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栀并不畏惧他的威胁,甚至还乐意。他去告上官府,若是那个时候必定要好好算一算帐,到时候谁最倒霉一目了然。
“周老板,这其中的猫腻你我都知道。若是告上官府,到底是你出事还是我出事呢?”
看着她的笑容,周远心生寒颤,汗毛竖起,这女人就是个蛇蝎子。
正如林南栀所说,周远并不敢告上官府,毕竟这件事情一旦查出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可就让他这么灰溜溜的回去,他又不甘心,忍着心中恐惧:“当初绣娘你花多少钱我给你出双倍,必须把人还给我。”
林南栀狐疑地看着他,“周老板,我在你眼里就是一个傻子吗?”
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才,拱手白白让出去,就算是花的大价钱也没有这样子的亏本买卖。
“我不管!人我就是要带走。”周远拿出荷包,把准备好了钱丢在了林南栀的面前。
“无论如何,今天我都要把人给带走。”
“呵。”林南栀冷笑一声捡起那荷包,直接丢在这里周远怀里。“你给我滚,这里不欢迎你。”
周远任由荷包掉在地上,脸黑的看着她:“你就要与我为敌?”
“是你不让我好过。”林南栀咬牙切齿。
“成,就是不知道林老板能否承担的起拐卖我妻子的罪名。”周远阴恻恻道。
话音落下,能听见周远话的人,脸色巨变。
二水克制不住的冲了出来,对着周远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滚!这里不欢迎你,滚滚滚,害小姐差点一命呜呼,害得小姐失去孩子,你有什么脸出现!”
二水气得发抖,脸变成个紫茄子。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周远被打的抱头鼠串,狼狈不已。
在房间里看着的蕙娘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这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啊。
蕙娘擦掉眼泪,摸了摸平缓的腹部,下床走了出去。
“二水。”
她平静的声音让二水停下,二水转过头看着她,泪眼婆娑道:“小姐,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蕙娘冲她一笑,缓步的走到她的身边。同时,也是走到周远面前。
周远看着清减的蕙娘,见她脸色苍白不复之前,在想到二水刚才说的话,脸刷的变白。
“蕙娘……”周远唇颤抖着,叫这一声也没有底气。
蕙娘伸出手摸着他脸上的伤口,“疼吗?”
她轻声细语,让周远恍惚这一切都没发生,他点头。
下一刻,只听见啪的一声,周远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周远被打蒙了。
蕙娘脸上已经没有了温和,冷若冰霜,她咬牙切齿道:“当初就不应该救下你,甚至想给你一刀!”
当初她家就她一个闺女,是她心软救下了当时难民的周远,后又对他暗生情愫,当时的他还不是这样的。
是什么时候变得?大概是她父母去世之后,她嫁给他,当时的周记还不叫周记,而是叫陆记。
她答应他改了名字,自从那个时候起婆婆先是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之后再是他。
“蕙……蕙娘,你怎么变成这样。”周远颤巍巍的看着她,神色痛心疾首。
他一副她变了的模样,让蕙娘作呕。
“是你们逼我变得,当初我就应该杀了你,不,任你自生自灭,还不用脏了我的手!”
周远指着她,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向来温柔的蕙娘在这一刻变得陌生无比。
气氛凝滞,林南栀看着蕙娘眼里一片冰冷,在看周老板惶恐害怕的模样,心中安定了不少。
蕙娘不会输。
如她猜想,蕙娘道:“你让我和你回去,可以,回去好好算算账,算算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账!”
语气严厉,蕴含着怒火。
周远吓朝后退了一步,“这……”
他自知理亏,见蕙娘一副来势汹汹,想着家中出世的孩子。
“蕙娘,蕙娘好好说,你要什么我给你。”
“我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你偿还我孩子的命!我要那个孩子,赔我孩子的命!”蕙娘压着的杀意在这一刻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
“蕙……蕙!”
“不要叫我!”蕙娘打断他的话,朝他走去。
周远步步朝后退。
逼得他退无可退,直直求饶:“蕙娘,我错了,稚子无辜求求你放了他。”
“他无辜的孩子就不无辜吗?”蕙娘看着他颤抖的腿,高声喊道:“大一!”
大一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二东家有什么指示?”
“把这个人给我丢出去,从今往后不许他再踏钟衣阁一步。”
大一看着周远,上前抓住他的手,把整个人给拽出去。
心中本身就担心害怕的周远,听到蕙娘的这一指示,又连忙道:“你不能这样!”
“你就给我回去等着,周记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自然也能一手毁掉。”
蕙娘放下狠话,二水上前帮着大一把周远架出去。
两人把他丢在门口,拍了拍手就朝里面走去,得知已经把人丢掉,蕙娘看一向林南栀。
“我出去一趟,今天晚上就不用等我了。”
“让二水跟你一起出去,顺便把药给带上。”林南栀淡淡道,丝毫不介意她晚上不回来的事情。
蕙娘点头带着二水出去了。
被丢出来的周远惶恐不安的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叫自家母亲收拾东西,把家中所有的钱都带上,甚至还去钱庄要取一大笔钱。
周氏被他这一举动给弄蒙了,“这是怎么了?”
周远把蕙娘的打算说了出来,他们夫妻是在自然是知道对方是什么性子。
“慌什么!她一个女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能耐!”周氏不乐意再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自然是不同意。
甚至多年来安稳的生活让她忘记了蕙娘当时的手段与心机。
不出一个晚上,下午的时间给周记供货的布店纷纷违约,甚至一些蕙娘之前谈下来的长久供应的生意全都违约不干了。
这让周远慌乱不已,他知道这些才是大头,他去求那些人却对他避而不见。
除了那些还在的绣娘,其他的所有生意线全部都断了。
报应!这是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