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是将军之女,而我是**妓子。
可她总是叫着我“姐姐”,目光真挚。
后来我失去花魁之位,她不久之后就离开百花楼了。
再见之时,我再也听不见那声“姐姐”。
直到看到了那封信——
“姐姐,好好活着。”
我奔溃大哭。
......
世人皆知百花楼是个销金窟。
而我在百花楼已经待了十几年了。
边关被破,朝代更迭……
其实对于妓子而言,无非是换了批服务对象,去哪都是一条贱命。
白天的百花楼很冷清,没什么人。
刚出门没多久我就听到了阵阵惨叫。
我愣了愣,立马就知道楼里是来了新妹妹了,而且这个新妹妹还是烈性子。
后来,我就知道了这个新妹妹姓宋。
前朝宋家的千金。
宋家满门英烈,她父兄战死沙场,母亲自杀殉国、追随丈夫而去。
而她活了下来,在逃亡路上被人发现,新帝下旨充为娼妓。
我很同情她。
一朝千金零落成泥,成了什么人都可以欺侮的人。
这种落差感,想想都很绝望。
宋芸的到来其实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我该怎样还是怎样。
我端着酒,将酒喂到恩客的嘴边。
恩客笑嘻嘻地喝了酒,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到处乱摸。
“听说宋慕的妹妹在这?”
他满嘴酒气,一开口,就有一股臭味直扑的我脑门。
我挂着笑,努力忽视自己身上的手。
“这奴怎么知道呀?”说着,我还娇羞地看了恩客一眼,“我们这您又不是不知道,为了更好地服侍您这些贵客,那可是日日夜夜的在苦练,哪有时间关心楼里是不是来了新妹妹呀?”
恩客眯了眯眼睛,冲一旁的人招了招手。
没一会儿,老鸨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宋芸。
宋芸脸上的神色很不自然,穿着极薄的纱裙,内里的风光若隐若现。
房内的男人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像是想要直接把她的衣服扒下来。
她有些畏惧和难堪,往老鸨的身后躲了躲。
可老鸨怎么会帮她,要是会,她压根不会带她过来。
我能感受到我身边的人的蠢蠢欲动。
我娇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揽住恩客的脖子,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您再这么盯着宋妹妹瞧,奴可是会吃醋的。”
我双手上下**着他的胸膛,继续撒娇,“好人,您要不看看奴吧。奴这还没有人老珠黄,您就看奴也不看了。等奴真老了,您是不是就嫌弃奴了呀?”
“哎呦呦,”恩客笑着亲了亲我的脸蛋,“花娘是吃醋了吗?”
我没有什么犹豫地点了点头,还故作娇蛮地锤了锤他的胸口。
“奴能不醋吗?奴和您好不容易见一面,结果您到好,宋妹妹一来直接看都不看奴一眼。可真是令奴伤心。”
恩客摸着我的胸口,张口就来,“花娘莫醋莫醋,你在我这还是第一的。”
听见这话,我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一点也不显,反而笑得越发殷勤与娇媚。
“那您让她走好不好?她在这,花娘……”我轻轻地拨开恩客的衣领,“花娘恐怕……有点害羞呀。”
恩客直直地望着我的脸,急忙地挥了挥手。
“快,让她下去!”
我满意地笑了笑。
在百花楼呆了这么多年,什么人能撩拨,什么人不能,我一清二楚。
而来百花楼的人,为非是为了寻欢作乐。
比起一个笑脸都不给的宋芸,我这种看着就贱的人反而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毕竟,百花楼的消费可不便宜。
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与其浪费钱找很有可能不给自己痛快的宋芸,那还不如找我这种主动送上门的人。
因为在我这,他们一定很痛快。
老鸨听见这话立马满脸讨好地答应,“哎,好。”
宋芸在原地愣了愣,我偏头看她。
她有些慌乱地移开了目光,被老鸨拉着就要出去。
门合上的那一刻,恩客正在解我的衣服。
我看见宋芸忧伤地看着我。
她无声地张了张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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