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拖半拽的把我关回屋,又拿姐姐彩礼里那些五彩斑斓的首饰哄我。
我的眼泪却始终止不住。
爸爸冷漠得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明明从前他对姐姐是最温柔慈爱的。
而我那漂亮得被评为镇花的姐姐,结婚以来的这几天又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天一黑,趁大人们都出门散步消食了,我就偷偷跑去看姐姐。
柴房里没有灯,我只能摸黑走到她床前。
阴冷的月光下,她静静的躺着,手上扎着的输液管不停输送着深色液体。
“姐。”我低低唤了她好一会儿。
她掉光了睫毛的眼皮终于缓缓掀开。
见是我,她眼神慌乱,颤抖着嘴唇像是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我只能从口型看出,她让我“逃出去”。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刚想再问,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姐姐听见,急得五官都狰狞了。
我看出她是想我躲起来。
尽管不清楚原因,但我还是赶紧藏进了墙角的破橱柜。
透过柜门缝隙,我看见爸妈和奶奶进来了。
妈妈不顾姐姐挣扎,拿着刀在她手上狠狠划了几道,爸爸熟练的用桶接住喷涌而出的鲜血。
奶奶则拿着一只散着诡异光泽的毛笔,沾着桶里的血,在黄纸上画着些什么。
他们看起来激动又惋惜。
“天天进补还这么虚,这才几天就成这样了。”妈妈皱眉抱怨。
“正常,他们那种人家最好这口。”爸爸不满地咂嘴,“听说光新婚那晚,就有十几个男人进了她屋,他妈的,早知道多要点钱了。”
我惊出一身冷汗。
十几个男人……他们对姐姐做了什么。
“这有什么的。”奶奶边说边拿起黄纸欣赏,上面的血还没干透,显得异常粘稠鲜艳。
“别让她死了,只要吊着口气,她身上就还能榨出不少钱来。”爸爸一改往日温和亲切的笑容,脸上满是贪婪。
“放心吧,我都跟镇里卫生站说好了,每天都来给她打点滴输血。”妈妈笑呵呵的应声。
我脊背发凉,看着至亲的家人却感觉比撞鬼还可怕。
我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伤害了我温柔漂亮的姐姐,让她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明明已经那么孝顺听话,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对了。”奶奶像是想到什么,掐着指开口,“老二虽然年纪小点,但胜在八字好,等她下个月过完生日也能和大妞一样赚钱了,提前准备好吧。”
赚钱……
他们是想把我弄成姐姐这样来换钱吗?
不!我不接受!
我死死咬着牙,强忍恐惧等到他们离开,就立刻跑到姐姐面前。
“姐,你快醒醒,我带你逃出去!”
可不管我怎么喊,她都一动不动,身体凉得厉害。
我急了,试图把她背起来。
可还没挪动,门外就传来响声。
下一秒,门开了。
妈妈站在那儿,直勾勾的盯着我,“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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