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子有个诡秘的习俗。
老人一旦到六十岁就会被送进荒山的窑洞里去。
日供一碗饭,便上一块砖。
直到洞口彻底被封死。
奶奶被送上山的那天,我妈笑的眼泪水都出来了。
百日后,我妈在寄死窑漆上最后一块砖,诡事发生。
次日我弟意外落水,溺死在了河中……
…….
我奶被送去寄死窑的那天,二叔公一大早就背着一个箩筐来到了我家。
我躲在门槛后面,看着他们将奶奶装进箩筐中。
没有外人在,我妈也没有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狠狠地对着箩筐踢了两脚,咬牙切齿道:“呸,老不死的东西。”
奶奶眯着眼,不哭不闹,任由我妈打骂。
二叔公蹙眉:“好了,我们快点走吧,别吵醒了春子和冬子。”
我妈往我这瞥来,吓得我立马缩回脖子。
她一边帮二叔公背起箩筐,一边说道:“放心吧,那俩娃睡得死。”
随着说话声越来越远,我才敢从门槛后面出来。
记忆中,奶奶是位慈祥的老人,她总是会特意将好东西留下来给我和弟弟,从不偏心。
奶奶笑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弯弯的,很和蔼。
有时我真的不明白,这样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我妈为什么会这么讨厌她。
在我们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年过六十的老人会被子女送去寄死窑自生自灭;未满二十意外身亡的被视为不祥之物,扔到乱葬岗;中间段正常死亡的入祖坟。
出于好奇,我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
山路崎岖蜿蜒,天雾蒙蒙的,白色的烟雾笼罩着整座大山,有一丝诡异,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才在一个洞口停下脚步。
我躲在一棵枯木后面,探头一看,眼前是数不尽的洞窑。
一排排的,像极了坟墓。
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坟墓。
很难想象,那些年过半百的老人是怎么在这里渡过几十个夜晚的。
奶奶在我妈和二叔公的合力下被放进了洞里,接着二叔公走到窑洞前虔诚一拜:“嫂子,做兄弟的只能帮你走到这了,你可别怪我,这是你的命,也是咱们大荒村所有人的命。”
说完他将头扭向我妈:“春子妈,快来拜别。”
我妈没好气地将头瞥到另一头:“切,死老太婆,害了我这么多年,我才不要拜她呢。”
我妈执拗,二叔公只能无奈摇头。
在我的视线里,奶奶一动不动,要不是黑漆漆的洞里能听到她轻微的**声,我还以为他们送去的是一具尸体。
不过奶奶现在的情况和死了并没有什么区别。
二叔公收拾完东西,背起箩筐,回头看了一眼:“嫂子,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我和春子他妈每天都会轮流来给你送饭的。”
他们要离开,要是我妈回家看到我不在,她非打死我不可。
所以在他们准备离开之前,我打算先跑路。
我刚弓起身子要走,突然有个声音回荡在我耳边:“你看见了,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是谁?
我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这里除了二叔公和我妈之外,并没有别人。
腿蹲麻了,还出现了幻听。
这里不能呆了,要是被我妈发现我偷跟着来,肯定免不了一顿毒打,我得赶紧离开。
刚转身,就看到脚下有条通透如瓷器的星怀蛇正缠绕在我的脚上吐着信子。
“娘啊——”我被吓得原地跳起。
连滚带爬跑到了我妈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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