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吃过烤红薯的两人又转了一圈之后就下山了。
幸好有冷秋在,一路上宋珠珠避开了很多猎人的陷阱,是以一出山,她就从背篓里摸出一朵雪灵芝递给他:“冷秋,没什么好谢你的,这东西应该挺值钱的,你拿着吧。”
像是生怕冷秋不接受,宋珠珠还笑了笑,解释说:“如果不是你,我估计后面好几个陷阱都会踏进去,所以你也别推辞,我家没啥值钱的,就山上的这个还行,送你你别嫌弃。”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冷秋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他结果雪灵芝,正准备和宋珠珠道别,就看到一个人影朝着他们的方向跑来。
仿佛身后有追赶似的,那小小的影子跑得贼快,但是却跌跌撞撞的,看起来随时要倒下。
宋珠珠也注意到了那人影,正想说怎么看起来这么像宋玉,就一眼看清楚了——还真是宋玉!
“姐姐!”
宋玉也看到了宋珠珠,朝着人飞奔过去,声音嘶哑。
宋珠珠伸开双臂一把将小孩搂进怀里,语气担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得这么累?”
还没等宋玉回答她的话,一道声音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是找着人了,我说你怎么撒腿跑这么快。”
刘大山手里握着一把菜刀,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宋珠珠面前不远处。
他死瞪着宋珠珠和宋玉,表情狰狞。
“这是怎么……”
一旁的冷秋正要询问,就看到刘大山举起菜刀就朝着宋珠珠砍去。
“宋黑猪你个死肥猪!还装鬼吓人,看老子给你一刀让你变成真鬼!”
刘大山的双眼通红,眼睛上爬满了血丝,看着宋珠珠仿佛在看杀母仇人一般。
他这活像得了失心疯的模样让宋珠珠眉头一皱,推开宋玉一脚就踹向了刘大山的心窝子。
刘大山身材要比宋珠珠矮一些,所以他举着的菜刀一点都没沾上宋珠珠,反而自己被她用力一脚踹飞半米远,摔倒在地的同时菜刀也脱了把,在空中旋转了两下插进他双腿之间的土地中。
这么一下,刘大山被吓得背后冷汗直冒,神智也回了笼,后怕得看着那把蹭亮的菜刀。
若是刚刚……菜刀偏差那么一点点……他下半身的幸福可就不保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秋收回自己刚想帮助宋珠珠的手,皱着眉问了一句。
然而当事的两人都没回答他,半晌宋珠珠才抱臂看向刘大山,面容嘲讽:“这可得问他了。”
“宋黑猪!那道雷怎么没把你这个祸害给劈死!你半夜装鬼吓人就算了,竟然还偷了我的银子!你好意思吗?!”
刘大山双眼死死盯着宋珠珠,狰狞的面容因为颤抖着的双腿而减少了半分威胁,看得宋珠珠忍不住冷笑。
她两步走到刘大山身边,踢了踢他依旧发颤的双腿,抽出那把菜刀:“偷银子?你看着这把刀,我怎么不知道我偷了你的银子呢?”
“还有,我若死了,岂不是满了你的意?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祸害,比你活得长!”
宋珠珠脸色一变将菜刀狠插在土里,因为太靠近刘大山的腿,吓得他脸都白了,打着颤的腿越发的不听使唤。
而这时候,宋珠珠也嗅到了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臭味。
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刘大山竟然又尿裤子了。
她嫌恶地起身退后几步,正准备损他两句,就听见身后冷秋着急的声音——
“宋珠珠!你弟弟发烧了!”
半个多少时辰后,宋珠珠终于看到了县城大门。
她怀里的宋玉已经开始烧得说胡话了,红噔噔的小脸看得宋珠珠满脸愧疚与着急。
“怎么办怎么办,这县里我也没怎么来过,哪里有医馆?”
她不断伸手摸宋玉的额头,着急的模样落入了牛车上另一方的冷秋眼里,令人不禁心软了一下。
看着县城门在即,冷秋从怀里摸出了几枚铜板,递给车夫后出声:“我知道医馆在哪里,我送你们去吧。”
说这话的当口,牛车已经停了下来。
冷秋率先跳了下去,正说要接宋玉,就看到宋珠珠自己“嘭”得一声跳了下来,扬起一地泥灰。
他倒是忘记了,宋珠珠现在变了。
两人进了县城后直奔医馆,然而刚准备进去,就被现在门口的小童拿起扫帚就打了过来。
伴随着的,还有小童骂骂咧咧的声音:“哪里来的叫花子!看也不看看这是哪里就往里面冲!里头的大夫们被你惊吓了可怎么办?你惹得起?”
小童的嘴脸看得宋珠珠生气,她捏紧拳头咬牙想反驳就被冷秋眼疾手快一把推到了身后。
“小兄弟,我们不是叫花子,只是有病人,还请帮忙找找大夫问诊。人命关天,小兄弟别担心没银子。”
说着,冷秋就从怀里摸出了一串铜板。
然而看见冷秋手里的铜板,小童依旧是一副看叫花子的眼神,扬起下巴冷哼一声:“别以为有两个臭钱你们就能进去了。你有银子可不代表她俩有,就看那怀里的小叫花子模样,想来是发了高烧,在我们这里,退烧的药可贵了,你那一串铜板还不够一方药呢,还想找大夫,没门儿!”
小童的行为举止让宋珠珠忍无可忍,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呼出来,张嘴朝着医馆里头就大喊:“有没有人啊!大夫!出人命了,快来救人啊!”
看小童的模样,其实宋珠珠这么做完全就是在赌。
这县里医馆一路看来好像就只有这一家,所以想来小童这么张狂,和垄断的关系很大。
她赌医馆里不可能留着她这么闹事,所以这才敢直接喊人。
小童被她的举动气得拿起扫帚就要撵人,冷秋也皱眉,但看见小童的动作,还是挡在了她身前。
就在扫帚快要落到宋珠珠他们身上的时候,医馆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人影。
老大夫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老花镜,花白的胡须寸余长,被他抓在手里顺。
“八角,怎的了?怎的有人在外面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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