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我把我妈这些年的奖状和卷子都整理到一起,摆到了外公面前。
他满意地点点头,把放着学费的布包交给我,同意我到新开的中学去念书。
我心花怒放,给他又是捶腿又是捏肩。
刘兰气歪了嘴,她忿忿不平:「娘,我不想到纺织厂当一辈子女工,我也想念书!」
王芳神色晦暗不明,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闺女的手。
傍晚,王芳让我去村头亲戚家摘点桃子,说是我外公想吃了。
我揣了个布袋子走在路上,突然想到这个月份桃子都熟透了,早就被人摘了个七七八八了。
我心中一凛,觉得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我身后窜出一个人把我劫持,他用有力的臂膀把我拖进旁边的玉米地。
玉米窜得有两三米高,人一进去就没了影儿。
他用手死死捂着我的嘴,我只感觉被拖拽了很远,身上全是叶片划破的伤口。
他将玉米杆踩平,把我压到地上,我这才看清他的脸。
是我爸!
他狰狞地瞪着我:「你个臭**,上次居然敢阴我?你说什么我配不上你?我呸,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他发了疯一样撕扯我的衣服,眼睛**。
我浑身都疼,害怕得发抖,眼泪不受控地涌出来。
我这才想明白,王芳早就跟我爸勾结好了,她把我引上这条路,而我爸就在这里埋伏。
这个年代的人都十分看重女人的清白,要是我爸强迫了我妈,我妈是必定要嫁给他的。
好算盘。
我没想到她的心竟然这么黑!
我的力气跟一个男人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毫无抵抗之力。
难道我妈还是难逃此劫,注定要被我爸控制一辈子吗?
我眼里沁出更多的泪,我不甘心。
我捏紧拳头,开始主动脱自己的衣服,然后抱着眼前的人往他身上贴。
我爸停了下来,他神色怪异地看着我:
「你怎么不反抗了?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呵呵,说到底还是贱**一个。」
我压着微微发抖的手,强笑道:
「上次是我不识相,一时鬼迷了心窍,我知道错了。」
「你是个好男人,将来肯定能功成名就,而我一辈子估计就是个女工,不如我的妹妹厉害。」
「她要去镇上念书了,肯定能当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而我没出息,能跟着你是我的好福气。」
「好哥哥,你对我真好。」
我故作温柔地去摸他的脸,眼里全是依恋。
他听我捧他,先是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听到后半截的时候,他皱起眉头,迟疑地问:
「你妹能考上大学?」
上钩了。
我按压住激动的心,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对啊,那可是镇上新开的高中,都是城里的老师,我妹去了肯定能考上。第一个大学生,多风光啊,也不知道谁能娶了我妹。」
眼前的男人突然把我推开,眼里满是兴奋:「对啊,我这样的人中龙凤,只有大学生才配得上我。」
他嫌弃地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确实没啥出息,跟你在一起丢我的脸。」
我故作埋怨,不甘心地往他身上贴。
他一脚把我踹开,还往我身上吐口水。
最后他拎着我说:「你可别骗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我要和你妹在一起,你得帮我,别想坏主意,我不是你可以想的男人,懂吗?」
我忙不迭点点头。
整理好衣服后,我逃也似地回了家。
一路上我的双腿发软,是劫后余生的无力与庆幸。
屋里王芳正和刘兰嗑着瓜子,两个人笑作一团。
刘兰满脸兴味地问:「娘,真的能成吗?」
王芳勾起一侧的嘴唇笑着说:「没问题,这下你肯定能去念书,那个贱丫头完了。」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恨意滔天。
虽然我逃过这一劫,但是念书的名额必须要让给刘兰,只有这样我妈才能逃过我爸的**。
我进去把装着学费的布包扔到刘兰手上。
刘兰贪婪地攥紧布包。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得意,她们以为计划得逞了。
王芳哼笑着说:「该是谁的终究是谁的,你没那文曲星的命,就别做白日梦了,好好看着你妹妹飞黄腾达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世事难料,别笑得太早。」
……
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王芳兴冲冲地给刘兰收拾行李,被褥衣服暖瓶装了一平车,好像要把家搬空一样。
王芳一大早就把我叫醒,她笑眯眯地说:
「你妹妹要去上学了,你不去送送?从此以后,你们可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是将来风光的大学生,你嘛,一辈子当个乡下人。」
我哼笑一下,没有搭理她。
家里热闹得不得了,我一人坐在屋里,孤寂落寞。
外公走进来,抽了一口烟,拍了拍我的肩来安慰我。
我骤然抬头道:「爹,我要跟你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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