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见租客有个生活不理的儿子,我起了同情心,经常去为这对母子送吃的。
结果租客竟冠冕堂皇的来问我能不能嫁给她儿子。
我不同意,那母子二人就四处散播谣言,为我下药,拍下照片肆意传播。
最后更是诱哄我同母异父的超雄弟弟拿起刀子,害我不过二十岁就香消玉殒。
死后我才知道,再婚的妈妈与租客一直有着联系,只是因为钱。她就冷眼看着我这个亲生女儿去死!
再重生,对上妈妈心虚的目光,我笑了:
“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
……
耳边阖家团圆的声音好像越来越远,我只觉意识一阵恍惚,再睁开眸,便发现自己有了实感。
“哪个女人以后不嫁人生孩子?周常乐,我告诉你,现在跟我装清高,老了可就没人要了。”
尖利的声音入耳,让我不自觉皱起眉头。
“我看你和我儿子就很合适,彩礼我也不多要,把我现在租的这套房子过户给我,还有一百万陪嫁。”
“你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女能嫁给我儿子算你的荣幸!不要不识抬举。”
“还有,以后给我儿子生两个大胖小子,保你的荣华富贵。”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熟悉的一幕,眼熟的装修,还有——
面前身型肥胖臃肿,带着不屑目光的中年妇女。
是吴娟,害死我的始作俑者之一。
我左顾右盼的反复确认许久,终于明白,自己重生了。
前世,听到吴娟这不合理的要求,我没好意思骂人,义正严辞的拒绝后就将她客气的请出门。
却没想到被她四处散播自己被她儿子睡过许多次,早早的就玩烂了的谣言。
抬头对上眼前女人贪婪如饥渴饿狼般的目光,我不禁笑出了声。
老天有眼,竟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似乎是觉得有戏,她细眯着眼,贪婪的目光更盛,上前两步想拉住我的手腕套近乎,却被我侧身躲过。
我抱臂上下打量了吴娟好几眼,心中冷笑连连。
哪怕重来一次,她还是一样的贪婪无知。
我有些疑惑似的歪头:“虽说我爸爸去世,母亲再婚后也不失所踪,但我有车有房,这小区即将拆迁,这栋楼所有拆迁款都是我的。”
“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脸来找上我?”
吴娟来找上我只是因为小区即将拆迁,而我在这个老小区拥有一整栋楼而已。
她想的大概很美好,只要她的宝贝儿子和我领证结婚,那么拆迁款至少有她一半,足够她一生挥霍衣食无忧。
不顾吴娟瞠目结舌的模样,我走上前两步,一把扼住她的喉咙,力道缓缓加重,“就凭你家那个生活不能自理,大小便还失常的儿子,到底哪能配得上我?”
见吴娟有些喘不过来气,我才松开手,目光略带嫌弃。
看见这张臃肿的脸我都恶心。
要不是不想让她死的那么轻快,我真想现在,立刻,马上就把她掐死。
对上我冷漠的目光,吴娟不可置信般的后退两步,怒吼道:“周常乐,你这个赔钱货,给我等着!”
旋即,迅速打开门仓皇逃离。
我大概能猜到她睁大眼睛那几秒在想什么,无非是我过去一直为人和善,今天怎么突然发起狠来上前掐她的脖子。
换做前世,要我这样做是万万不可能的。
只是……
她到底和我带有血缘关系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个,我眉头不禁皱起。
在我死后,灵魂莫名一直被禁锢在吴娟身边无法离开。
我常常能够看见她在拿拆迁款买的新房子里,拉着母亲笑的合不拢嘴,反观母亲,她的面色一日比一日苍白,唇瓣也没了血色。
那时我看见,当她是对我死感到愧疚,可是,为什么要害死我呢,只是为了钱吗?
在家中换了套衣服,我没急着去修理吴娟,起身下楼,恰巧就遇到自己想找的人。
见到我,李奶奶笑呵呵地问:“乐乐,要下楼买菜啊。”
李奶奶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爸爸意外车祸去世那年,是她常来安慰我,鼓励我,让我走出那段阴影。
前世听到我被吴峰睡烂的谣言时,她抄起扫把就用力地往吴娟身上打,指着骂她死不要脸,连小姑娘的清白都敢毁。
哪怕后来我被下药,拍出的不雅照片被流传出来,她也遵循己见,认定我是被胁迫,上门逼问,才被我同母异父的弟弟意外推倒,成了植物人。
对上慈祥的笑容,我强忍着鼻尖酸涩问:“奶奶,你浇菜的那桶东西,还有剩的吗?”
上辈子的我因为照片已经濒临崩溃,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李奶奶成了植物人,浑身插满管子这档子事。
也不知道她的三个孩子没一个愿意承担医药费,害她得不到治疗,死在了医院。
对此,我一直很愧疚,这样一个美好又热爱生活的人不该遭受这些本不该遭受的。
“有嘞,就在我三轮车旁边。”
李奶奶上前摸了摸我的头,满脸关心道:“乐乐,有空来奶奶家吃饭,给你做最喜欢的红烧肉!”
“好的奶奶,您保重身体。”
道别李奶奶后,我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距离我的黄谣散播还有一个小时。
一路狂奔到小区公园,看到直直在跷跷板顶端的身影,我才松了口气。
还好,我的重生暂时没引起任何蝴蝶效应,我的超雄弟弟秦昊和母亲还在公园玩娱乐设施。
眼前,身型纤长的女人被跷跷板另一边身型肥胖的小男孩供到顶端,吓得尖叫。
看着这一幕,我莫名想起前世,正值纠结自杀的时候,秦昊也是这样一身灰衣灰裤,被妈妈带来见我。
他将刀藏在身后,笑眯眯的叫了我声姐姐,就干脆利落的将刀捅进我的心脏。
生前最后一幕,我看到的就是血涓涓的流,自己心口有着一把黑色刀柄,上面刻着「昊」字。
我被疼的失去意识,再睁开眼,就发现变成了灵魂体,看着自己死不瞑目,眼睛被强行闭上,被人扛走,埋到郊区的土壤里永久封存。
“常乐,是常乐吗?”
回过神,我才发现母亲秦曼的身影不知何时到了跟前。
第一次这样面对面接触,我有些讶异,自己的相貌竟有很大一部分都随了她。
她衣着朴素,发丝有些凌乱,整个人站在这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滋味。
可又有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温婉清秀的女人,未来会冷眼旁观自己的亲生女儿去死呢?
我“嗯”了声,反问:“您来这儿干嘛?”
秦曼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心虚尴尬,声音微弱:“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带你弟弟来玩玩。”
说到弟弟,她温柔慈祥的目光扫向公园。
“你弟弟今年快成年了,他这么高,这么壮,未来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心一沉,秦浩患有超雄综合症,别说顶天了,未来能安稳在这里扎根都够呛。
还是没忍住,我冷声怼了句:“你和爸爸离婚十二年都没来看过我一次,怎么今天突然就来了?”
“你也想来分拆迁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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