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娘没多想,她身子弱是十年前那场风雪留下的,“多谢,我出没来说,我呆一会便离开。”
林南栀抿了抿唇,看着她半晌道:“算了。”
她心善,见不得病人到处乱跑,更何况她还有可能怀了:“你让你丫鬟写封信,就说你去朋友家住个几天。”
“我没朋友。”蕙娘沉默,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这十年来除了身子不好,便一直围着周家围着周记,竟然一个交心的朋友也没有。
“那就去庄子去哪都行,只要他们知道你行踪就成。”
“好。”蕙娘抬头看着她:“能否借我纸和笔。”
“嗯。”林南栀起身去了桌边,给她拿来了笔纸。
蕙娘亲自写下一封信交给叫二水的丫鬟,这丫鬟跟了她五年最是忠心耿耿,但她还是多嘱咐:“你回去后,把这封信交给大爷,在去收拾几件衣服和首饰,切记不许告诉大爷我真实的地方。”
“是小姐。”二水接过信封便离开了。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林南栀拉了拉被子,给她盖好,蕙娘留在这里也要和小葵说一声。
蕙娘点了点头:“去吧。”
等到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蕙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等二水回来,却不想没止住睡意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睡到了晚上。
二水已经回来了,正守在她身边见蕙娘醒来,开心不已的扶着她起身:“小姐,你起来了,林小姐说了你起来就去外面吃吃饭。”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蕙娘掀开被子下地。
屋内已经是燃起蜡烛,两主仆一问一答的走了出去。
“已经是戌时了。”
林南栀和林北葵正在月下背书,她正教林北葵被方子。
已经是入夜,这和时候不适合做绣活写字,便来背书。
看到两人走走出来,林南栀抬头道:“起来了?”
“嗯,睡得很安稳。”
两人一问一答竟有些和谐。
二水和林北葵去端饭来,她们便在院子里坐着吃饭。
谁都没有食不言的规矩,考虑到蕙娘的身体,林南栀特以熬了蔬菜瘦肉粥,搭配了少许的酸菜开胃。
这些,二水也帮了忙。
“你是什么时候吃不下的?”林南栀询问。
“几天前,,从李府回来就有些不舒服,开始还,吃的下去,那女人来了就在也吃不下了。”
“葵水呢?”
蕙娘顿住,放下筷子似听到了什么消息,神色有些古怪:“你说我有了?”
她低头看着平坦的小腹,抬头对着林南栀摇头:“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当初几家大夫都说我年少落得病太严重,那是伤寒伤了身子,想要有孩子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搜一直在调理。况且,我葵水不稳,三月来一次都有。”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信自己真的有了,毕竟太难了,她等了十年,早已经从最开始的期盼到后来的失望,之后再也不去期待了。
“我不知道。”林南栀摇头,没有精准的仪器她也无法去检测是不是真的有了,“但是今日我把脉的时候发现了细微的滑脉,这是不确定的因素,你之前吃的药方子给我看看。”
蕙娘彻底被吓住了,她摸了摸肚子,二水已经高兴去把药方子拿来了。
林南栀看着上面的翻方子,确实是滋润温补伤寒的药,只不过有两个药效霸道了活血化瘀,不太适合。
“这样,我给你开一个温补的方子,这个方子压制着你的伤寒,等过一段时间我在给你看看,要是真的有了再换一个方子。”
蕙娘似乎刚反应过来,抓着林南栀的手:“你是说我有了!”
林南栀凝眉,反握住她的手,其中一只搭在右手上细细听脉:“只是说可能,你不要太激动,因为脉象太浅,若不是你晕过去带动的,我现在把着脉只能察觉到你的。”
“那也是有了!”蕙娘倔强的道,她盼了十年的孩子,老天终将待她不薄。
“你这人怎么不听话,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只是说了可能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确诊。”林南栀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还成了蕙娘的心结,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过段时间再诊断。
“二水,劝劝你家主子,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实在是害人。”
林南栀颇为头疼,谁知那二水和蕙娘一样欣喜若狂,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
两主仆的反应让林南栀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等着她们俩逐渐平复下来,再过一段时间确诊了再说,只希望到时候没事。
蕙娘就这么在林家住下来,二水跟在林北葵身后两天,就越摸清楚了她要做的事情。
每天早上起得早早的,准备了四人的早餐,随后跑去喂兔子,那兔子已经壮大了队伍,多了好几只了。
甚至林南栀她们换洗的衣服都要被她承包,若不是林南栀不习惯这样的伺候,坚持不肯接受,甚至放出狠话二水这才收手。
每次她洗着衣服,就会被二水投来遗憾的目光,高的林南栀觉得怪怪的。
时间缓慢流速,入冬之前,林南栀终于把纪小姐的四幅刺绣绣了出来。
她亲自去送货交到纪娅手中,手里多了七两银子,上次买绢布的钱纪娅都给她了。
纪娅的反应很开心,也没问她与周记的关系,只是说了句:“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多谢纪小姐抬爱,若是哪里有些不满意的,你差人来和我说一声,我给你修改。”林南栀大方的说道,对于这样的人她愿意包售后服务。
纪娅也很满意,两人都很满意,林南栀感觉她可能抓住了一个长久的客户。
出了纪家,她去买了不少的吃的回去,家中多了两张嘴,而且还出钱了自然是大爷,要伺候的好些。
回到镇上,林南栀又去了药店,买了不少的药,她因为买的零散陈掌柜的也没猜出要配什么药方子。
“你这最近需要的药材也越来越多了,怎么打算在乡下行医?不做采药人了?”
林南栀笑了笑:“当然不是,这都是我那叔伯需要的,我今日进镇子,也是顺便提他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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