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栀愕然抬眸,无措的像受惊的白兔。
她立马起身,在厅内人众目睽睽之下,跟着陆川泽离开。
在劳斯劳斯库里南车里。
车内气氛沉寂,闻栀正襟危坐着,想了许久还是主动打破尴尬:“陆川泽,谢谢你。”
陆川泽靠着真皮椅背,闭眼休憩,相较于她的不自在,他显得十分怡然自得。
陆川泽对闻栀的话,置若罔闻。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陷入了几分僵局。
闻栀望向窗外,高楼耸立,车水马龙。
恰好路过她办公的大楼,她才想起今晚的任务,鼓足勇气开口:“陆少,今天来,我是有事想找你帮你,您是最好的律师,所以希望您能接下肆月传媒公司的案件。”
“呵。”
未睁眼的男人倏地发出一道冷嗤声。
闻栀心提了提,转头看向他,他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眼,嘲弄的神色看着她,低沉地反问道:“闻栀,你凭什么觉得我陆川泽会帮你?”
“是你五年前拒绝的不够彻底?不够让人心碎?还是你觉得我陆川泽对你闻栀念、念、不、忘?”
他说着,双手捏紧她的下巴,逼迫她与自己对眼,接受他的冷嘲热讽。
闻栀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谈及五年前的事,她眼睫黯然垂落,抿了抿唇:“抱歉,陆少我没这么觉得过,五年前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时隔五年,我不想听了。”
陆川泽狠狠甩开她的脸,闻栀毫无防备地,头轻轻撞上了车玻璃,发出一道闷声的“嘭”。
陆川泽漠视。
闻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陆川泽现在这样恨她,刀枪不入的模样对她完成让他接下肆月一单十分不利,她也顾不得身体的痛,转头继续:“您不想听我就不说,只是还是希望您能够考虑一下这个案件,我们公司真的很需要您来帮忙。”
“需要我的公司多了去,你们肆月算什么?你、闻栀,又算什么呢?”陆川泽舌尖抵着后槽牙,眼眸半咪着看向闻栀。
闻栀的眼神里顷刻间充满紧张酸涩。
被陆川泽犀利的问题问的好,她闻栀,算什么呢?
闻栀藕白的手指揪着裙襟。
“抱歉,陆少,是我自不量力了,但是肆月现在需要您的帮助,您可以开条件,我们都可以满足。”闻栀缄默片刻,又重新开口,陆川泽还没赶她下车,说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陆川泽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嘴角勾起讥笑:“你觉得我是缺钱,还是缺女人?”
提到钱。
他现在作为金牌律师,自然是不缺钱的。
说到人。
他身边莺莺燕燕不会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百毒不侵,根本无法讨好。
“陆少,那您需要什么?”闻栀笑了笑,打算对他投其所好。
她问的这话陆川泽侧过头来看她,饶有兴致地挑眉:“我需要……”
他故意顿了顿,随即伸出手指勾了勾。
闻栀凑近,他在她的耳边低喃:“昨晚表现的不错,如是真有诚意想要我接下肆月传媒的案子,以及你的离婚案,今晚给你机会,好好表现。”
他的气息喷打在她的耳廓,酥酥麻麻。
从他嘴里说的那些话,裸露刺骨,她的脸颊染上片片绯红,羞愧感攀升,她细软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陆川泽说完拉开距离,静静地看着她。
闻栀明白陆川泽的意思,他在暗示,希望她再续昨晚的情节。
若是以前闻栀肯定骂陆川泽,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深呼吸,深刻明白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做了好长的心理建设后,桀然一笑,从自己的位置上坐到陆川泽的腿上,捧着他的脸覆上了他那菲薄又凉薄的唇。
陆川泽当即脸色刹变。
还没来得及推开她时,闻栀的的手在他的身上开始如灵蛇般游走,所到及处点燃陆川泽的火。
当她的手在从陆川泽的腹部再往下移时。
陆川泽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面色黑沉胜过车窗外的夜,周身的气息变得凛冽:“下车!”
库里南紧急停靠在路边。
车轮摩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闻栀狼狈下车,敛好了自己的衣服,苦涩地笑了笑。
陆川泽玩不起了?
还好这里位置不算偏,闻栀随手招揽了出租车回家。
车上,她气息还未稳,回想起刚刚那么荒唐的事,既然也觉得不可思议,她居然就那么遂了陆川泽的意思。
陆川泽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脸色说变就是变,丝毫不怜香惜玉就把她赶下车。
可是转念之间又垂头丧气,她没让能陆川泽同意接手肆月的案子。
陆川泽是那么那么恨她。
到家后,破天荒的没有肖红在,她的身体才松懈,上楼洗漱休息。
-
市中心s酒店,55楼。
陆川泽单手抄带站在落地窗前,一手摇曳着红酒杯,俯瞰着鳞次栉比的高楼,眼眸里晦暗不明,高深莫测。
他刚刚不过是随口一说,竟没想到闻栀舍身居然真的**他。
闻栀变了。
以前的她,是个骄傲蛮横、任性妄为的小公主,从不委屈求全。
现如今,肖红对她的谩骂,工作上的卑微,甚至是被他调侃后的献身……
陆川泽好奇,这五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他又想,今晚如果不是他,而是今晚那个陈光升这么要求她呢,她闻栀会这么做么?
思及此,陆川泽心中泛起一股燥郁,将手中的酒一口灌入喉间,最后他愤然地将酒杯放在办公桌上,单手扯着领带,朝着浴室走去。
冰凉的冷水从头开始倾泻而下,让他和他的身体一震,继而思绪慢慢清醒。
酒店内月光从窗户溜进来,落在他办公桌上,上面有一叠满满当当的离婚诉讼材料,而另外一边放着闻栀和沈远湛及沈家的信息。
光线避开了沈远湛和闻栀的红底结婚照,照片中的闻栀板着一张脸,丝毫没有笑意,在阴暗面处照片更显得灰暗冷意……
-
翌日,肆月传媒。
老板在办公室对闻栀没成功让陆川泽接手案件劈头盖脸的骂:“闻栀,我昨天怎么说的,这个是要是不成功,你和你的组员给我全部走人!”
他生气地将文件拍在桌面上。
闻栀戳了戳手,“抱歉老板,南城经济类律师很多,我联系了其他的律师,他表示可以接,我们这个案子成功率不低。”
“重要的是成功吗?我要的是陆川泽首单接下我们公司,为我们公司打出名声,让整个广告界闻风丧胆,没胆来挑刺。”老板说出自己真实目的。
按他的意思,这人非陆川泽不可。
老板很失望,挥手:“你出去通知你组员……”
闻栀听着这声音,浑身无力,她该做的都做,为什么偏偏这个人就是陆川泽呢。
叩——
助理敲了敲老板的门,打断两人的对话:“老板,前台有您的电话,说是谨川律所的律师打来的。”
“没说,就说是谨川律所的律师。”助理摇摇头。
闻栀心里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谨川律师可不就是陆川泽所在的律所么?
陆川泽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他对她的恨意,大概率是要对她她落井下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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