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生,你这么对待我,还不如杀了我!”她绝望的嘶吼。
沈平生在黑暗中点燃一支烟:“有霍宗旬在,我现在可不敢轻易要了你的命,但我能让你生不如死。”
沈瑶的眼角流出泪水,后脑被其中一个壮汉压制在她父亲的墓碑前,她吼到声音撕裂:“沈平生!沈家当初也待你不薄!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非要赶尽杀绝才痛快吗?”
沈平生暴怒:“别给我提以前!待我不薄?就因为我是养子,什么好处都让你爸给占了!当初我和你爸同时准备创业,结果呢!沈氏集团拔地而起,而我只能被迫放弃!沈家欠我的,太多了!”
“你无耻!”沈瑶嚎啕大哭起来。
带着大金链的壮汉用胖嘟嘟的手滑向她大腿内侧。
沈瑶强迫自己冷静,手开始向旁边摸索。
摸到坟边的烛台的那一刹,她一把抓起癫狂般对着两个男人的脑袋一顿乱砸,其中一个额角还被砸出了血。她趁机推开一个,撒腿就跑,像只仓皇逃窜的小老鼠。
“追!给我追回来!”沈平生急了。
沈瑶疯狂地向前跑,身后两个捂着脑袋的男人穷追不舍。
她不停往前冲,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因为她知道,如果让他们得逞,那她一定会疯掉!
她跑到外面的大路上,看见远处有车开来,不要命地将身子一横。
车停下的那一刹,身后一只粗壮的手臂却揪住了她的头发,紧跟着一脚扫在她腿上,扑通一下她人就跪在了车前几米的地方。
壮汉恶狠狠地说:“敢打老子的头,我看你跑哪去!”
另一个也追上来,看了眼停在沈瑶面前的车,恶狠狠警告挡风玻璃后开车的人:“别多管闲事,走你的。”
迈巴赫中,司机大气不敢喘一下的转过头,对后座的霍宗旬说:“先生,是沈小姐。她似乎遇到麻烦了。我们是离开,还是……”
霍宗旬轻瞥了下头,凝视着郊区公路上被驾住双手的沈瑶,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没有当场表态。
沈瑶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拦下的车是霍宗旬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抵抗那两个强壮男人的身上。
“你们放手!放手听见没有!”她真的快疯了,这些年她经历的事早已超出了她的年纪所能承受的范围。
两个壮汉一边一个驾住她的胳膊,她像条狗似的被他们在地上拖拽,正拖往旁边漆黑的小路。
沈瑶的身子在粗糙的地面摩擦,顾不上疼痛,两只脚拼命蹬着。
车灯的光就刺在她眼底,她什么也看不清。
“救我。谁来救救我!”黑夜中,她绝望的声嘶力竭。
车里,霍宗旬轻眯起眼,也不知是什么触动了自己心底的一根弦,反手抄起车上常备的一根防身定制钢管就下了车。
沈瑶已经被拖行好一段路了,当她看见路灯的光晕里,一个穿着得体身形高大的男人正向她走来。
沈瑶怔怔的,就像看见了救世主。
刺眼的车灯强光被男人的身躯遮去。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霍宗旬,他就像神一样从天而降站在了面前,她心脏都像要停住了。
霍宗旬微耷拉下眼皮,睫毛遮住眸间起一丛丛的细火。他上前轮起钢管,一棍子就扫在个男人腿上。
那人当场扑通跪下来,站都站不起来,痛苦到五官仿佛皱到了一起。
霍宗旬的眼神瞄向另一个还牢牢抓住沈瑶的男人,很强势地说:“想滚,还是想死。”
“你谁!敢管我们的闲事!”
霍宗旬一声冷笑窜出了喉咙,猛地又抡起钢管砸在男人的后背,狠辣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壮汉的骨骼当场发出咔咔的声音。
沈瑶被这一幕吓住了,红唇一开一合,喘息声一次比一次重。
霍宗旬的动作极狠,每一次都能恰好时机在那两个壮汉试图爬起来时,毫不犹豫地又一棍子狠狠砸下去。
地上,两个加起来快四百斤的男人硬痛苦的龇牙咧嘴。
霍宗旬这时才轻翘了下嘴角,冷声问:“还想不想问我是谁?”
俩壮汉连连摆手,互相搀扶着,弓着身子瘸着腿转身就走。
沈瑶知道自己又一次死里逃生,可笑的是,她望着霍宗旬鄙夷的眼神却说不出一声谢谢。
霍宗旬随手把钢管丢地上,黑夜中金属和地面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弹击声。
他弯下腰身,一把将沈瑶拎起拖到车旁,扔进去。
“沈、沈小姐,你还好吧。”司机转头,象征性地问着。
沈瑶没回答,她瘫在真皮沙发上,轻微的喘息声无休无止。
霍宗旬坐上车,看了眼她破烂的衣衫,嘲弄地问:“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她疯狂的用手遮那些撕烂的衣服,心有余悸地倦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霍宗旬压根不信,掏出火机娴熟又霸气地在指间翻转:“别什么玩意都碰,如果实在忍不住,我养在院子的狗也很强。”
霍宗旬这张嘴辱起人来比烈酒还烧人的喉。哪怕是刚才被那两个壮汉差点侮辱,也比不上霍宗旬的话来得伤人。
她委屈地笑了出来,倔强地说:“我现在承受的这一切,无非就是想拿回沈氏罢了,你嘲笑吧,讽刺吧!还有更难听的吗?”
她的眼神太绝望了,霍宗旬见鬼一般心软下来,他目光沉沉,自己都不可置信地冒出一句:“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
沈瑶盯了他一会,坚定又急切地说:“收购沈氏,再把公司转给我。到时候你付出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全部都会还给你。我保证!霍宗旬,我向你保证!”
霍宗旬兀自琢磨着这话,似乎沈家的内斗比想象中还严重。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在利用他,**裸地利用。
他心头莫名卷起一丝恼怒,倦怠地合上眼皮,用激烈地话刺她:“你实在让人厌烦得很。”
沈瑶的嘴角苦涩的抽搐两下,慢慢回应:“抱歉,让你不舒服了。不过如果想早点结束这种不舒服的,主动权其实在霍先生手上。”
霍宗旬明白沈瑶的意思,用两指撑住额角,点几下太阳穴,打量她好一会才松口说:“我想想。”
他送沈瑶回到公馆,似乎没有打算留宿,倒显得君子了。可沈瑶知道他不是什么君子,至少在床上不是。
她解开安全带,瞥向他,有些好奇地问:“霍先生让我住在你的公馆,真的不是想从我这要什么回报?”
霍宗旬冷笑:“只要我愿意,你看我缺**吗?”
沈瑶看着霍宗旬,用力合上眼皮:“白小倩死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你觉得我不择手段,觉得我低级下贱,觉得我害死了你的心头宝!不断用侮辱女性的字眼来讽刺我,好寻求你的一点点**。对吗?”
微光弱线里,霍宗旬的怒火被沈瑶点燃,他垂眼,咬肌明显地向外迸了一瞬。
他向她扑过来,怒火丛生的脸和她只有纸片距离。
‘咔擦’一声。
沈瑶身旁的车门被霍宗旬打开。
沈瑶被霍宗旬丢出车外,整个人滚到了地上。
散乱的头发遮住她的脸,透过发丝的缝隙,她亲眼看着霍宗旬的车绝尘而去。
夜色下,她委屈地咬住嘴唇,血从她殷红的嘴唇渗出来,流着眼泪笑得肆意。
这样的她,多像是一个疯子!
她对着早已空无车影的方向说:霍宗旬,我怎么会和你有过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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