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在跑过来救我之前就报了警，所以他最终还是得救了，我的生命却永远停止在了我17岁生日的那一天。

我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丝毫没发觉面前的桌子被敲了敲，抬起头，看到乔语林那张笑眯眯的脸，她将一盒牛奶放到我跟前，说，“专门给你买的哦。”

又俯过来压低声音，“你不喝的话，我就喂你姐姐喝哦。”

我扭头看向秦元，她正颤抖着身体满面恐惧地看着我。

我心下不禁冷笑，装，你再给我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乔语林拿你威胁我，都是你的主意。

要是换作以前，我一定会忍声吞气将这盒掺了浓浓芥末的牛奶喝下去，只为了不把这灾祸转移到我姐姐头上。

但现在知道了表面受害者的秦元其实才是真正的加害者之后，傻子才会往下喝呢。

我对乔语林微微一笑，拿起牛奶。

她有些愣怔，似乎摸不透我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但看我拿起了牛奶，就忍不住嘴角开始上扬。

我却拿着牛奶径直来到了齐宁跟前，往他桌上一放，大声道，“这是乔语林托我送给你的牛奶！”

乔语林愣住了，秦元愣住了，看戏的同学们爆发出一阵八卦的叫声，而齐宁抬起头，用看精神病的目光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不要。”

放学的时候，我和秦元被乔语林拦住了。

我装作没看到秦元给乔语林使眼色，略带惊慌地说，“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好好疼爱疼爱你啦。”乔语林拍了拍我的脸，然后示意两名女同学拉住秦元的胳膊，又推了我的轮椅，朝那月黑风高、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的角落走去。

到了目的地，乔语林才暴露出真实面目，猛地戳我额头，“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嗯？我给你牛奶，你反而给齐宁，你是故意想让我在全班面前出丑是吧？”

我惊恐地看着她，“不是啊，我只是想帮你加深一下你在齐宁心中的印象......”

“加深印象？”乔语林被我气笑了，“好，现在印象是加深了，齐宁更讨厌我了，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吧？”

她一抬手，两个狗腿子立刻把秦元往地上一压。

秦元哭了起来，对我喊道，“阿羽！你快跟她们道歉吧！别再惹她们生气了！”

乔语林抱着胳膊睥睨我，“两个要求，一，跪下跟我道歉。二，在你直播的时候说你是狗。”

“你选一个。”

我抿着唇默默地看着她。

乔语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要是都不选的话——”

她朝狗腿子们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狗腿子立刻拿了一盒不知道混了什么杂物的东西过来，呈到了秦元跟前。

秦元呕了一声，别过头去。

“你要是都不选，我就把这些喂到你姐姐嘴里去。”乔语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她们都得意地看着我，好像胸有成竹我一定会选择其中某个条件一样。

我呼出口气，拍了拍腿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向乔语林微笑道，“那你就喂吧。”

身后秦元的哭声戛然而止。

乔语林愣住了，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秦元，开始结巴，“你你你——我告诉你，我可是真会喂的！”

“喂吧。”我温柔地说道，“正好我姐姐也饿了呢。”

乔语林：“......”

片刻，她才恼怒，“算了，老娘不跟你个没腿的计较，我们走！”

说完她气势汹汹带着一帮狗腿子火速消失在了巷子口。

我推转轮椅，静静地望着秦元。

秦元跪在那儿，看着我。

有片刻，她眼底的厌恶和仇恨是没被掩饰住的，被我敏锐地发觉了，但很快她又将面具戴了回去，起身扑到我旁边，含泪道，“阿羽，她们这次放过我们，下次就不一定会用什么办法了！”

我想了想，对秦元说，“姐姐，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会不会有用。”

秦元问，“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不仅能惩罚乔语林她们，还能让齐宁注意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