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说过,要用尽所有力气,让我自由,让我做他的窗外之月。
原来,他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何镜箔一步一步地走到我身边:“我以为你会理解我,会帮我,孩子我们可以再生啊,我们可以生很多健康的孩子。”
我别过脸不去看他,这张我曾经那样深爱的过的脸,如今竟是这样冰冷狰狞。
“我绝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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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镜箔不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们的相识不过是他们精心计算过的一场偶然。
我本是一介民女,家中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一个弟弟。
六岁那年,因为大旱,家中粮食短缺。
大姐和二姐已经可以干农活,可以嫁人换钱,只有我和八岁的三姐是最多余,也是最累赘的。
晚上睡觉时,我听到父母竟然在商量着将我俩卖掉,但是他们很犹豫,将哪个女儿卖进窑子,又该将哪个女儿卖到商户人家换钱。
第二天一早,我趁着姐姐们不注意去找爹娘。
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爹,娘,我知道咱们家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弟弟还那么小,你们将我买了吧,给家里换些粮食回来。”
我爹忙将我从地上拉起来:“这娃,你是不是听到了啥?”
我摇摇头:“我看张大娘家的姐姐,就是这样给家里换来了钱。”
我娘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的好闺女啊。”
“娘,你别哭,只要你们过的好,我也会开心的。”
我的相貌比三姐好,如果不让他们感动一把,他们一定会选择把我买进窑子里去的。
一路上三姐哭个不停,拉着我的手说了好些可怜我的话。
我没有告诉她实话。
我被卖到了当地有名的富贵人家,孙家。
因为我和她家庶出的四小姐年纪相仿,我又会说话,调教了几日就被送去了小姐房里。
她长得不好看,脑子又笨,全靠着我才在孙老爷面前有了说话的机会。
四小姐的哥哥,孙家二公子,孙穆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
我十六岁那年,孙穆星中了探花。
中秋节刚过,府里开始忙碌起来。
二公子一个月后便要成亲了,娶的是京城一位姓张的大官家的嫡女。
去年二公子进京赶考,与张家小姐偶遇。
“听说张小姐,自从见了我二哥便发誓非他不嫁,还大病了一场。”
我看着洋洋得意的四小姐,心里冷笑。
若非如此,孙家这样的商贾人家,二公子又是庶出无论如何也是娶不到这样家世显赫的儿媳的。
要知道,张家连襟的儿子,娶的可是太后的侄女。
“我娘说了,二哥今后当了官,长平县里的青年才俊可就任我挑了。”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是你哥哥行,你就行的。
也不知道是谁,每天在学堂里哭天抢地。
教书先生七十高龄,我每次都害怕他被气死过去。
虽是这么想,但我嘴上还是不得不恭维着她:“是啊,咱们小姐就是有福气。”
孙穆星与四小姐不亲厚,也很少来我们的院子里。
这几年我出落得,用府里老妈子的话说跟画里走出来的似的,将四小姐比下去不少,好在她心思单纯,否则我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了。
不过最近,我明显感觉到孙穆星来三小姐院子里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次来都很奇怪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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