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切进来。”

肆月的老板脸色变得惊喜起来。

老板急切地转头瞪了闻栀，“你先出去。”

黎里站在门口，见到闻栀出来，“这是？”

“走人的意思。”闻栀摊手，叹了声气。

“靠，这个陆川泽是不是和你有仇，那么针对你？”黎里就不明白了，从拒绝离婚案开始到肆月的案件，这年头还有人和钱过不去吗？

闻栀嬉皮笑脸：“你看出来了？”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黎里都要哭出来，她不想闻栀离开这个公司。

闻栀能说什么，事实是如此，她根本没机会说服陆川泽，只能认命，“没事啦。”

“闻栀，你现在跟我去一趟律所。”老板从办公室出来，急急忙忙又出现指挥道。

闻栀来不及问，赶忙拿起包，跟上。

一路上闻栀都在想，陆川泽究竟是什么意思？

到达律所。

陆川泽在开会，等了半小时才出来，见到陆川泽的时候，闻栀捏紧了自己的包，莫名害怕，害怕他会做出什么意外之外的事，不过他整场谈判下来，他连目光都落在闻栀身上。

闻栀都觉得老板一个人来就可以，为何偏偏要带上她？

“谢谢陆律，陆律果然名不虚传，我今天就回去把所有的问题整理好发给你，那就先不打扰你了。”老板面带笑容起身，告退。

走到门口时，闻栀突然说：“我有东西落在里面，老板你等我下。”

她又进了陆川泽办公室，陆川泽视线落在电脑屏幕前还以为说是自己的秘书：“等我十分钟。”

“陆少，是我。我想，谢谢你。”闻栀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她抓着自己的包，眼神诚挚。

陆川泽抬头，漠然地看向她，“你谢什么？我又没答应要帮你们肆月。”

他只不过喊来问问看情况，罢了。

“没什么，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

闻栀不想自作多情觉得陆川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决定给肆月一个机会，她只是单纯地想表达他这个举动算是救了她一条狗命吧。

也顺便她想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当年的事。

她并不想陆川泽这么恨她，次次见面都是夹枪带棒地嘲讽她。

当年那件事，是个误会。

陆川泽整个身子往后靠，似笑非笑，“合适吗？”

“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了，也算是朋友。”闻栀咬着唇说的，声音很轻，没什么底气。

陆川泽听了，哂笑：“睡过的还算是朋友？不是Py么？”

“……”他**的话语，让闻栀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看吧，陆川泽见到她嘴里都吐不出正常的话。

那晚是酒精的作用，否则她不是那么开放的女人。

“抱歉，是我打扰了。”她转身，拉开门要走。

“改天，我今晚有事。”陆川泽深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闻栀愣了愣。

-

下午。

闻栀和黎里下楼买了杯咖啡，庆祝虚惊一场，黎里电梯里嘬了口咖啡：“要我说，陆川泽这样的人也是够狗的。”

闻栀笑了笑，不说话。

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又来了工作，她忙起来很投入，电话都没反应。

快下班的时候手上的事才处理完，看到未接电话上都是肖红，她心凉了半截，赶忙回回去：“妈……”

“闻栀，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的电话你都不接，你现在要离婚，根本不把我放眼里是不是？”

“不是的，妈，我刚刚在开会，没带手机。”闻栀很无力解释道。

肖红根本不理会，只顾着自己宣泄不满：“远湛现在还躺在家里，我因为你，沈家因为你现在变得这样，你这个扫把星倒是过的逍遥自在快活，根本不管我俩死活了。要是今晚不顺利，你休想离婚！”

闻栀叹了声气，任由她骂舒服了，肖红才说正事，“今晚沈家家宴，你最好给我好好表现！”

“我知道了妈。”

经由肖红提醒，闻栀醍醐灌顶，连忙拿出日历看了时间，今晚是沈奶奶的家宴。她确实是忘记了，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太杂，还好肖红这个电话提醒。

这也会是，闻栀重要的一天。

挂了电话。

差不多下班时间她准时走人，她没回沈家，去外面取了给沈奶奶的礼物，顺便做了个简单的妆造。

沈宅。

今晚的宾客络绎不绝，沈奶奶一手创办的沈氏不容小觑，她的地位在南城举重若轻。

闻栀陪同她的公公婆婆也就是肖红和她貌合神离的老公沈建发迎完宾后，她偷溜到了后花园把鞋脱了休息一会儿。

走廊有人路过：“那个沈太太，瞧见了没，也够惨的嫁给一个植物人。”

“可不是嘛，还佳话，五年来守活寡呢。”

“所以嘛，有些东西只是表明风光，别真做春秋大美梦了。”

她们说完就走，闻栀苦笑地穿好鞋，本想进入大厅。

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看来这五年，你过的真一般。”

闻栀吓得虎躯一震。

转过头来看到陆川泽身穿手工定制西装，随意慵懒地倚靠着墙角，两根手指夹着烟，放在唇边，猩红的烟蒂热烈地燃烧，随后一道道烟圈缓缓吐出，青烟缭绕，模糊了视线。

月色撒下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待烟雾散去，闻栀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是痞气，是轻蔑，是得意。

闻栀扯了唇，“陆少，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的难堪一次又一次被他撞到。

不得已想为自己争一波气，尤其是他说她这五年过的一般。

就算事实是一般。

但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

陆川泽嗤了嗤，将烟丢在地上用脚撵灭，摊手：“光明正大。”

“那您随意。”闻栀提裙要走，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她不想因为他坏了心情。

“闻栀。”

他低沉醇厚如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忽的开口。

在这寂静的夜里，他的声音无限放大。

闻栀单薄的背脊狠狠地僵住。

这是他们时隔五年后，她第一次听到陆川泽这么正式地喊她的名字，五年前的记忆冲撞进她的脑海中，他们之前的关系也都那么好,整体全名全名地喊着她……

“后悔过么？”

他步步靠前，站在她的伸手，将她的身体扳正来正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