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带着姐姐走了,头也不回,更没有分一点关注在我身上。
爸爸嫌我晦气,给我一点米面,还有一口烂锅一个破碗和一双筷子,然后将我赶到村口的茅草房里住。
哥哥还往我身上泼了一大盆冰水,看我冻得打了一个激灵,他大笑着重复喊:“冲走瘟神,大吉大利……”
哥哥觉得这是玩笑,对我来说却是绝望。
这一年我才七岁,因为常年营养不良,瘦骨伶仃的样子看上去像五岁的孩子。
村里的野狗会经常聚在茅草房附近,如今见我占了它们的窝,都围在房子外面对我虎视眈眈,好像随时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吓得关住并不牢靠的茅草房,再用几块石头将门死死顶住,躲在里面不敢出门。
茅草房里有土灶,我也早早学会了做饭,毕竟做饭洗衣服打扫院子这类家务活我都干习惯了。
只是附近没有水源,我得趁着野狗出去找食的时候才敢溜出去,所以日子过起来实在有些狼狈不堪。
更可怕的是等野狗们走了,野孩子们来了。
村子里有好几个七八岁到十来岁的男孩子,他们父母在外打工无人管束,整天以在村里游荡偷鸡摸狗为乐,如今见到茅草房里有个孤孤单单的小孩,他们兴致来了。
在这些熊孩子们眼里,逗猫逗狗哪里有折腾大活人好玩呀。
于是我便成了他们的新玩具。
我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挨打,毕竟爸妈觉得摔家具和锅碗瓢盆不解气时,总会以打我一顿作为最后的出气口。
哥哥姐姐也喜欢掐我扭我踢我,他们哈哈笑着叫着,觉得这是和我闹着玩。
如今我才发现,当初的那些挨打比起被熊孩子们追打,确实是闹着玩,至少哥哥姐姐没有下死手。
我每天被打到鼻青脸肿,身上没一块好肉。
这些我都能忍,最不能忍的是有两个十来岁的青春期孩子,他们的荷尔蒙蓬勃乱撞无处爆发,便想发泄在我身上。
他们追着我想脱掉我的裤子,才不管我面黄肌瘦脏兮兮没有女人味,毕竟他们有时候恨不能见了母狗都想摸上一把。
被父母保护的女孩子们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可怕,恶魔永远在身边打转的感觉让我每时每刻都感到窒息。
无助的我哭喊着跑向家的方向,想要得到爸爸的庇护。
我知道爸爸窝在家里,可任我大力拍打着大门,任我哭喊得嗓子都嘶哑了,他都没有出来看我一眼。
倒是哥哥把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此时,在我心中哥哥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可我太天真了。
哥哥看向那两个熊孩子,笑嘻嘻道:“你们想玩我妹妹,每人必须给我一块钱。”
那两个人狠狠给了他两拳头:“我呸,你妹顶多一毛钱。”
在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原来在亲人眼中,我只值一块钱。
看着哥哥伸出的手,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呀,我根本不是赔钱货,我还能替哥哥赚两毛钱不是吗?
两个大男孩狞笑着扑向我,死死压住我瘦小的身体,我根本无法反抗。
我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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