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夕正准备回应,那头却突然挂断,她握紧手机,只尝到了一股苦涩的血腥味。
曲宅坐落于本市著名的四合院小区春晖苑,很普通的名字,似乎是想稀释里面权势滔天的住户身份。
警卫守门,她开车进去时,门卫查车搜身,确认无误后才放行。
她开过宽阔的柏油路,到了最中心一套门口有**花的四合院前停下。
里面有人跑出来替她停车,她进屋,穿过长廊她的余光看到了一侧有人打电话,应该是向曲衡南汇报去了。
到了中堂,曲老夫人坐在那儿,面相慈祥但眼神锐利的老太太,她噙着半笑不笑的表情看着南夕,沉默,那气势就是等南夕主动解释。
“奶奶,有点事耽搁了,不好意思。”
老夫人也没说什么,“那下回注意就行了,你这一年表现不错,就这一回迟到情有可原。”
她起身,身子骨很是健朗,走到南夕面前,正要说什么,忽然看见了她脖子下方的纹身。
“还挺别致,不过不能弄这个,不正经。”
“好,我会洗掉。”
“来,给二夫人看茶,然后送她去祠堂。”
佣人:“是。”
和以往一样,南夕喝杯绿茶后被佣人带去祠堂,她进去,佣人关上大门。
她跪在铺垫上,开始抄佛经。
以往她都能心无旁骛地抄,今天却很难集中精神。
墨在白色的宣纸上染了无数个黑点,字也写得不规范,纸张都浪费了好几张。
一小时度日如年,终于结束,佣人给她准备了斋饭,走时,管家再一次机械式的提醒。
早上中午别吃荤。
两年不可沾肉,不能破戒。
南夕答应了,她想不吃肉的酷刑,后天也能结束了。
开车回家时,胃隐隐作痛,又开始了,这一年因为纯吃素的原因疼了无数次。
她加快速度回家吃药。
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曲衡的车,他竟然在家,倒是难得。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摁指纹进去,客厅的灯光轻漫漫地洒下,落在他的头顶,灿亮的光从他蓬松的头发直削而下,让他五官轮廓愈发英挺逼人。
他手里夹着一根烟,恣意地靠着,透着掌控一切的王者气势,直接道,“钱我已备好,明天周日民政局有人值班,上午八点我们去把婚离了。”
这么开门见山,这么迫不及待。
南夕的胃更疼了,像被无数刀片旋转着绞,她有些承受不住。
又倔犟地靠在沙发,扒了扒头发,让碎发落下,挡着她苍白的脸,“可以。”
曲衡南弹了弹烟灰,用眼神锁定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其实你也很想离婚,对么?”
“……”
南夕无声发笑,苦涩难言,痛苦不堪,“不离你不天天晾着我,离了起码我还能落点钱。”
曲衡南漆黑的瞳仁盯着她有足足五秒未放,细长的眼睛将他的神情隐藏得极深。
好一会儿他徒手摁灭烟头,起身,挺拔的身高逼着她而来,“对你不爱的男人图钱是最明智的选择,我尚且能满足你,这套房子也送给你。你结婚时,如果要彩礼,我也可以给。”
他出去,走了两步又忽然回头,“你很爱藏獒?”
“…什么?”
“你在书房里藏的画,我们结婚那天我就看到过。”曲衡南语气很淡,似乎并没放心上。
南夕的唇越发难看,张口,只有苦涩,竟没说出一个字。
那张画构图极其暧昧,偌大的画布上只有一位男人的***,甚至在男人的大腿根上还纹了一只藏獒。
若不是亲密接触过,不可能知道这个隐秘的位置上有纹身。
曲衡南语气有些轻佻,“怎么,要我五亿美金,就是为了跟这个男人四处逍遥?”
还未等南夕回应,他就讽刺道:“不过恭喜,我相信你们很快就能在一起。”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南夕疼地倒在了沙发。
胃药在楼上,她没有力气去拿,心里像抽丝剥茧似的,一层层地将呼吸抽离她的心脏。
身体慢慢蜷缩,窒息感铺天盖地而来。
她受不住的给夏芷打电话,接她去看医生。
……
曲衡南出了小区,远远地看到了站在路灯下的池心。
她一身黑色连衣裙,背对着靠在杆子上,前凸后翘,真真是性感尤物。
那种风情万种是南夕没有的。
她正在打电话,曲衡南的车悄声无息地驶了过去,停。
他听到她说。
“今天我见的客户是我姨妈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他在追求我,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是处了,我的身体我的心在游轮上给了……我当时不知道那是我上司,后半夜我才知道,其实我也很苦恼,毕竟我上司已婚,我好像做了一次坏女人。”
曲衡南略微一顿。
那夜的女人果真是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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