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隔壁老光棍垂涎我妈已久。

我妈哭哭啼啼。

“成成，我们搬家吧？我可不能对不起你爸。”

她是典型的菟丝花。

离婚八年，仍只为我爸活着。

我只是她见我爸的工具人。

我努力想摆脱她，替老光棍撮合。

却害死两位唯一温暖过我的继母和妹妹。

我才懂菟丝花绰号为“致命绞索”，早注定不死不休！

……

隔壁老光棍姓张，近几年对我家多有照顾。

换煤气、扛米或者家里漏水，凡有重活儿，都是请他帮忙。

傻子都看得出他垂涎我妈。

听说他现在着急结婚生子，对方只要是女的就行，对我妈的追求也越发疯狂。

他当着我的面跪在我妈面前保证。

“惠娴，我一定对你们娘俩好，你离婚也这么多年了，该有个男人照顾你们。

这事儿，小成也是同意的。”

我妈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成成，你怎么……我心里只有你爸。”

说着她无助的哭起来。

其实我心里真的一万个赞成，她如果有自己的生活，是不是就能放过我，放过我爸？

“你们自己谈吧，我明天还要去学校拿成绩单。”

我妈一听我要学习，根本顾不得其他。

“对，你快去休息，天塌下来你也别管。”

我走进房间关门关灯，躺在床上。

十分钟后，我从房门空着的锁孔处，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良久，外面的谈话声才又低低的响起。

次日，领完成绩单，我妈就在门卫处等着。

确认我又考了年级第一，她迫不及待递过手机，要我给我爸打电话约饭。

我没理她，带着哭腔的话音按惯例在我身边响起。

“成成，你这两天怎么对妈妈这样？

“妈妈为你吃了多少苦？

“为了照顾你，每天连四个小时都睡不到。你真让妈妈伤心……”

巧的是，我爸专属的铃声响起。

我不顾她的乞求，跟我爸约了在外面吃晚饭。

她的泪又滑下两滴。

“妈拜托你叫你爸回来家吃，你为什么不说？

“今晚你带上妈，就说要一起庆祝。

要不是为了你……”

她就这样一路念叨着进了地铁才止住话，唯唯诺诺站在我身边。

出地铁后，又絮叨到小区门口。

“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不理妈妈？

“妈拼着大半条命把你生下来，现在一个人带着你多苦。

“为了照顾你，连病都不敢生。

烧到四十度都要给你做饭，送你上学……”

她瞪大双眼，梨花带雨，像是遭受了莫大的打击。

人群越聚越多，老小区里，左邻右舍都认识。

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

还有老人教育我。

“裴成，你妈一个人带你，是真不容易，你怎么把你妈惹哭了？快向你妈道歉吧。”

“你在全市最好的高中上重点班，可离不开你妈的培养和照顾。”

“就是，成绩好，人品也要跟上才行。”

“你妈平时怎么对你，全小区的人都看在眼里。”

我还没说话呢，她就开始向大家解释。

“成成平时很乖的，大家都知道，只是他今天心情不太好。

“大家别说他了，他今天又拿了第一，可能是我话说的不对，扫了他的兴。

学习都是靠他自己努力，我也就管管他的生活……”

这是她的舞台，我无声往家走。

身后还传来街坊们的指责和我妈替我的辩解声。

根本不需要我等她。

五分钟之内，她必定会追上我。

她试了几小时衣服。

眼见快到我爸约的饭点，才穿着一件连衣裙走到我面前。

“妈穿这样去好不好？会不会不太适合？”

“好。”

“唉~妈妈好久没舍得买新衣服，这些都过时了。但一想到随便一件衣服就可以让你在补习班上一节课，妈就舍不得。”

她用心化了妆，娇羞得像是去约会。

我忍不住又在心里想：

她跟我爸离了八年，我爸都再婚又生了孩子，这样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