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老板内心满是苦涩，他上哪里去找会绣的姑娘，绣坊确实是有人摸到边缘，但那还是在拆了一张帕子，重金之下赏出来的。
现在当场比试，那岂不是露馅了。
得罪人不说，要是查出伪造的官印那可是大罪。
周老板被吓得一身冷汗，可现如今已经是进退两难的地步，他应是死，不应也是死。
李夫人看出了周老板的不对劲，挑眉问道：“怎么？周老板不乐意吗？”
“这……这当然不是。”周老板支支吾吾的，“李夫人，比试就不用了把，这件事也没有多大的问题，一切都是误会，误会让我和林姑娘说清楚就没事了。”
“误会？”林南栀咬着这两字，“周老板，若是我指控你杀人了，到头来却说是误会，你生不生气？”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嚷周老板如临大敌，他涨红着脸反驳道：“这怎么是一码事。”
“是，不是一码事，但性质依旧一样，周老板还是那句话，今日这比试还是快点来吧，省的我背负一身污名。”
林南栀丝毫不惧，她察觉到那个官府印有问题，若不然周老板现在早就抓着这个东西不放，也不会到了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
虽然是个把柄，但弄不好也会烧到她身上，只能另辟蹊径找另一种可能。
“夫人。”一丫鬟走到众人面前，对着李夫人行礼后，便道：“门外有一妇人求见，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家，那夫人自称周氏蕙娘。”
蕙娘？
林南栀惊讶，她怎么来了？
周氏和周老板也很惊讶，但不明所以的他们压根不敢开口询问。
“周氏蕙娘？周老板可是你夫人？”
被提名的周老板不情不愿的站出来，作辑：“正是拙荆，不知她怎么来了。”
“是这样吗？那就把人请进来。”
李夫人嘱咐道，周老板只觉得心口一跳，直觉不对刚要开口拒绝，那人已经领命下去了。
“是。”
蕙娘踏入偏厅不敢乱看，直直走到李夫人面前对其行礼。
“妾身周氏蕙娘，讲过李夫人，李夫人安。”
“起来吧，不知你来做什么？”
“妾身是来解释今日一事。”说着，蕙娘直接跪下，“妾身知犯了错，还望周姑娘，李夫人原谅。”
这一转变，谁也没有猜到。
周老板回过神来，扑上前直接给了蕙娘一巴掌：“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想害我们周家去死了吗！”
周氏沉着脸，眼神阴沉的看着她：“休妻休妻！这样的儿媳妇我周家高攀不起！”
蕙娘听着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就是这样的人啊，竟然困了她大半辈子。
她挪动身子远离了些丈夫，继续沉声说道：“这件事都是妾身的错，错起了贪心，这绣技乃是林姑娘的，是她在绣房里自个领悟出来，当时我们不知道，正好她合约到了家中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便放她离开。”
林南栀心中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林北葵见此人明明是道歉，还要诬蔑自己姐姐，气不过的上前要与她理论，被林南栀抓住了。
“当时林姑娘来店里找我谈生意，因看出她绣技不凡，当时就起了占有之心，假意应承下来她的条约，随后她在来的时候，我让相公去谈，因为丈夫不知道这件事情，觉得林姑娘狮子打开便压价，两人谈崩之际，我出面劝慰，想着把价格谈下来，咳咳！咳咳！”
蕙娘咳了几声，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身体有恙，毕竟她身子太单，脸色太苍白。
等她缓过气，继续说的道：“奈何林姑娘坚持，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当时就签订了那张林姑娘的条约，人手一份。”
蕙娘从荷包里拿出一份条约，呈递上。
嬷嬷上前把条约拿过给李夫人看，事情到现在怕是已经明了。
“后来，我们沉浸了一段，那段时间绣坊的绣女都在研磨这个技艺，一张帕子已经送出去了，还剩下两张，我心一横便让人拆了一张研究。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观察林姑娘，见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心稍稍安稳。”
她语气平缓无起伏，蕙娘却觉得喉咙干痒想要咳出来，她忍啊忍，忍到最后受不住咳得厉害。
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林南栀一时辨别不出，她是真的病来还是假的病了，看不见脸没有把脉，这到底是不是苦肉计她还真的不知道。
直到有人送上一杯水，蕙娘接过喝了完，压下不舒服道了谢。
那人又送了一杯过来。
蕙娘端着茶杯，垂着眸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夫人，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因见不到林姑娘出来做买卖，我便让相公来县城看看，把帕子送出去，打名声。谁知林姑娘已经走到了县城，当时我们不知道情况，便说这是周记的绣艺，夫人，我们已经知错。”
蕙娘磕头，起身转一边看着林南栀，又是对其磕头。
“林姑娘，我们已经知错，望你原谅。”
她抬头，看着林南栀无声说了一个字，燕。
随后又道：“林姑娘，造成损失，我们愿意赔偿五百两银子，此后周记不在贩卖双面绣的东西，望姑娘原谅。”
又磕了一头。
林南栀何时被人行此大礼，上前把蕙娘扶住：“你先起来。”
她到现在还有些迷茫，这话说的是真，但也有几分假，这到底怎么回事？
“燕公子。”
低低的声音传来，林南栀感觉自己是不是幻听的时候，蕙娘被周老板一把拉开身边。
“无知妇孺！赔偿五百两已经是极限，为何不能贩卖双面绣，你可知绣坊中有人研制入门了！这一但面世……”
“闭嘴！”
“我儿！”
蕙娘和周氏的声音同时响起。
周老板脸色铁青，他还没望这里不是周家。
“好一个无知妇孺！”
李夫人冰冷的声音传来，周老板一愣，转过头只见对上震怒的李夫人。
蕙娘见此，暗角不好，连忙道歉：“夫人，相公无状冒犯了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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