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拉住我的手:“过几天陈姐姐就回来,要在家里摆宴席呢,你去不去?”
“陈姐姐回来啦?当然要去啊。”
那是不是陈隽也回来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然心里对他还是有些害怕的。
“那可说好了,到时候我来接你。”说罢她又神神秘秘的问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赵舒城怎么样啊?你们这么多年没孩子,也不能只给你看大夫啊,也得看看他。”还未等我回答,她又自顾自的瞎琢磨:“反正他看着挺虚的,说不定真是他的问题呢。”
我赶紧捂住她的嘴。
嫂嫂回去后,我开始清点她带过来的东西,有一套流仙裙,是眼下最时新的样子。
舒城官职低,家眷也不可过分张扬,嫂嫂知道我这几年没什么好衣裳。
……
陈家的家宴设在十五,我和嫂嫂一同前去。
紫绢忍不住嘀咕:“真是的,用了赵家的马车,要挨骂,不用也要挨骂,真是难做人。”
莺莺是嫂嫂的婢女,也跟着说:“是啊,前几日夫人去给她请安,带了那么好的灵芝,还被阴阳怪气一通呢,说什么三天两头跑来,不像个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我听完心一惊:“嫂嫂,老夫人她经常这么说你嘛?”
她没有直接回答,摆摆手说:“老人家都嘴碎,我奶奶也总说我不稳重呢。”
这怎么能一样,她在定安侯府何等受宠我又不是不知道,嫁来我林家,我哥哥敬她爱她,我父母也将她当做亲女儿一般。
如今,为了我在一个小小的赵家受气。
我鼻子酸疼,害怕她担心,才忍住没有哭出来。
我去时,陈姐姐热情相迎,她几个月前和夫君和离,如今住在娘家。
她夫家无能又刻薄,待她不好,也是为了家族名声才忍耐至今。
陈隽如今是风头最盛的大将军,之前又是天子的武术老师,没人敢惹。
听说他到陈姐姐夫家,将家丁仆役打的躺了一地,还将陈姐姐当时的夫婿打断了腿。
陛下知道了也没说什么,只安抚了几句,还赐旨让他们和离。
紫绢轻轻拍了下我的手臂,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陈清清也来了,而她身后……
我手指攥紧,赵舒城竟然和她一起来的。
果然,宴席上的所有人都纷纷看向我。
我再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尊严。
……
一年前也有过类似的场景,一位夫人的生辰宴上,陈清清掉进了河里,当时只有我在场。
他不做丝毫犹豫,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
紫绢跪下来向他说明缘由,是陈清清自己失足落水,可他只相信陈清清无辜惊恐的眼神。
那次他将休书都写好了,若不是老夫人及时制止,我们如今早已经不是夫妻了。
“我去找赵舒城说说。”
我赶紧将嫂嫂拉住,现在最好是微笑着将宴席进行下去,否则谁都不好看。
中途陈清清和赵舒城先后离席,我没忍住跟了上去。
他们在假山后,陈清清哭了,不是新婚嘛,怎么会这么伤心呢?
我凑近了些,听到她说:“他打我,洞房之夜他就和我动手,舒城哥哥你帮帮我吧,我不知道还能求谁,我只有你啊。”
陈清清是陈家庶女,这次嫁的是死了原配妻子,鳏居多年的老秀才。
秀才虽无官职也无产业,却和朝中一些大臣有私交,陈家嫡母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将她嫁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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