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就是我妈和我妹了。
我急忙又给薛灵拨去了电话,一开口就是求他救我。
我本来是不信教的,自然对薛灵也没什么过度关注,但现在能救我的只有他了。
那尊血煞神还端坐在桌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看来他们一早就在这里蹲你了。”薛灵说。
我听见电话那头有翻书的声音,薛灵向我解释,自从上次在书上见到这尊神像后他心里就有种闷闷的感觉。
于是他特意问了师傅破解血煞神诅咒的方法,还记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
这方法是他祖师爷从好几个受害者身上实践得来的,有一定的可信度。
半夜三点是阴气最重之时,只要在这之前阻断施法,就能转危为安。
“你先把神像眼睛上的血擦干净。”薛灵指挥着我。
我用湿毛巾擦了擦神像,不知为何,那上面的血像是凝固了上百年似的,就是擦不掉。
“怎么会呢……”电话那边传来急促的翻书声,过了一会儿,薛灵犹豫着说:
“这可能是祈祷人怨气太深,不惜以心头血来换你必死……”
我心中一痛。
我虽是爸妈的第一个孩子,但其实就相当于半个留守儿童。
他们总是出门干活,把年幼的我扔在家里,想起来了就喂一口饭,想不起来就饿着。
妹妹是他们四十多岁才生的,那时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有所好转,爸妈老来得子,自然把妹妹宠上了天。
过了几年,我考上了大学,这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爸妈一边接受着乡亲们对我的夸赞,一边拒绝了我想要上大学的请求。
他们的理由是妹妹年纪还小,我这个做姐姐的应该省着上学的钱,安心在家替他们带孩子。
我对妹妹多有忍让,她却受了爸妈的教唆,对我不冷不热。
最后,我逃出了村子,自己打工交了学费,毕业后参加校招进了一家国企。
现在手头充裕,本可以过得很好。
但我还想着血缘亲情,前几年就开始主动给爸妈打钱,也会给妹妹买一些衣服玩具什么的。
但他们好像并不领情,从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唯一的这次就是说妹妹得了重病,让我回家。
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甚至不惜用心头血来换我这条命。
薛灵出声打断了我:
“你试试用你的血覆盖在他们的血上。”
我照做了,咬破手指,将浓稠的血涂抹在血煞神的眼睛上。
奇怪的事发生了,血煞神的一只胳膊突然从中间断开,裂口还流出了血。
“起效了!”薛灵听我描述完后很是高兴。
他又指导着我用奇异的姿势坐在加满水的浴缸里向血煞神祈愿。
“求血煞神解脱我身,收复魂魄,以作他用,来世富贵。”
薛灵的声音又低又缓,我把头沉在水中,有些听不清他的声音。
嘴里就要下意识念出这段话,收复魂魄……来世……
怎么有些不对劲?
血煞神本就是邪神,薛灵却让我求它,还说什么来世富贵,我要的可是今生的安宁!
我猛地把头从水里抬起来,这才发现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灭了。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只剩下我和水中冒红光的血煞神面面相觑。
我的电话早就被挂断了,我试着给薛灵打电话,却怎么都点不开屏幕。
差一点,我就中了这血煞神的幻术了!
我捧起仍然有六根手臂的血煞神狠狠砸在地上,正要踹两脚泄愤,却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咚咚咚。
这敲门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令人毛骨悚然。
更可怕的是,我听到了爸爸的声音,他在门外喊我的名字,说:
“青青,快给我开门啊,我们都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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