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整整五年的避子药,是我的丈夫亲手端给我的。
五年如一日,一碗不落。
他对我满心恨意,只因为我父兄的权势让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白月光。
既然他这么爱他的白月光,肯定会患难与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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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额头已经不烧了,便挣扎从床上起来,我的丈夫赵舒城已经穿戴整齐,准备上朝去了。
临走时,回头看了我一眼,终究是没有说一句话。
对于昨晚的事,他没有一句解释。
哪怕是一句,我喝多了胡言乱语,我也愿意相信的。
昨天是陈清清出嫁的日子,他喝得烂醉如泥,跑到我房里耍酒疯,全不顾我才大病初愈。
我昨天知道他如今恨我,恨我坏了他和陈清清的好姻缘,恨我父兄对他施压,使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坐上别人的花轿。
原来,他真的将我们往日的情意,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和陈清清是在庙会相识,说来也巧,我俩也是结缘于庙会。
一见倾心,非尓不嫁,非卿不娶。
如今,同样的故事,女主角却换了人。
陈清清柔弱,他便处处照顾,尽管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但也为了陈家赴汤蹈火。
而我,作为他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正妻,早就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京城第一才女又如何,婚后笼络不住丈夫的心,五年了都没能给赵家生出一个孩子。
“小姐,该起了。”紫绢走过来服侍我起床,她动作很快生怕耽误了时辰。
等我去寿康斋的时候,老夫人已经醒了。
她庄严的坐在上座,等着我去敬茶。
她是赵舒城的奶奶,赵家早在我公公手里就家道中落,公婆也在赵舒城很小的时候去世了。
之后全靠着老夫人一力支撑,所以她在赵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跪下。”她瞪着我,慢慢悠悠说出这两个字。
我没有反抗,直接跪在地上,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
“你五年无所出,如今就连给我这个老太婆请安敬茶也这样懈怠,是不是不想当我们赵家的儿媳妇了?”
“孙媳不敢。”
“跪上一个时辰。”说罢,她便起身离开了。
“真是不讲理,明明就没有误了时辰,她老了觉少,也要怪我们小姐。”
“住口。”我回头呵斥小蝶。
舒城在官场上波谲云诡,如今好不容易才得了陛下赏识,我决不能再让他为后宅的事烦心了。
罚跪完,我便回了自己的慕薇斋。
紫绢迎了出来,说我娘家嫂嫂来了,眼下去给老夫人请安。
“嫂嫂怎么回来呢?”
嫂嫂是定安侯嫡长女,哥哥早就给她请封了诰命,原本是不必给老夫人请安的。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因为我一直没有孩子,娘家人便都在赵家低了一等似的。
我急忙进去坐下来,不能让嫂嫂看出我被罚跪的事儿。
一盏茶后,嫂嫂终于来了。
“真是,我去老夫人那儿她说你才走了,不凑巧啊。”嫂嫂珠圆玉润,娇憨灵动,说起话来也像是撒娇一般。
她在成为我嫂嫂前原本就是我最好的闺中密友,和哥哥也算是青梅竹马。
当初,婚事差点没成,还好哥哥有办法这才将这么好的嫂嫂给我娶进了门。
哥哥大她几岁,又是从小喜欢的姑娘,自然全心全意的宠着。
每每见了他俩,我总是忍不住的羡慕。
“是啊,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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