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一大笔赔款,但是拿着这些钱周远却很不安,周氏没那么多顾虑,拿着钱冷笑道:“既然他们不识相,你就换一个人就成。”
周远听着脸黑,事情并没有他母亲说的那么容易,这些生意都是十年前才好的,就算他之后也时常维护,但是那些人认的还是蕙娘。
这一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远并不知道吹枕头风的威力有多大,蕙娘并不是去找那些人,而是去找他们的夫人。
自从周记拓展业务之后,他偶尔还会在外面,剩下的全都交给了周远,但是并不代表她忽视了后宅的建交。
当然这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只不过这些代价都是从钱庄里取出来的钱。
周记存进去的钱有两个凭证,她拿着一张周远拿着一张他被休的事情,并没有公布天下。
因此把那些钱拿出来轻而易举。
周远不知道这件事情。
就在他焦头烂额的寻找其他下家,突然周氏朝他要了一大笔钱。
秉着对母亲的信任,周远把那一大笔钱都给她了。
没过几日,赌场的人上门要求周远还钱。
周远眼傻眼的站在原地:“大哥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没有人去赌啊。”
为首的男人看向了他的身后,反问道:“你确定吗?”
周远心中不安,朝着他望去,看到自家的母亲,震惊不已:“娘这是怎么回事?”
周氏脸色苍白怯怯看着他,结巴的解释:“我那天只是想玩玩而已,谁知道赔进去那么多后……后来又赔了。”
她欲哭无泪。
“娘!那给我后来给你的三百两呢?”
“都……都赔进去了。”
周远脸色苍白,看着那个人:“我娘又欠了你们多少钱?”
“当初他朝着我们借了两百两利滚利,现在已经是八百两,周老板拿钱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远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跌坐了在地上。
这钱他拿得出,可也是身上最后的一点现钱了。
“周老板不拿钱,要么把你娘的手留下,要么拿你的店铺出来抵押。”
“不准拿店铺!”中式尖锐的声音响起。
“那就拿钱。”大汉横眉怒瞪眼大如铜铃。
吓得周远一个机灵,周氏已经扑上来,抓着他的手臂苦苦的哀求:“儿子还钱吧,咱家不是还有钱。”
有钱也不能给你这么败。
周远在不亲不怨,为了自己的母亲,还是把最后的现钱给拿了出来。
等他把赌场的人送走,原本和他预定的双面绣的那商人上门来了。
这是他背着蕙娘谈下的一门生意,他因为违约时间已到,只能面临着再次赔偿,他去钱庄取钱,但是却被告知钱已经全部都被蕙娘给拿走了。
周远彻底傻眼的站在了原地,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占据全身,身子颤抖着。
跟着他来的商人,听到这样子的消息如雷所劈,上前抓着周远的衣襟怒气十足:“还钱,今天无论如何你都给我还钱,不然就拿你的店铺来抵债!”
丢下这一句狠话,商人便离开了。
最终,家中毫无现钱的周远只能变卖一些东西。
但是送去当铺的钱也只能拿到了四百两,他们家一直住在店铺的后院。
距离那违约还差两百两。
周远想起了他曾给姨娘的,300两银子便去朝他要,可谁知那姨娘已经跑了,留下一个孩子,周氏还被推倒在地上,在她脑后瘫着一淌血。
“娘!”周远扑了上去,他叫来了小二,请来了大夫,虽然救下了他的娘,但是却花去了上百两的银子。
而且那些绣娘听到风声,纷纷上门来要求她结账离开,不愿意再做了。
周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败落了下来,等到周氏醒来后,他们周家便不再出现在镇子上,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南栀一直让大一关注着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周家的这个结局,她叹了叹气,看着大一玩笑的说道:“女人是有多可怕,这一次见到了吧,以后没事就不要去招惹女人。”
大一后拍的拍了拍胸口:“东家的放心,就算日后娶了媳妇,我也会对她好的。”
若是之前大一只想着怎么让他和妹妹活下去,但这些日子里来让他看到了日后的盼头。
他也多出了一些心思,想要让妹妹嫁的好,自己娶个媳妇儿生个孩子。
“行了去吧,新的地方也赶紧物色好,毕竟多了那么多人,这地方也有些狭窄了。”
那些不在周记继续做下去的绣娘林南栀大多数都接受下来了,除了那个出卖了她们俩人的那个绣娘。
因为店铺有些小,只是让那些绣娘在家好好休息,等找到新的地址在开店。
林南栀在店里面不仅绣着双面绣,还绣着蜀绣和异面双面绣。
最基础的双面绣他都交给了那些绣娘,除了蜀绣和异面双面绣,她只教小葵和笑笑,笑笑也只是接触了蜀绣。
在他们寻到新的地址的时候,燕九回回来了,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林南栀看着他,克制不住这些时间来的相思,直接朝他冲了过去一把把人给抱住。
“你回来了!”
这种外放的情绪,让燕九回不知所措,他抬了手却没放下去,就这样圈着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我回来了。”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他自己的温柔。
林南栀鼻尖一酸,眼眶蕴含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没让眼泪掉下来,嗡声的说道:“你饿了没有?我去给你做吃的。”
说完他松开手低着头朝着厨房走去了。
一直在偏房看着这一幕的杨婶走了出来,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回来了。”
“嗯,回来了,接下来的时间,只用专心备考就可以了。”燕九回笑着道,“娘这段时间辛苦了,让你担忧了。”
杨婶摇头:“我不担忧,但不仅仅专心备考,还有你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今晚就和我回家去,后日在请媒婆上门。”
燕九回怔愣片刻,回神神色淡然的点了点头。
了解他的杨婶看了他泛红的耳垂,便知道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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