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是你一人负责的区域,有任何问题,你全权负责。”
现在看来,她怎么解释,他都不会听的。
宋念去拧了帕子进来,重新将桌子擦了一遍,直到光洁如镜面。
“宋念,你分内工作不到位,扣除工资,两千块钱。”程肆言下了定论。
一层灰,扣除她两千块钱。
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层灰从哪里来。
她什么也没说,低头走了出去。
走廊上,有人看着她窃窃私语。
“总裁叫她去办公室了,我亲耳听见,扣除她两千块钱工资呢。”
“是不是没打扫干净啊?程总是有洁癖的!”
“可不是……”
宋念回头看去,就见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之前学派那两个保洁,胖女人和刘姓保洁。
刘姓保洁朝着宋念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宋念一下就明白过来,她们之前在学派那样对付她,今天这个事情,应该跟她们也脱不开关系!
四下无人时,宋念找到了她们!
“办公室的那件事情,是你们故意做的?”宋念质问道。
“想不到吧宋念,我们两个也来了岱越?”刘洁道。
“谁让你们过来的?”宋念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名来。
除了程肆言想对付她,还能有谁?!
“就你能过来?别人就不能来?呵呵。”刘洁道。
“你管谁让我们过来的,今天这个见面礼,你还满意吗?”胖女人道。
“所以,桌面上的灰尘,是你们两个放的?!”宋念咬牙问道。
“没错!”胖女人直接承认。
“好。你们承认了。”宋念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这里有你们承认的证据,我会向经理如实汇报这件事情!”
两个女人没想到,宋念竟然会录音!
胖女人伸手抓住宋念挽在耳后的头发,一把捏住了她的手机,拿出来,摔在地上,一脚碾碎!
宋念被她一手推在墙角,嘴角撞击,磕破出血珠。
“还想告状?!”胖女人怒不可遏,“这下证据都没有了,看你怎么告!去告呀!”
刘洁和胖女人摧毁了证据,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宋念一头撞在墙面上,头晕目眩着,匍匐着去捡起地上碎成片的手机。
已经碎得不成样子,是修复不好的了。
她站起,去休息室拿点药水来擦。
“你不是办公室里的那个保洁吗?”有人问。
宋念看向声源,是早上跟程肆言见面那个人。
宋念看着他,没说话。
“你别怕啊。我叫颜飞翮,是你们岱越集团的合作伙伴。”颜飞翮看着她一张脸,微微惊讶了下,“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
“不小心撞的。”宋念敛住眼眸,说道。
她一手拿着棉签,去沾瓶子里的碘伏,看起来,有些吃力。
颜飞翮道:“你这个样子了,怎么擦药啊?给我吧。”
他不由分说,抢走了宋念手上的棉签。
“不用了……”宋念下意识的想拒绝。
颜飞翮沾了碘伏,棉签就擦拭在她的嘴角。
“你嘴唇怎么这么干,没喝水吗?”颜飞翮问道。
宋念浑身不自在起来,接过他手上的棉签,道:“谢谢,我自己来。”
颜飞翮打量着她,问:“我看你有点眼熟,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
宋念抿了抿唇,要说他们见过,应该是在她没坐牢之前的事情了。
毕竟同一个圈子,打过照面也很正常。
“我们圈层不一样,怎么可能见过。”宋念回答。
“我觉得你不像保洁啊,气质跟保洁不一样,倒像是,落难的大小姐?”颜飞翮打趣着说。
“颜总说笑了,我就是一个保洁而已。”宋念道。
“后天我要举办一个宴会,请柬已经发给程总了,他应该会带你去的。”颜飞翮说。
宋念微微蹙眉,惊愕。
“就算程总要带人去,带的也不应该是我。他还有其他的秘书可以选择。”宋念回答。
“那就不知道了,我倒希望他带你去呢。”颜飞翮说。
宋念还想问什么,颜飞翮就双手插兜离开了。
程肆言为什么要带她去颜飞翮的宴会?
难道,他真的要把她送出去?
叮——
手机玲响了。
宋念走出茶水间去接电话。
“念念,我打听到你姑妈的消息了!”电话那头的李柒道。
宋念抓紧了耳旁的手机,问:“真的吗柒柒,我姑妈现在到底在哪里?!”
“念念,你先别急。”李柒道,“我现在只打听到你姑妈在国外的消息。我找人问过了,都说她是出了国,具体在哪个国家,他们也不知道。”
出国了?
宋念明白过来:“我知道了柒柒,谢谢你。国内有人在找她,如果国外更安全的话,我宁愿她不要回来。”
“念念,我知道你心疼你姑妈。可是你现在的处境……”李柒欲言又止,“程肆言,他对你……你现在欠了他不少的钱,他因为温秋雨的事情,肯定会对付你。”
“我知道该怎么做。”宋念道,“我们之间的仇恨,早在三年前就开始了。如果不是现在我身陷囹圄,我怎么可能会低头于他?我不会向他认输的。”
不会向他认输吗?
程肆言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经过这里,恰巧听见她在这里打电话。
他抿唇,抬手敲了敲茶水间的玻璃门,神情冷峻:“后天晚上有一场宴会,你提前做好准备,跟我出席。”
宋念回过神来,他站在十米外的地方看着她。
宴会?
他所说的宴会就是颜飞翮说的那一场?
颜飞翮说要他把自己给送出去。
他就真的打定了这个主意?
不等宋念再问,程肆言转身离开了。
不过两天时间。
宋念感到头疼发烧,估计是之前感冒未愈,没休息好,再次复发了。
工作了一天的宋念回到房间,便不想再动了。
头一昏,倒头睡在了床上,有佣人敲门,她睡得死沉没有听见。
直到这次,敲门的声音大了些,她从睡梦中惊醒!
谁?
她撑起身,忍着身体不适去打开门。
门外,是程肆言那张冷冰冰的脸庞。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怎么了,敲门这么久也不开门,只有让程总来叫你了,这下总该起来了吧。”有佣人揶揄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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