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川有些讶异,寻常女子见了这种血腥场面都被吓得不敢动,夏清云居然还有理有据地分析起来了。
“夏姑娘不仅胆识过人,还聪颖伶俐。”
夏清云闻言,用手支着脑袋,冲着司景川歪头一笑,眼角下弯,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司景川忽然记起夏清云的私香叫什么来着。
“梨花醉”,与她很相配。司景川这样想。
“夏姑娘,随我上楼,在下有事相问。”说罢也不管夏清云答不答应,就径自转身离开。
夏清云一头雾水,怎么个事这是,正在兴头上呢,不查案了吗?
她快步追上,跟着司景川上楼。看司景川并无停下之意,反而继续朝着他的厢房走。
夏清云一愣,这是在让自己进他的房间?
也好,这几日自己一直被软禁在房中,正愁着怎么潜入司景川的厢房呢,这下得来全然不费功夫。
夏清云进了厢房,面上是乖巧无害,实际上余光正悄悄观察房内摆设,猜测司景川会将重要之物放在何处。
“这两日事务太多,我们之间也有些许误会,有一事一直找不到机会问,现下得空想问问夏姑娘。”
司景川端的一副彬彬有礼,正人君子的模样,仿佛前两日将她软禁、对她逼问的人不是他一般。
“何事?”夏清云报以礼貌地微笑,内心却暗自骂了一句:虚伪。
“姑娘腰间坠着的白玉铃铛,是哪里来的?”
司景川的目光盯着夏清云,眼底的探究之意显而易见。
“这铃铛,公子认得?”她抚着腰间铃铛,发出浅浅的叮铛声,如清泉击石,鸟鸣溪涧。
司景川不答。
“这是我儿时一个玩伴送给我的,说是三年后,拿着白玉铃铛在长乐街桥处等他。”
“那你为何不去。”司景川的声音似乎在隐忍克制着情绪。
“公子怎么知道我没去?”
“那日大雨,夏家的香料被雨水浸湿了,满树梨花被风雨打落,与香料混在一起,我就一边整理香,一遍拾起零落的梨花,我的私香便是在那日制成的。”
夏清云继续说道“后来,我撑着伞去赴约,却发现桥断了。”
“雨势甚大,看不清桥对面的情景,想来桥的对面许是无人了。”
夏清云叹了一口气,看来是天意如此,他们两个就如这断桥一般,无法成为同路人。
她不知道,那日司景川就站在桥对面等了她一天一夜。
夏清云说完,看司景川一脸落寞的神色,突然有些愧疚,自己如今在利用他的爱慕之心,刻意接近他,想要害他。
但为了夏家,为了爹娘,她必须这么做。
司景川抱歉了,就当我欠你的。
夏清云却想不到,既已相认,司景川心中便有了复婚的打算。
他对她的偏执,就在这不曾相见的日月中,早已深入骨髓。
花儿和卫七正在滔滔不绝地分析那刘强是被何人所杀,看自家主子气氛凝重地下楼来,便赶紧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夏清云正情绪低落,一个人抱着热茶小口啜饮。
“姑娘,和你家那位夫君闹情绪了吧。”一个美艳的小娘坐过来,一脸八卦的眼神看着夏清云。
夏清云眨眨眼睛,有点迷茫。
“诶呀,姑娘你莫惊慌,我家娘子没有恶意,就是爱凑热闹!”一男子急匆匆赶来,虽相貌平平,但给人的感觉倒是敦厚老实。
“付郎,我来帮这位小女娘指点迷津,说些女子之间的话,你一个大男人过来干甚,靠边站。”这位美艳小娘嗔怒道。
男子十分听梅娘的话,连连答应,找了个不近不远的角落里坐着。
“小娘子,你唤我梅娘就好,那是我夫君,你叫他付大哥就行!”梅娘笑道。
夏清云轻轻唤道:"梅姐姐,你刚刚那话是何意?”
梅娘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这新婚小夫妻啊,最是需要磨合的时候,你家那位郎君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眼神可骗不了人”
“我梅娘见过的男人无数,那爱慕的眼神,不管藏得多深,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她自顾自地说道:“男人嘛,最是昏庸无脑,你稍微抛个眼神,他们就被迷得七荤八素,何况妹妹你生的如此动人。”
“你唤我一声梅姐姐,我便教你一些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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