
安晴任由眼里的晶莹顺着眼角滑落,即便咳血,还是强迫自己开口,“我、没、有……”
原本干净空灵的声音竟变得摧枯拉朽,就像走在陈年楼板上一样,吱呀作响。
陆燃没有一丝心疼。
相反正是安晴拼命吐出的三个字叫他最后一点理智也消失了。
他猛地拽过安晴,将她的手放在烧烤架上一寸的地方!
熊熊火焰高涨,火热的温度从手心蔓延到安晴的四肢百骸!
“这双手帮你做了那么多恶事!不如烧掉!”
陆燃凶狠得可怕。
安晴是真的慌了。
没了好嗓子不打紧,可要没了手,她要怎么照顾她的小深?!
“陆燃,你不能烧了我的手!”事到如今,安晴是豁出去了。
她只好把最后的希望压在他们的最初相识,但愿陆燃会因此留情。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握着我的手,教我弹琴?你那时还说我的手很美很修长,很适合来弹琴。”安晴哭得撕心裂肺,“要是我没了手,我还怎么弹琴,怎么弹那首‘雨夜’?”
陆燃脸上闪过明显怔愣的神色。
但转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将安晴的手放得更下了些,安晴能清楚地感受到手上烫出一个个泡!
“安晴,你怎么好意思提及过去?我陆燃一颗心都给了你,不顾舆论,不顾一切地跟你结婚,给了你陆太太的位置,让你万众瞩目!可你呢?你都用这双手做了什么?”陆燃冷笑,随即是难掩的狂怒,“除了勾搭一个又一个野男人,让我给你养了五年野种,除了害雪儿中毒,害我妈成植物人,你安晴还做过什么?你丧尽天良、罪该万死!”
不知是被陆燃羞辱还是被火烧的,安晴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在离自己远去。
光亮、声音……
所有的所有,她都感受不到了。
她用尽仅存的一丝气力,含泪轻吐,“陆燃,你要我死吗?”
一样的问题,却是不一样的语气。
陆燃能感受到安晴越来越弱的气息。
他蹙了蹙眉,将安晴甩到一边,“想这么简单死?你做梦!我要你活着,时刻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来人,把安晴给我送到疯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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