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怔,沉声问,“公子想如何?”
那声音磁性而沙哑,却极为好听。
“这个嘛,简单,”江怀素二话不说,直接对他上下其手,将他钱袋拿了来,又顺手掀了男子面具。
瞬时,男子的面容便暴露在阳光下。长眉星目,眉目如画。
他生得极俊,只是薄唇微抿,衬得有些冷酷。
只是令她有些不解的事,这人竟给她一股面熟感。嗯,可能是前世参加聚宴时在哪里碰到的吧。
这般想着,江怀素也并未放在心上。
“呐,这东西就算报答了,另外……”江怀素扬起手中钱袋,回眸一笑,“你长得挺俊的,就不要带着面具啦。”
说罢,这人就脚底抹油,带着她一包药篓,跑了。
回到崔瑜院子时,江怀素还想着从这钱袋里取些银子给崔瑜,来还这几日的药草钱。
可很久她就不这么想了。
掂了掂荷包重量,江怀素笑着将钱袋打开。
钱袋里面没有银两,只装着个小巧龙首玉饰。
江怀素不由睁大眼睛,这是……
玉玺?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打断小院的宁静,江怀素心底一颤,收好玉玺,立即走去开门。
门外的是一个一看之下便不怒自威地男人,这种气势,像是……
侍卫。
江怀素眯了眯眼,下了定义。
见是她开门,那人上下打量着她。眼前的少年可谓怪异,一身不合身的大红袍子滑稽地挂在他身上,脸上还敷着的黑乎乎的东西,发着难闻的味道。
男人顿时皱了皱眉,道,“你是谁?”
“素儿,回来!”崔瑜忽地叫她。
在这尴尬地场合,崔瑜简直就是救星了!
太靠谱了好吧。
在心底感谢了崔瑜一番,江怀素应道,“是!师父!”
一句话算是告诉来人自己身份。
那人听了,果然不再疑虑,朝身后的人耳语几句,才让开一条路,“主子爷,请!”
被称为主子爷的男子慢慢迈入其中,他步伐稍慢,却气势十足,自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那人长身玉立,身着月白长袍,长眉星目,生得一副好皮囊。
怎么是他?
江怀素看的一怔。倒不是这人有多俊美,而是……
这不不是被她拿了钱袋的那位么。
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这人正是当今皇帝——昔日的逸王元熙吗!
我的天!现在皇帝都这么闲了吗?不在京城好好呆着,来这种穷乡僻壤干什么!
有毛病吧他!
五年前,江怀素身死之时,这逸王还是个王爷,可转眼间,先帝去世,留了遗诏,令逸王登基。
水到渠成的,他就成了帝王。
不过逸王虽封号为逸,却丝毫不应安逸二字,仅登基三载,这人便接连除去了大多数兄弟,只留下了个当今太后所生的公主和安王。
正思量着,这人已经开腔,“先生可是崔瑜崔先生?”
声音温润地很,倒是挺衬他曾经的封号。
崔瑜冷哼一声,“陛……”他自觉这么称呼不好,又改口道,“大人过奖了,您来这做什么?”
“来找医者,自然是有医术上的事相求,再者……”元熙依旧不温不火,温雅出声,他忽得转头看向江怀素,似笑非笑道,“令徒从我这里拿了东西,我是来上门讨要的。”
对上元熙那双凌冽寒眸,江怀素心间一颤。
她要是早知道这东西是玉玺,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碰啊。
江怀素不敢再皮,轻咳一声,灿灿笑道,“呐,给你就是了。”
说罢,将装着玉玺的钱袋丢还给他,便出去守门去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幻觉,在与元熙擦肩而过地刹那,她竟敏锐发现元熙眼底充满温柔笑意,追逐着她的身影。
这不切实际地想法刚一冒出来,就被她压下。她想什么呢她,那是当今有名的铁血冷面帝王好吧。岂是她可以瞎想的?
在门口守了好久,直到日头偏西,屋里的人才走出来。
元熙面色如常,是一贯的淡然,他身边的护卫眉眼却带着笑意,至于崔瑜……整张脸上则大写着两个字——不爽!
江怀素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蹭到崔瑜面前悄声问,“哎,怎么回事?”
崔瑜未等回复,元熙便一拱手,笑道,“那便这么说定了,崔大夫,过些日子我便派人来接你。”
崔瑜看样子并不领情,道,“在下只愿做个闲散大夫,大人肯赏识是我荣幸,只是那太医院,恕崔某无德,不想前去。”
知他心有芥蒂,元熙也不勉强,点了点头,道,“自然。”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江怀素,笑道,“只是,崔大夫这徒弟倒是有趣的很,若是愿意,不若替崔大夫来太医院?”
那眸中充满笑意,但江怀素怎么看,都觉得这人都是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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