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哥哥也在朝堂之上接二连三的被皇帝舅舅训斥,倒是我曾经救起的那个小王爷易彘,开始慢慢的崭露头角。
渐渐的,易彘很受皇帝舅舅的喜爱,甚至还给他改了名字。改名,易彻。
之后的事情,我一个身在闺中没有任何实权的郡主,就不知道了。
我再次见到荣哥哥,是在两年之后,也就是启景二十年。这一年,我十七岁。
在这两年间,母亲也从未提过我的婚约,我也装作不知,我虽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但我并不傻。
我知道,易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露头角,而田氏原先也只是一个乡村妇人,怎会有这般权利?联想到之前,田氏来找过我母亲不少次。
我也就明了,多半是我母亲到从中使力,而田氏能打动我母亲的东西,我只能想到是等待易彻登上大宝之后,许我皇后的位子。
可我想明白了也没用,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比不得母亲。我想想法子给荣哥哥给个信,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发现,我连府中的人都指使不动。
荣哥哥瘦了许多,精神远不如两年之前,我在宫中之时。
我想问问他怎么样了?可是我不敢。所有人都在看着我,因为我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在出门之前,母亲便与我透露,这次她求了皇帝舅舅给我赐婚。赐婚的对象,就是易彻。
宴会开始了。歌伶舞姬挨个上场,端的是热闹不凡。可我觉得这热闹与我毫无关系,我就像是一尊木雕,呆呆的坐在那。什么都不想说,什么都不想做。
酒宴进行到一半时,皇帝舅舅示意是歌舞停了下来。朗声问我:“娇娇啊!你是朕看着长大的。若将你许给他人。朕觉得极为不服,刚好朕的儿子易彻和你年龄相仿,如今,朕赐婚于你易彻,你觉得如何啊?”
我好似呆住了一样,杵在那里不说话,低着头。母亲见状,连忙替我回答:“陛下的心意我们岂能辜负啊,能嫁给皇子,自是娇娇的幸事,娇娇,快,还不谢恩。”
我看了眼荣哥哥,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笑看着我,可他眼神中的悲哀,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我收眼神,扯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冲母亲笑了笑,磕头谢恩。母亲似松了口气,之后在整场宴会上,都是笑容满面,那嘴角的笑意,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当然,母亲也没想压。
宴会结束后,我站在宫门之前。望着荣哥哥,看一眼又一眼。想把他刻进我的骨子里,因为我知道,到了赐婚的这一步,荣哥哥估计也快被废了。这一面,说不定就是永别。
他也看着我,我和他隔着宫门遥遥相望,明明只有一道门的距离,可我和他怎么都跨不过去,迈不出这一步。
回去的路上我不禁觉得自己像一个物品一样,先是被母亲送给荣哥哥,后又送给了易彻。为的都是那所谓母仪天下的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