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我不顾导员的劝说选择去西南的一个偏僻山村支教。
与我一同来的还有同系的师范定向生陈蓉蓉。
下了火车后我们又转了三辆大巴才终于到达目的地所在的县城。
县城通往镇上的公交每两天中午一趟,我与陈蓉蓉到达镇上时已经下午四点,村子在两面环山的脚下。
没有公交,我与陈蓉蓉开始徒步上山。
在抵达半山腰时,我们看到了村长一行人等候许久的接待。
坐上村里的三轮车一路颠簸到达村长的院子里时已经晚上八点。
村长的院子里站着许多男人还有三五个女人,见我们来,男人们热情地接待着我们,女人们则在院子里临时搭起的灶台上切肉。
席间,我得知在山里支教的大学生常有,且大多数都是女性,我是多年来唯一一个男教师。
陈蓉蓉拒绝了男人上桌喝酒的邀请,转身转悠到了院子里一个低头切肉的女人身边。
女人穿着橘色泛黄的毛衣,毛衣宽大破旧,衬得她整个人十分臃肿。
从我的角度刚好能看清那女人的动作,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过了村长递来的一杯酒。
一次性塑料杯子的底部扬起,透过杯底我看到对面女人在案板切肉而布满油渍的手。
村长告诉我,女人叫王七,是隔壁王鹏家的媳妇。
女人切肉的动作娴熟有力,从旁边的盆里拿起提前煮熟的肉,没有太多的烹饪手法,只是切了大小不一的块装盛在盘子里。
那盘肉被村长老婆递到我们面前,村长和一众人热情地给我夹肉。
我看着碗里混着血丝的肉块,没有动筷,而是接着饮下了一杯又一杯的清酒。
当晚我们被安置在村长临时收拾出来的房间,一夜辗转反侧,我在天蒙蒙亮时入了眠。
第二天一早,我和陈蓉蓉简单洗漱后,村长便开着三轮车带我们来到了山脚下的小学,三间紧挨着的房子。
一间稍大点的作为教室,后面紧挨着两间相对小点的房子,墙上的泥土还未完全晾干,看上去像是刚建不久。
村长简单介绍后便离开了,留下了我和陈蓉蓉打量着简陋的教室和为数不多的学生。
这里,将是我接下来一年的工作所在地。
一年的时间,不多不少,对我来说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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