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烂掉的半边脸看上去不那么烂了,但还是丑的很,春江不忍打击她,重重点了点头,“的确好多了,恭喜少爷。”
见她总算相信,江怀素才问,“春江,从这庄园回京,要几天啊。”
春江虽不知江怀素是什么意思,但主子问话,她自然得如实回答,“需七日。”
七天?
看来这次江成济是真的动怒了,不然绝不会把自己‘膝下’唯一的嫡子丢到这么远的地方。
只是若他得知就因这一时举动而使原主丧命。不知会是何种感想咯。
感叹完江成济,江怀素暗自算了下时间,忽道,“春江,你可记得回京的路?”
“奴婢记得。”春江点头。
“那你明日一早便走,越快越好,就和父亲说有人要害死我,让他过来见我最后一面。”江怀素理了理湿哒哒的衣服,一脸淡然地下着命令。
“可是……”春江还是有些迟疑,但见江怀素面色表情不像是能讲条件的样子,把拒绝之语吞下,连忙改口,“奴婢定会将老爷带来,少爷放心。”
……
“喂,小祖宗,别拿那个!”小院里,崔瑜哀嚎一声,跑去阻拦。
那矫健步伐和中气十足地声音,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发出来的。
江怀素却丝毫不理他,她拔了根须,擦了擦就往嘴里送去。
带崔瑜冲到跟前,那整根草药早进了江怀素的肚子。
“你,你……”崔瑜素来的涵养顿时破功。
江怀素摸了摸嘴角残留的汁液,大言不惭道,“俞先生,你真不打算收我为徒吗?”
那日春江走后,这边就剩她和崔瑜两人。
连续治了七日,江怀素毒素已清了大半,现在已不比再泡那煎熬地药浴,只需要每日在脸上敷些草药,再配些汤药调理便好了。
只是眼见病情好转,崔瑜便发现这人对他的态度完全转变了——比如非要拜他为师,并且还擅自做主行了礼,丝毫没考虑他的心情和意愿。
“你闹够没有!”崔瑜咬牙切齿地道,他揉了揉青筋爆裂的额角,“你年纪虽轻,医术却在我之上,哪用得着拜我为师?”
“我说用得着就用得着。”江怀素十分不要脸地道,随后这人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株草药,在崔瑜面前乱晃。
崔瑜惊道,“别动!”
这东西可是他费劲心思栽培的,足足浪费了三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得了三颗,别提有多费劲了。
眼见江怀素笑眯眯地看着他,崔瑜气的牙痒痒,最终迫于无奈终是答应下来,“我答应了!你给我放开!”
江怀素便真的放开了,嘴上还振振有词道,“早这样不就好啦。”
气的崔瑜险些当场去世,他开始暗暗后悔,为什么当时要手贱救人,惹上这个灾星!
不过气归气,崔瑜在教习上却半点没糊弄。极为认真。
然后他就发现——这厮是真的扮猪吃老虎,善于藏拙。
发现这么个悲伤事实后,崔瑜信心大为受挫,每日给江怀素丢了几本医书,走放养路线了。
看着一心钻研针法的江怀素,崔瑜不由一笑,或许,她真能在此道有所成就,也说不定。
江怀素自幼便喜学医,以往因着身体原因,无法上山亲自采药。
眼见自己好的差不多了,江怀素那被压抑的小心思便全都上来了。
这日,将医书放到一旁,江怀素便背着药篓采药去了。
不过嘛,纸上谈来终觉浅,江怀素虽熟知医理,但在找草药时还是出现了点问题。
药篓渐满,江怀素伸了个懒腰,准备下山。
可就在这时,她敏锐看到一片血迹。
微微皱了皱眉,江怀素顺着那块血迹扒开草丛,就见一个长身玉立地男子倒在地上。
男子身着锦袍,看样子家境不错,只是这人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本来面目。
江怀素托了托腮,端详了一阵,便得出结论。
这人是中毒了。
看他右小臂的伤口是蛇毒所致,不过应当中毒微轻。
不再迟疑,江怀素猛然将从崔瑜那里抢来的银针拿出,刺他穴位。
“唔……”男子寒眸微睁,有些迷茫,而迷茫过后,便是警惕,“你是何人?”
江怀素正愁怎么把毒血完全挤出呢,听他质疑,立即没好气地道,“救你命的人,你要是还想活,就闭嘴!”
那人果然闭嘴,星眸微转,也不知在想什么。任由她摆布。
包扎完后,江怀素忽地嘻嘻一笑,“我说这位公子,我怎么说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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