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云心里一紧:“猜..我猜的。”司景川这人和步冥也一样,如此工于心计,看来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公子为何不问我为何要偷那个匣子。”
司景川不置可否。
夏清云继续道:“我夏家是制香世家,家中所用纸张皆有秘香,此香融入纸中无色无味,但若将纸点燃,余下的灰烬,便是夏家特制的香粉。”
“我偷那个匣子,不过是想‘毁尸灭迹’,不让他人栽赃夏家的把戏成真罢了。”
“公子如若不信,可将匣子内的信件拿来,我们一验便知。”
不多时,卫七便把匣子拿来,将匣子里的信函撕掉一角,用烛火点燃。
夏清云也将自己的纸点燃。
烛台里,火焰跳动,逐渐熄灭,只余燃后的灰烬。
司景川闻了闻信函的灰烬,皱了皱眉。
又闻了闻夏清云燃烬的纸灰,果然泛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这香气公子可熟悉?”
司景川不明所以。
“夏家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私香。这纸的香味,与我身上的香气是同一种香气,名为梨花醉。别人调制不出来的。公子那日嗅的那么仔细,今日可闻出来了?”
夏清云这话说得暧昧,饶是卫七和花儿听了也不由得浮想联翩。
她却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直勾勾地看着司景川。
司景川被她这话说得不知该如何回应,那日自己的举动确实轻浮了些,事后时不时回想,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出那番举动。
“看来确如夏姑娘所言,先前是在下无礼。”
“无妨,误会解开就好。”夏清云微微行礼离开。
“公子,看来我们还真冤枉了夏姑娘啊。”卫七抱着胳膊摩挲下巴,来回踱步。
“派人暗中盯着她。”司景川头也不抬,用小木棍挑弄夏清云燃尽的香粉,香气弥漫开来。
“啊?夏姑娘不是已经自证清白了吗?”
“她是证明了信函为旁人伪造,可没证明这大雪封山与她无关啊。”
“许是,许是夏姑娘听客栈的人说的呢?”
“她每次出入都需经看守允许,今日并未有人禀报她出入房门,那她听谁说呢?”
“这……”卫七抱着胳膊摩挲下巴,陷入沉思。
思量许久,卫七得出结论:自家主子英明神武,才貌双全,说得有道理。
“啊——死人了!死人了!快来人啊!有人死了!”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司景川大步推门而出,朝楼下望去。
夏清云也从房中出来,看向楼下。
从她的视角看下去,楼下一群人层层围成一个圈,圈的中心躺着一个人,上半身浸在血泊之中。
夏清云见司景川也在,便与他一同下楼察看。
走近一看,地上躺着的是一名男子。人群中有人认出来:“呀!这..这不是刘强吗?!”
“你认识他?”夏清云问道。
“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他,我就住他隔壁。他呀,有个恩爱的姑娘,叫沈小妹,他俩白日里一起踏雪喝茶;入夜嘛,就经常..咳咳,那个,我听到过几次。”话到这里,在场的一些青涩的男男女女不禁红了脸。
司景川问:“那沈姑娘可在?”
众人互相看来看去,无人回应。
“看来,沈姑娘也凶多吉少了。”夏清云叹气道。
卫七仔细查看刘强的尸体,发现他浑身伤痕累累,致命伤是左胸的刀伤,被人十字形划开形成了一个伤洞,血液还正在从洞口出汩汩流出,看起来像是有人想要把他的心脏剜出来一般。
夏清云不由得按了按自己的胸口,看到此情此景,仿佛自己的胸口也在隐隐作痛。
司景川侧过头来,关切地问:“夏小姐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不如先回房内休息。”
夏清云对司景川突然的关心有些意外,想来他已经不怀疑自己了。
“我没事,发生了这种事,我和花儿两个人在房间也害怕,这里人多,还是留在这里吧。”
司景川点点头“嗯,夏小姐跟紧我。”
司景川叫店小二过来,问道:“这客栈除了这两位,可还有其他住客无故消失?”
小二核对入住账目,思索了一阵,“还真有!不过来我们这住店的大多是江湖客,一声不响地说走就走也很正常。”
“不对劲。”夏清云不知何时也在看账本。
“公子你看,虽然来往住客许多,可大部分无故离房的,大多是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同住的客房。”
“况且近日大雪封山,这才第三日,雪路还未清理干净,车马都无法下山,又怎么会有住客退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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