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姐,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胎心了。”
颜苏脸色一白,颤着唇问:“什么叫,没胎心了?”
“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抑郁难消,孩子已经没了,而且你吃了那么多抗抑郁药,即便是……”医生面露不忍。
颜苏默然,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孩子她本就留不住。
只是……没想到竟会这样不舍!
颜苏双眼空洞,踉跄着往外走。
“颜小姐,你的情况需要尽快做手术,拖的久了会有生命危险的。”
她脚步不停,都没意义了!
她浑浑噩噩回到家的时候,正看到萧寒煜的秘书在使出浑身解数撩拨他。
女秘书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挂着,却只敢自娱自乐,不敢触碰他一下。
反观萧寒煜,穿戴整齐,面不改色,人模狗样的靠在沙发上看文件。
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女秘书一眼。
颜苏只觉得眼眶发酸,头疼得厉害,心脏闷的好像要窒息。
她暗恋了萧寒煜整整五年。
就在她准备表白的前一天,萧家破产,萧父跳楼,萧母割腕。
而颜家却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拿下萧家全部家业,其中沟渠可想而知。
他们也成了这场阴谋下的牺牲品。
她的表白最后还是固执的送了出去,却被他当屎一样踩在地上。
她还记得他当时满面阴鸷的看着她,警告着:
“我从来就没爱过你,这辈子我们最好不要再见,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想到这,颜苏心里泛着酸疼,这个警告,大概是他对她最后的仁慈了吧?
萧寒煜从那之后就失踪了,再回来是在三年后,她跟顾清假订婚的那天。
他摇身一变成了京都萧家的继承人,几句话就让她父亲取消了订婚。
她不知道他那些年都经历了什么,从前冷傲矜贵的男人,成了阴郁,森冷的魔鬼。
当晚,她就被秘密送到了他的别墅。
跟萧寒煜纠缠的这三年,他的羞辱从未停过。
她向来倔强,从不曾因爱妥协,却也早在搓磨中渐渐无力去爱。
如今回想往事种种,竟找不到一丝留恋。
女秘书越来越卖力,萧寒煜却将视线看向她。
两个人对视着,满目疮痍。
其实这样的场面她经常见。
她跟萧寒煜结婚三年,他每次想要跟她亲热,都会先带别的女人回家在她面前演这样的戏码。
但他看那些女人的时候,眼里的厌恶鲜明的刺眼。
尽管他什么都没做,眼里对她的羞辱却从不掩饰。
他成功了。
比起他真的出轨,高傲如她,更忍受不了心爱之人一次又一次的蓄意羞辱。
每次事后,她都要吃一大把一大把的药控制情绪,长期情绪焦虑得不到疏解。
医生说,她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
她每天都在用尽全力的活着。
但现在……
颜苏看着他冷静无波的眼神,恨意猛然汹涌。
她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恨意油然而生,颜苏反倒是松了口气。
她来到两个人身边,漫不经心出声指导:
“他最敏感的地方是手指,舔他无名指上的那道疤。”
萧寒煜脸色骤变,那道疤,是属于他们两个的秘密。
投入其中的女秘书被吓了一跳,见到是她,眼里有些慌乱。
但见萧寒煜没反应,反而又开始得意了起来。
颜苏摇了摇头。
“阿煜,你眼光越来越差了,硕大的深城,找不到漂亮女人陪你演戏了吗?”
只见他面色阴沉,看她的眼神带着一抹探究。
颜苏见他竟然没发火,继续火上浇油,打量着他沉睡的某个部位,眼含嘲讽。
“女人玩多了,东西都不中用了?要不我教教她?”
她说着伸手就要去脱外套。
萧寒煜眸色一沉,冷冷开口。
“你发什么疯?”
“顾清今天回国。”颜苏随口扯谎。
顾清确实今天回国,但自从她跟萧寒煜结婚后,就再也没跟顾清联系过。
果然,听到顾清的名字,他彻底黑了脸,推开秘书怒吼了一声:“滚。”
他寒气森森朝着她走来,不顾她的挣扎,扛着她往楼上走。
她的肚子本就不舒服,被这样一折腾,更是疼得她脸色泛白。
但她忍着没吭声,一切都要结束了。
萧寒煜将她扔在房间的大床上,俯身压了上来。
她剧烈挣扎,嘴上也毫不示弱。
“没种的男人,别碰我,脏!”
萧寒煜紧抿着唇,眼里闪着丝丝寒光,抽出领带将她绑在了床上。
颜苏脸色一白,使劲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衣服霎时间被撕的粉碎,萧寒煜就这么横冲直撞的压了上来。
颜苏是被疼晕的,醒来的时候在医院。
萧寒煜正一脸颓丧的坐在她病床前。
看到她醒了,眼里划过一抹亮光,很快却又沉寂下去,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孩子没了?”她明知故问。
萧寒煜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故意的?”他话里带着颤音。
颜苏心口发苦,扯了扯嘴角:“亲手杀死自己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砰的一声,萧寒煜拍翻了手边的水果盘,冲着她怒吼:“为什么要这么做。”
颜苏静静看着他,心中一片悲凉。
“顾清回来了,我怎么能怀上你的孩子迎接他?”
只一句话,让向来冷静的萧寒煜彻底失了理智。
他死死掐着她的脖子,话里却带着一丝丝祈求。
“颜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收回刚刚的话。”
颜苏只觉得呼吸不畅,却仍旧艰难的扯出了一丝残忍的笑。
“你知道的,我爱顾清,绝不可能给别的男人生孩子,尤其是你。”
听了这话,萧寒煜大抵是疯了,双眼猩红的看着她,手上的力气越收越紧。
她的意识越来越涣散,隐约听到有人喊着大出血。
恍惚间医护人员七手八脚的冲了进来,耳边尽是萧寒煜的嘶吼声。
她渐渐没了呼吸,意识消失的前一刻,眼角滑落一滴泪,无声呢喃着:
“好累,别有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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