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吐出一口气，狠狠地将蒋彦推开。

用尽全身力气甩了他一巴掌。

在他恍然中，我弹了弹肩膀不存在的灰尘。

嗤笑一声：「这么爱我？」

「明天你会在**台上发表演讲吧？表白给我看，怎么样？」

蒋彦眼神闪躲一瞬，嗫嚅不敢出声。

他是有傲气的。

不然不会一边表现得像倔强不屈的受害者。

一边又在苏莉面前摇尾乞怜。

他怕他畸形的爱被人嘲笑，被人不齿。

「不同意啊？」我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那算了。」

「等等！苏莉！你等……」

来不及了。

蒋彦被保镖拦下。

任他在后面大呼小叫什么，我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如果一开始穿过来，我的目标只有苏莉一家和她的小团体。

那现在就再加一个蒋彦。

他不是要维持那点卑贱的傲气吗？

那我就亲自帮他撕掉。

清晨的阳光透着懒倦。

**台上少年站姿挺拔，声音透过话筒穿出，清冷孤傲。

台下人听得昏昏欲睡。

小团体在我身边站着，冷不丁发出一声嗤笑。

「苏莉眼光不错啊，这小玩意看着比沈沁好玩。」

「又倔又傲，还真挺带劲，苏姐什么时候玩腻了，给我呗。」

说话的是个黄毛男孩，往常欺负我总是第一个上前。

我勾勾唇，不置可否。

黄毛还想说什么，却被台上短暂的安静吸引了注意力。

「搞什么，不会想揭发你，给他小青梅报仇吧……」

「苏莉！」

我挑挑眉，隔着人群与站在**台上的蒋彦对视。

他微抖着唇，攥着话筒的手指泛白。

深呼一口气，他说。

「我喜欢你。」

声音很小，带着颤抖。

但我还是分辨了出来。

周围人互相对视，询问对方有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是不是终于被逼急了，向我宣战。

他闭眼干脆利落：「我喜欢你很久了！」

全场哗然，片刻寂静后，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他脑子坏掉了？」

「贱民就是贱民，这都能爱上。」

「哈哈，被训化的贱狗。」

台下的鄙夷声，他应该听得很清楚。

但开了个口子，往下就很好说了。

他如释重负般笑了下，病态般痴痴望着我。

望着苏莉。

我突然想起，高一开学没多久的体育课。

那次，苏莉让她的小团体把我吊到篮球架上，当球框。

这所贵族学校，苏家是最有势的，没人有异议。

就连老师，也视而不见。

整堂体育课，我是他们练习的靶子。

毫无准头的篮球重重砸在我身体各处。

所有的疼痛我咬牙承受。

哭喊是最没用的，反而会引起他们**的快意。

最后被放下来后，我才发现口腔里的软肉被我咬得破烂不堪。

等所有人都离开，蒋彦才从角落抿着唇走出来。

他攥着拳，像从前那样懊悔。

「对不起，沁沁，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我做不了什么……」

那时我想到前几天不小心看到，蒋彦被苏莉强吻。

我体谅他在苏莉的逼迫下身心受折磨，不比我好受。

于是扯了下嘴角，笑道：「没关系的蒋彦，我习惯了。」

「你快走吧，被苏莉看到你没跟上，她又该欺负你了。」

我那时没注意他在我提及苏莉时，眼神闪过的片刻温柔。

也忽略了他听我说完，草草点头，迫不及待向苏莉追去的步伐。

旁人总结的没错。

他确实蛮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