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挂,夜色深沉。
s酒店的55楼落地窗前,缠绕交织的两道声影不知疲倦。
门口、沙发、大床、甚至是浴室都留下了他们翻云覆雨的痕迹。
闻栀在醉意十足之下感受到沉沦、方休,最后累到闭眼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听到了淋淋漓漓的水流声,浴室玻璃的雾气倒映出男人性感的身躯。
昨晚的回忆争先恐后地钻进她的脑海中。
近来她的心情低迷,约上好朋友去喝酒,状态不好情况下喝多了,她好像主动**了一个帅气的男人。
再后来……
闻栀翻开被子,看到自己满身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时,一阵懊悔,酒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下次再喝,就是狗。”
她扯动腿,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男人是真狠,若不是昨天才看到他的花边新闻,她会以为他这辈子像是没碰过女人一样。
闻栀从地上捡起昨晚因为荒唐而掉落满地的衣服,想要在男人从浴室出来之前先溜走。
只是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闻栀穿好bra时,浴室的水流声倏地暂停,随即在闻栀的错愕之下,男人上半身流淌着水珠,***裹着一条浴巾就这么出现在她的眼前。
许是常年健身的关系,他的身型像是欧洲的雕塑一样完美,宽肩窄腰,胸肌和腹肌俱全,未干的水滴顺着腰腹部流畅的线条逐渐没入被浴巾遮拦的人鱼线中……
闻栀不免咽了口水。
而那张脸……
闻栀瞳孔骤然紧缩,没想到昨晚那个人居然是他。
闻栀对陆川泽熟悉不过了。
她没想到,两人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好看么?”男人站在那,单手拿着头巾擦头发,眉眼间满是淡漠,嘴角的讥讽丝毫不隐藏。
闻栀拿着衣服的身形怔愣。
被他的称呼点醒,闻栀软白的手紧紧揪着衣服,“抱歉,昨晚……”
“昨晚,”男人冷哧一声打断了她的解释,低沉沙哑的嗓音犹如蛊惑人心的钟,紧紧敲打着闻栀:“原来大嫂这么喜欢刺激。”
——
闻栀回到沈宅。
这个家坐落在南城西湖边上的别墅区,住在这片区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名流政客。
五年前,闻栀嫁给了南城数一数二的沈家长子沈远湛。
沈远湛因为一场意外成了植物人,而身为青梅竹马的闻栀,意外反顾地嫁给了他,对他不离不弃,照顾沈远湛了五年。
这段绝美的佳话在南城颇为流传,大家都为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所感动。
闻栀刚进门,尖锐刺耳的声音犹如魔咒般在她脑海中炸开。
“好啊你,闻栀,什么胆子开始夜不归宿了?”
她的婆婆肖红坐在沙发上,似乎就等着她来,愤怒地拍桌站起。
闻栀顿住,笑着解释:“妈,我昨晚加班到现在。”
“加班?你骗谁呢?我们沈家家大业大,还需要你这么勤奋吗?远湛现在还躺在上面,一个晚上都没人照顾,我之前和你说了多少次,辞职回来专职照顾远湛,说不定很快就醒了,你丝毫不听。现在还学会骗人了,闻栀,你是不是真当我肖红好骗啊?”
肖红听到闻栀找借口,怒气上涨几分,对着她就是一顿教育。
这些话闻栀听厌了。
“妈,我很累了,先上去休息了。”她懒得搭理婆婆的冷嘲热讽,反正她说什么肖红都不会听,索性懒得说。
肖红的被忽视,怒发冲冠,“闻栀,你现在是不是一点儿都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之前要不是我们沈家,你能有现在好日子过?你也不看看我们被你害的多惨,扫把星!”
“……”
这些每日几乎雷同的话语如潮水侵袭闻栀的大脑,她真的累的精疲力尽了。
面对这个家,这个婆婆,这里的一切。
她叹了叹气,郑重其事地开口:“妈,我目前已经在申请和远湛离婚了,奶奶大寿过后,务必离得干净,和沈家没任何关系。”
“什么?”
肖红整个人处在震恶地阶段,瞳孔像是炸裂般看着闻栀纤瘦的背影消失在旋转楼梯的拐角处。
肖红几近崩溃在楼下大骂:“白眼狼,简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着发了疯般把沙发上的抱枕扔下楼梯处。
闻栀上了二楼,第一件事就是去了沈远湛的房间。
看着他就那么静静地躺在床上,一点动静都没有,身上插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安安静静。
这样的场景看得她内心绞痛。
入座他的身旁,抓着他微凉的手,叹了口气,垂下脑袋。
沈远湛是个植物人,五年前的一场意外让他躺在病床上,整整五年,而闻栀也嫁给沈远湛五年了,这五年来她住在沈家,受尽了婆婆肖红的指责谩骂。
这五年来,她过的一点都不快乐。
“远湛哥哥,我昨晚……”
安静的落针可闻的房间内,闻栀轻声开口,面对沈远湛她自责的情绪翻涌而上,昨夜的荒唐让她对不起自己名义上的丈夫。
即使,这五年沈远湛连结婚都不是清醒状态下操办的。
看着沈远湛的睡颜,闻栀话都嘴边又咽下,改了口:“我今天做了一个决定,陪了你五年了,马上奶奶大寿,到时候我想……”
“谁?”
闻栀话还没说完,听到了外面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她整个人警觉了起来。
声音又消失。
闻栀转头看向沈远湛,要把刚刚没说完的话对他坦白,她最近深思熟虑的决定。
“远湛哥哥,我考虑好了,或许你会觉得我过分,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砰。
玻璃碎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闻栀确定外面就是有人,她起身朝着声音发出地走去,就看到空了许久的房间门是开的。
里面陆川泽拿着一个袋子,在装着书架上的东西。
而地上细细碎碎的是她之前小时候送给陆川泽的玻璃篮球,陆川泽置之不理,仿佛一切没发生,只是漠然抬眼看到门口站着闻栀。
四目相对。
陆川泽冷漠地没多停留一秒钟把目光收回,仿佛两人根本不认识。
昨晚开始他的冷嘲热讽,闻栀知道他对自己有恨,企图开口解释:“陆川泽,当年那件事,我……”
“原来大嫂这么着急着走,就是迫不及待回来报备?”
陆川泽嘴角半勾,森冷地打断她的话,眼底蓄满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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