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回家，刚进门我妈就给了我一巴掌，“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呢！”

不等我回答，她抢走我的手机跟银行卡。

“就拿回来这点儿钱？养你不如养条狗！”

我哽咽道:“妈，我病了……癌症，晚期。”

她愣了一秒，抓着我的手就往外走，“现在就相亲去！老张家给30万彩礼呢！”

我以为她要找人救我，可她却要逼我嫁给智障男，只为换三十万彩礼钱给哥哥买房……

……

“我忘了。”我不想过多解释，反正妈妈没一次听我说什么。

“陈余，翅膀硬了是吧，还和我顶嘴？”妈妈双手叉腰，眼睛瞪圆又嫌弃般撇撇嘴，看着像是在看一只狗。

我就是妈妈从小养大的狗，任劳任怨地挨打，包揽家里的所有家务，只不过是意外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赶紧拿钱出来，你哥哥和你弟弟待会儿就回来了，你还不得给他们发点红包。”

我屈辱地抓住我的钱包，眼泪浸润眼眶。

“迟疑什么啊，包拿来！”妈妈上前抢过我的钱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所有现金。

“才四百块？你不给我和你爸准备点啊？”

妈妈脸色难看，又是一巴掌甩在我另一边脸上，将我拍倒在地。

“妈，我这个月还没发工资。没有钱了。”

我看向门前明亮的镜子里，妈妈脸色红润，嘴唇涂了显气色的口红，而我，头发凌乱，脸上有着对称的巴掌印。

“愣在地上干什么，把你手机拿来，我看看！”

妈妈依旧不依不饶。我递给妈妈手机，看着她面不改色将我**里的六百块钱全部转走。

我鼓起勇气站起身，推开妈妈的手，“你把我钱全部转走了，我怎么去上班啊！”

妈妈一个灵巧地躲开，语气淡淡道，“你不是还有花呗吗，哭给谁看啊！晦气鬼！”

我坐在地上，看着妈妈砰然将门关上。

眼泪吧啦吧啦地掉下来，控制不住。

手机点到朋友圈，其他的老师都在和家里人吃饭喝酒，一家人整整齐齐。

对比我的一碗白粥，我过得可真惨啊。

妈妈也发了个朋友圈，一张九宫格火锅图，画面里有爸爸，妈妈，弟弟，哥哥和他的女朋友。

他们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只有不在场的我，一点都不高兴。

我回到房间里，拿出抽屉里的医疗档案，昨天去做了检查，我的胃有点问题，医生说可能是胃部有个洞。

我没有钱做手术了，也没有钱吃药。

我拉住窗帘，蜷缩在角落里，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慢慢等着，病死了也好。

晚上，妈妈回来了。

她说过两天要带我去相亲。

我木然地看着妈妈，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她，我有病，我可能没几年就死了。

“妈跟你说话，你怎么不说话啊，生我气？”

妈妈走进我的房间，上前就是揪我耳朵。

我疼地冒冷汗。耳道里的伤口又裂开了。

“张余，我是你妈，养你这么多年，供你读书，花点你的钱不应该吗？给我脸色看呢？”

妈妈看我不说话，一巴掌打在我耳朵上。

耳朵撕裂，疼痛，血流到了我的脸。

我目光迷离，晕倒。听见妈妈的尖叫声。

再醒来，人在医院。

我刚醒，耳朵嗡嗡作响。

身边没有一个人。

哥哥打来电话，叫我别和妈妈发生冲突。

他说妈妈这些年不容易。叫我听话，嫁人了就好了。

我挂掉了电话。

嫁人？

由于我挂了哥哥的电话，妈妈第二天又杀进医院。

她没管我好没好，直接拉我出院。

相亲局。

妈妈对我介绍，对面那个粉头肥面的中年男子是大姨家的一个晚辈。

说他家里有好几个店铺，本人也很优秀，是开车师傅，在工地里开拖拉机的，一个月两三万工资呢。

我是小学教师。基础工资加补贴一共才四千三到四千八左右。

妈妈和我说，嫁给他，彩礼他家出三十万。

我冷淡地看着他，“彩礼，那些钱，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