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林南栀看病的都是小姑娘,或者是成了家的妇人,在林南栀登记她们的名字的时候,妇人们原本报的都是自己的夫姓,姑娘们则是报着自己的名字。
杨婶看着那些名字都是以念姓氏,这样避免了,外人知道,丫头们的闺名。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地念叨自己的名字有些羞愧,但众人也没有拦着。
只是或多或少有一些诧异,毕竟听到的熟人太多了,听到一个熟人的名字,她们下意识的朝着那人望去,把那人闹着个脸红。
念到最后,杨婶都没有念到一个王大富的名字。
“你们都说我治了你们的爹,甚至给他一副药,现在这议案上并没有你们爹的名字。”
林南栀看着那天带人来治病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这兄弟确实是把你爹带来了,但是我也拒绝了,他当天说的是我手中有三百年人参,希望我能给他一片。”
“人参难得,我林林总总救过两个比较严重的病人,全都给他们用上了。况且……”
她顿了顿,看着男人心虚的眼神,继续说道:“当日,你这兄弟哭着很是凄凉,随后就带着你爹走了,我给人开方子一般都会把方子开成两份,一份是由我拿着,一份是由病人拿着,毕竟有些人不放心还能拿着方子去镇上,问一问大夫或者去问一问老大夫。”
“那么你们的方子在哪里呢?”
“这……”领头的男人略有些心虚,对着林南栀的那双眸子,他咽了咽口水,耍赖的道:“我兄弟就是拿了药根本就没有房子,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不给的呢,更何况这医案都是你自己记录的,谁又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写上去。”
林南栀不理会他,直接走的,站在外围有些瑟瑟发抖的男人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刀挥了一下。
那男人吓得跌坐在地,“不要杀我!”
林南栀蹲下身子,直接把菜刀扎在那个男人身边,恐吓道:“我那天到底有没有给你药?有没有给你开方子,你给我说清楚。”
“你要干什么!有你这么商谈的吗?”领头的男人大步走到林南栀身边也把人给抓开,看着小弟那下软的胆子,恨铁不成钢给了他一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身上。
“给老子站起来好好说话,她给的方子你给我放哪里去了?”
男人在林南栀看不见的地方用眼神威胁着。
小弟忍着痛颤颤巍巍的说:“给给了,但是爹吃不好那要我就把它撕了。”
“撕了?真是滑天之大及,这么重要子的方子,你竟然给他撕了,还好意思找上门来?”
林南栀无奈地看着他,就算找借口也能不能找个走心点的?
真的当所有人都是笨蛋?
燕九回这个时候走到老大身边,低声说了句话,谁也没有听见他说了什么。
林南栀只看见老大脸色巨变,惊恐地看着燕九回,“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燕九回笑了笑,声音低沉道:“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还真的不能说,只是你还想要再纠缠下去吗?我若是喊村里的人把你抓了,直接送去报官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着他这话,林南栀顺势补刀:“我倒是认识县尉家的小姐,他还是我的好友,你说我若是到他面前哭诉两声,你们会不会被下大狱?”
老大心中一抖,这怎么和那人说的不一样,这哪里是个普通的农女,简直凶残至极。
甚至还认识县尉,今儿个真真的是踢到铁板子了。
“姑娘,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老大踢了小弟一脚:“你是真的从她手中拿了药?还是因为见她好欺负才撒的谎!”
小弟傻眼了,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大反水那么快,可对上老大威胁的眼神,小弟只能顺着他的话改口道:“是……大哥好像不是她,我好像认错人了。”
所有人都知道男人说的话有问题。
林南栀继续问:“你确定你是真的认错人了?”
“认错了认错了,姑娘那时并没有给我什么药方和药包,是我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游医,我们这不是把家底都搬空了,大哥胜路之下,我只好赖在姑娘身上了望求姑娘原谅。”
说完小弟还很麻利地给她跪着磕头。
村长见误会都说清了,便出来说道:“既然误会都说清了,那你们还是赶紧带着你们父亲离去,赶紧把人安葬吧,这样闹着也让死去的人无法安息。”
他也看出了这些人来路不明,没准还真的像栀子所说的那样,这些人怕是过来讹人的。
现在村长只想把这些人给请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仅是他抱着这样子的念头,林南栀也是抱着这样子的念头。
“我不管你们到底是不是认错人?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着,但你们的音容样貌我全都记下了,若是你们再上门或者在外面找我们麻烦。”
林南栀威胁着看着他们:“那就准备好入狱吧,我这人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要报复回去。”
“我虽然只是个农女,但不巧我认识的人还挺多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试试。”
他们这些做地痞流氓的,对官还是有天生的敬畏,但更让老大害怕的是她身边的男人燕九回。
他不清楚这个男人是从哪个地方知道他们的来路,但很明显的他说出来的那个名字让他恐惧,更多的是怕报复。
“是是是,给你造成麻烦了,我们这就离开。”
老大看着那些下属大手一挥,“走,先回去把爹安葬了。”
那些人麻利地收拾着东西走了。
等所有人散去,村长看着林南栀叹了一口气:“栀子你要不去村口的半大仙那里看一看,你是不是和村里的风水相冲若不然怎么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见村长都谈到半大仙,并且万分苦恼的模样,林南栀安抚道:“我过几日去寒山寺拜一拜,我也在想着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命犯小人,怎么就遇上了那么多事情,若是自己造的孽还好,若是有真小人犯冲,那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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