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病重，我绑定了女性觉醒系统，完成系统任务，女儿就能获得健康。

我按照系统要求自食其力，摆脱控制，儿子却在网上发帖骂我。

「妈妈45岁，非要出去找工作，家里活儿谁来干，大家快来骂醒我妈。」

丈夫怒骂，「如果全国妇女都跟你一样跑出去，这个家还过不过？」

他们试图道德绑架我，可我只想过属于自己的人生。

1.

女儿大学刚毕业，本该拥有光辉灿烂的前途，但患上了子宫肌瘤，大夫建议切除子宫。

婆婆在病床前，掐着腰，不顾病房里其他家属和病人投来的厌恶目光，她哀嚎着。

「女人没了子宫，还有什么用，将来怎么能嫁出去？」

「都怪你，我早就说过了，女孩念大学没什么用，你还骗我说能多要点彩礼，现在好了吧，什么都没了。」

婆婆拧着我的胳膊，唾沫横飞，给我掐得生疼。

「这样吧，花钱治病是不可能的，直接带回村子里，给几口好饭。」

「不能开刀，等将来不行了，配个冥婚，价格也好商量。」

婆婆竟是丝毫不顾及我女儿在场，大喇喇地说了出来。

女儿李禾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我扭头看着丈夫李大宇，他抽着烟，眼睛看向窗外，似乎是默认了。

他总是这样的，高高挂起，不管是家里出现任何矛盾，都稳坐钓鱼台。

当初李禾念大学，是我不顾丈夫和婆婆阻拦，以死相逼。

如今，就算是故技重施，我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怜惜我，只会让女儿为数不多的日子更加艰难。

婆婆看我神情悲戚，皱着眉头。

「别一副家里死了人的样子，你还有儿子啊，钱还是留给儿子娶媳妇，李松也大了。」

我嗫嚅了一下嘴唇，说不出话。

忤逆婆婆在我们这里是大罪，在我45年的人生里，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女人天生就该如此。

「绑定宿主，完成任务即可换得你女儿的健康，如果失败，你女儿将立即死亡。」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叫做系统。

「进度，六分之一，要求，给王春华一巴掌，让她闭嘴。」

王春华是我婆婆的名字，我犹豫了一瞬，也只是一瞬，随后抡圆了胳膊，「啪」地打在她的脸上。

「这是你们逼我的，别想让我的孩子回家等死！」

一下子，病房里落针可闻，李大宇也不抽烟了，神情由错愕变成了愤怒，握起拳头，砸在我的后背上。

长年累月被家暴，导致我看到他脸上的暴怒，就会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头部，然后，就是忍受痛苦。

我和李大宇是家里介绍的，一个村子。

他爸年纪轻轻就死了，是他妈一手把他拉扯大。

所以，他很孝顺他妈，不是自己孝顺，是找个媳妇孝顺。

饭桌上，要是我多夹了一筷子肉，就会被斥责辱骂。

「妈多苦啊，你还多吃上肉了，你少吃一片她就能多吃一片。」

他嘴巴一开一合，满是油光，一刻不停地教育着我。

头胎是闺女，生完孩子就得下地干活，我撑着腰，痛得站不起来，李大宇就会直接对我拳打脚踢。

「真是娇气，我妈以前一个人带着我，不也熬过来了吗，你装什么？」

我婆婆就会在旁边，对他大加称赞，儿子懂得孝顺自己的妈了。

我心里会疑惑，他妈是苦，是我造成的吗，为什么要我来偿还这份罪孽。

但周围所有人都默认了这种行为，我也默认了，因为我妈就是这样一辈子过来了，我姐也是，邻居大婶也是，村子里所有女人都是。

等生了儿子熬成婆婆，就会继续磋磨儿媳妇，有人对儿媳妇稍微好点，就会被人说是缺心眼，不懂享福。

我不想继续让我的女儿经历这种痛苦，总是觉得这是错的，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错。

「进度，六分之二，要求，反抗家暴。」

脑子里机械的系统音又响了起来。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女儿这辈子才刚刚开始。

我抓起手边的暖水壶就向李大宇身上摔去，砸到了他的胳膊上，他吃痛地哇哇大叫。

「你疯了吗，敢打你男人？」

我婆婆看到宝贝儿子被打，也不顾被打疼的脸颊，伸手就往我的脸上抓来。

为母则刚，懦弱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我想彻彻底底反抗，为女儿求得一线生机。

又拿起输液用的挂杆，狠狠抽打在李大宇身上，我婆婆也不敢上前。

多年的田间劳动再加上我濒临崩溃的精神状态，我感觉自己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抱头鼠窜，刚开始嘴里还在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但后来他被我发疯般的举动吓怕了，嘴里疯狂求饶。

我也不顾会不会把他打坏，朝着头来了两下，在他脑袋里都传出了回音。

也不知道是谁报了警，可能是医院或者是围观的某个人。

警察来给我们调和，知道了我们是一家子，父亲和奶奶不给女儿花钱看病，也没给他们好脸色。

在我没看到的地方，女儿的眼睛里有着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