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
磁性喑哑的男低音在她耳畔直冲入肺,激得她浑身发麻。
他冲锋陷阵,她寸寸失守。
醒来,额头汗津津的。
南夕看着面前黑漆漆的夜,放任凌乱的呼吸。
又做了那个春梦,已经连续五个晚上梦到了,五次的场景都是一模一样。
在一艘游轮,她和一位看不见脸的男人在黑暗的房间一夜沉沦。
可她从没去过游轮。
她不知道是不是一年多的独守空房给她造成了什么心理问题,于是她打算去开点安神药。
从医院出来,她意外地在停车场看到了她那消失一礼拜且***的丈夫,他打横抱着他的秘书池心。
曲衡南,曲家二少,人称南二爷。
他家世显赫,万丈光芒,鲜少有人知道他身患隐疾,不能人道。
南夕也不清楚她做春梦跟他从不碰她是不是有关系。
不,他不是不碰她,而是他从不碰女人。
此时他衬衫的柚子半挽,露出结实的手臂,托着女人水蛇般的细腰。
池心还穿着他的西装外套,亲密的倒在他的怀里。
司机打开悍马的车门,两人上了后排,上去后女秘书虚弱的倒在他的肩膀上,他侧头,露出精悍的没有一丝赘肉的下颌。
说了句什么,池心的唇一勾,头往他的胸膛滑,依偎着他。
车子离去。
南夕苍白的脸从暗黑的车玻璃处一闪而过,恰好与女秘书带笑的唇角重叠。
南夕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响了很久那边的人才接。
磁性冷漠的男低音:“有事?”
南夕:“你在哪儿?你一礼拜没回家了,今天回吗?”
“不回。”
直接挂了,与抱着池心的气场截然不同。
深秋快要到了,冷风肆虐,吹得停车场的绿植支离破碎。
又像刀片无情地刮着她的**,似要把她凌迟。
南夕回到花都,一进客厅,陈妈就送来了文件,“…南小姐,十分钟前,二少的律师送来的,他说望你早点签字。”
南夕打开棕黄色的袋子,撞入眼帘的是几个黑体字:离婚协议书。
她和曲衡南一年前交易结婚,他奶奶迷信,信了大师的话,说曲家两年内有大灾,需要一个七月七日生的女人嫁过来冲喜。
南夕很‘荣幸’地中了签。
她嫁给曲衡南后,日日腾出一小时去曲家祠堂抄经念佛,曲衡南帮助苟延残喘的南氏起死回生。
大家各取所需。
虽说两年时间还没到,他要离婚,她也不应有任何抵触心理。
可这心里怎么都提不起劲儿来,像突然间被抽走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白皙的手指在那几个字上深深地摁了下去,直到指尖泛白——
她把文件扔到了沙发,上楼。
陈妈小心翼翼道:“小姐,你…你不看看吗?后面有给你的赔偿,好几千万…”
南夕根本不关心曲衡南给她的是什么。
回卧室,进衣帽间,准备换衣服,看到这里面的衣服鞋子首饰还有各种名贵的包,都是逢年过节曲衡南买给她的礼物。
他没有忘记每一个节日,这么细心,让她一度以为他们的婚姻终有一天有爱滋润,他的病也终将能好。
却不想,都是一场空。
她心头蓦然如荒野,寸草不生。
半小时后,她给曲衡南的私人医生打了一个电话。
“温医生,曲衡南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她试探地问。
温旸支支吾吾地:“啊?没、没有吧。”
“麻烦你给我说实话。”
“好吧,那我就说了。衡南他吃了好多年的药,但是就是没法干那事儿。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能成功,我也焦头烂额,可是就在一个礼拜前,在一艘游轮上,他和一位陌生女人春风一度,那个女的让他**了!”
“……”
怎么又是游轮?
“这女人对衡南意义重大,所以我们必须找到。”
南夕:“找到了之后呢?”
“衡南会娶她,他要对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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