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这般模样,便料定他不会借给我。
哼,白眼狼,他的那些银子不还是我给的。
回去的路上,我鼻子抑制不住的泛酸,有种心意被别人践踏的感觉。
药瓶在胸口硌得生疼,那本来是我准备给他敷膝盖伤口的药,现在好了,还是给自己用吧。
其实我本想让他反思一晚,明日再去给他上药。
结果一觉醒来,却被告知他要走了。
我有点茫然:“走哪啊。”
随风说:“平国。”
平国,哦,平国?!
苏昭要回家了?
据说是平国现任国主要接苏昭回去继承国主之位。
太荒唐了!
我满脸问号,他老爹没事儿吧,抽什么羊癫疯?
我慌忙往正门跑去,见我爹他们还在送行,心想还来得及。
“昭儿路上要小心啊,额,需不需要我再派几人护送你啊?”
“质子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看着他们虚伪自私的嘴脸,我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开始讨好苏昭,当初罚他下跪时候的嘴脸可是一个比一个恶毒。
好不容易挤到苏昭面前,来时路上想说的话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见他静静地看着我,眼里似乎有某种莫名的情绪。
我笑了一下,有点儿不自然地说道:“你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我。”
苏昭不语。
我给自己找台阶下:“要走啦?”
他眼里波澜不惊,淡淡道:“嗯。”
说完便被平国的暗卫扶着上了马车。
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他黑袍的一角,脱口而出:“能不能把我也带走。”
说完在场的人具是一惊。
我说完当场便有些后悔,却不知该作何反应。
“啪!”
我姨母用力打掉了我的手谩骂道:“不知轻重,质子的衣袍岂是你能随便碰的。”
钱若蕊也上前来推开我,细声细语地说:“质子一路平安。”
望着远去的马车,我呆呆地站在旁边,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刚刚,他看我的眼神,总觉得似乎有些……留恋?
我只觉得苏昭此去一别,以后便不会再见面了-
我有些难过,做什么事都是心神不宁。
也没有心思再去惹是生非,以往我犯了错总会去苏昭屋里躲一躲。
可现在他走了,我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了。
“嘶——”我吃痛道。
回过神来发现原是针刺进了肉里,正往外冒小血珠。
我赶紧拿开手,生怕滴到衣服上。
看着腿上已经快要做好的白色袍子,这原本是想送给苏昭的,现在看来只能给随风了。
但因为随风要比苏昭矮些,我又把长袍下摆剪掉了一节,做成了护腕。
只是一想起苏昭,心里感觉空空的,好像少了些什么,在府里的趣味也少了一半。
也不知道苏昭在平国过得怎么样-
日子总是要过的,只可惜现在除了偶尔整一下钱若蕊,其他也没什么了。
就在我已经要认命,在这府里孤苦伶仃度过余生的时候,偏偏又无意间听见了苏昭的消息。
我漫无目的地闲逛在街上,偶然听到有人在议论平国的国主。
一听到“平国”二字我的心颤了一下,本想快步离开,但终究抵不住好奇,便凑上去听了听。
据说平国那最新上位的国主心狠手辣雷厉风行,回国后直接把他的哥哥和爹都杀了。
而且还除了几个老皇帝的心腹,使得朝堂内惶恐不安却又异常风平浪静。
会是苏昭吗,我满心疑虑,直到我回到府中喝了口水才镇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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